被逐出內(nèi)門第七夜,霍序咳得睡不著,偷偷回舊居想取母親留下的劍穗。
卻撞見戒律長老與沈父沈母的低語,窗縫外的閃電照得雪亮。
霍序蹲在窗下,聽戒律長老與沈父沈母的低語。
窗縫外的閃電照得雪亮,也照出他眼底逐漸裂開的紋路——像冰面被鑿出第一道縫,冰屑四濺。
“……霍氏夫婦發(fā)現(xiàn)我們偷開魘神封印,只能滅口。”
“所幸他們的兒子靈根已廢,翻不起浪?!倍潭桃痪?,像釘子鑿進耳膜。霍序卻第一時間往后縮——不是沖進去拼命,而是死死捂住自己的心跳。
“萬一聽錯了呢?萬一斷章取義呢?”
他在雪地里爬回茅屋,用凍到失去知覺的指頭一遍遍寫:“沈伯父沈伯母待我極好,不會的?!?/p>
寫完把紙放在漏風(fēng)的窗沿,看它被雪水浸濕,墨跡暈成黑潭——像提前替誰吊喪。
第二日,他在演武場角落堵住沈淮之。
少年依舊白衣,袖口卻沾了墨,是抄經(jīng)時濺上的。
霍序伸手去碰那墨痕,指尖一捻就暈開一小片黑。
“你……”他聲音啞得不像自己,“昨日去哪了”
“藏經(jīng)閣,”沈淮之沒察覺異樣,笑著替他拍去肩頭雪末,“抄經(jīng)抄到子時,手腕都酸了?!被粜蚨⒅淇凇抢餂]有血,沒有夜露,只有墨香。
他忽然伸手抱住沈淮之,抱得很緊,像要把人嵌進骨縫里。
沈淮之愣了愣,回抱住他,聲音低而溫柔:“做噩夢了?”
“嗯?!被粜虬涯樎裨谒i側(cè),聞到淡淡的梅香,“夢見你走了,沒帶我。”
“傻瓜。”沈淮之笑,呼吸拂過他耳廓,“夢都是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