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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簽: 現(xiàn)代  我的姐夫男友  禁忌文社 

鏡像與微光

同步深情

訂婚宴像一場被強行按下的快進鍵,將我生命中那段混亂不堪的章節(jié)倉促終結(jié)?;氐侥蠂w樓,生活重新陷入一種刻意的、近乎麻木的平靜。我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期末論文和兼職工作中,用疲憊麻痹感官,仿佛那場北方的盛宴只是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舊夢。

一個周六的午后,旅行社接到一個小型高端商務(wù)團的臨時導(dǎo)覽需求,客戶點名要外語流利、對本地文化有所了解的人。經(jīng)理將任務(wù)派給了我。

約定的見面地點在江邊一家格調(diào)清雅的茶室。我提前到達,選了個靠窗的位置,一邊核對行程細節(jié),一邊默默練習(xí)著待會兒要介紹的景點解說詞。

茶室的門被推開,風(fēng)鈴清脆作響。我下意識抬頭,看到一個年輕男人走了進來。他穿著質(zhì)感很好的淺灰色休閑西裝,身形高挑,眉眼間……有幾分說不出的熟悉感。尤其是那雙眼睛,深邃的輪廓與林淮有幾分相似,但眼神卻截然不同——林淮的眼神是沉靜的、壓迫的,帶著洞悉一切的冷靜;而眼前這雙眼睛,則更明亮,更……跳脫,帶著一種未經(jīng)世事打磨的、好奇的打量。

他目光在茶室內(nèi)掃視一圈,最后落在我身上,徑直走了過來。

“蘇雨小姐?”他開口,聲音清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我站起身,有些意外于他的年輕和……這種過于直接的目光?!笆俏?。您是……陳先生?”我記得預(yù)約單上的姓氏。

“陳望?!彼斐鍪?,笑容坦率,“這次團隊的負責(zé)人,也是……呃,游客之一。”

握手時,他的指尖干燥溫?zé)?,一觸即分,禮節(jié)周全,卻不像他哥哥(我?guī)缀趿⒖檀_定了這份熟悉感的來源)那樣帶著某種無形的掌控欲。

整個下午的導(dǎo)覽過程很順利。陳望似乎對嶺南的建筑和民俗很感興趣,問題很多,但不像有些游客那樣帶著居高臨下的審視,而是真誠的好奇。他聽得認真,偶爾還會提出一些頗有見地的看法,氣氛倒不像是雇傭關(guān)系,更像是一場同行間的交流。

然而,我始終能感覺到他若有若無的視線。不是林淮那種帶著重量和審視的凝視,而是一種……探究的、帶著興趣的觀察。他似乎在透過我程式化的解說,努力分辨著別的什么東西。

行程結(jié)束,送他們團隊回酒店下車時,陳望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落后一步,走到我身邊。

“蘇小姐,”他語氣隨意,像是閑聊,“我總覺得,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氣質(zhì)?!?/p>

我心口微微一緊,面上卻不動聲色:“陳先生說笑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學(xué)生兼職導(dǎo)游?!?/p>

“不是恭維?!彼麚u搖頭,目光坦誠地看著我,那雙與林淮相似的眼睛里,閃爍著截然不同的光芒,“是一種……很矛盾的感覺??雌饋戆察o疏離,像是對什么都不在乎,但介紹起那些老建筑的歷史時,眼睛里又有光。就像……就像這南方的天氣,表面溫吞濕潤,內(nèi)里卻藏著某種執(zhí)拗的、不肯妥協(xié)的勁兒?!?/p>

他的話像一顆小石子,輕輕投在我心湖深處,漾開一圈微小的漣漪。很久了,沒有人這樣看過我。在姐姐和林淮的故事里,我是那個需要被處理、被安撫、被忽略的麻煩。在同學(xué)眼里,我是個沉默寡言、忙于打工的異鄉(xiāng)人。而眼前這個初次見面的男人,卻試圖穿透表象,去觸碰內(nèi)里。

這感覺陌生而危險。

“您過獎了?!蔽掖瓜卵劢蓿荛_他的視線,語氣依舊平淡,“只是做好分內(nèi)工作而已。”

他似乎并不介意我的冷淡,笑了笑,遞過來一張名片:“這次很愉快。我們公司偶爾會有類似的商務(wù)接待需求,希望以后還有機會合作?!?/p>

我接過名片,燙金的字體,頭銜是某家知名科技公司的項目總監(jiān)。年輕有為,家世想必也不俗(有林淮那樣的哥哥,陳家的背景可想而知)。他與我是兩個世界的人。

“謝謝?!蔽覍⒚者M包里,沒有多看。

“再見,蘇雨?!彼辛宋业拿?,不是疏離的“蘇小姐”,然后轉(zhuǎn)身,步伐輕快地走進了酒店旋轉(zhuǎn)門。

我站在原地,傍晚的風(fēng)吹動我的裙擺。手心里,似乎還殘留著名片硬質(zhì)的觸感。

林的弟弟,陳望。

他注意到了我。不是作為“蘇晴的妹妹”,不是作為“那個惹了麻煩的女孩”,而是作為一個獨立的、有著“獨特氣質(zhì)”的個體。

這像是一道微光,猝不及防地照進了我封閉已久的世界。并不溫暖,甚至有些刺眼,卻讓我清晰地看到了自己一直以來所處的、近乎絕望的黑暗。

困獸在牢籠中蜷縮太久,早已習(xí)慣了陰影。當(dāng)一束陌生的光突然探入,它首先感到的不是喜悅,而是警惕與不適。

這束光,來自林淮的弟弟。這其中的諷刺與復(fù)雜,讓我感到一陣荒謬。

我抬起頭,看著南國黃昏時分瑰麗而短暫的晚霞,深深吸了一口氣。

新的變量出現(xiàn)了。故事的走向,似乎在這一刻,又悄然偏轉(zhuǎn)了一個微妙的角度。

鏡像的追逐

陳望的出現(xiàn),像一顆投入死水潭的石子。漣漪散去后,水面似乎恢復(fù)了平靜,但水下那點微弱的擾動,卻真實地存在著。

我并沒有把那次導(dǎo)覽和那張名片太當(dāng)回事。他是林的弟弟,這個身份本身就帶著一種天然的屏障,讓我本能地想要遠離。那束他投來的、試圖探照我內(nèi)心的光,雖然讓我有片刻的恍惚,但隨之而來的是更深的警惕。我不想,也無力再卷入任何與“林家”相關(guān)的復(fù)雜關(guān)系之中。

然而,陳望似乎并不打算讓那次相遇僅僅成為一次性的插曲。

幾天后,我收到了他的郵件,用的是名片上的工作郵箱,語氣正式卻又不失親切。他說他們團隊對上次的導(dǎo)覽非常滿意,附件里是一些他們拍攝的、關(guān)于嶺南建筑細節(jié)的照片,詢問我能否幫忙識別一些特定的裝飾圖案的寓意,并愿意支付咨詢費用。

理由合情合理,帶著商務(wù)式的禮貌,讓人難以拒絕。

我回復(fù)了郵件,簡要解答了他的問題,并附上了一些相關(guān)的參考資料鏈接,但對于費用,我只字未提,只說是舉手之勞。

我以為到此為止。

沒想到,隔了一周,他又發(fā)來郵件,這次是感謝我的幫助,并附上了一張某場高端文化藝術(shù)講座的電子門票,主題恰好是我感興趣的領(lǐng)域。郵件里他說他臨時有事無法出席,不想浪費名額。

太刻意了。這種不著痕跡的靠近方式,帶著他那個階層慣有的、用體面包裝目的的作風(fēng)。

我沒有回復(fù),也沒有去聽那場講座。將門票拖進了垃圾箱。

我以為我的沉默足以表明態(tài)度。

直到一個周五的傍晚,我剛從圖書館出來,準備去兼職的旅行社交一份材料。手機響起,是一個本地的陌生號碼。我猶豫了一下,接起。

“蘇雨?”是陳望清朗的聲音,帶著笑意,背景音有些嘈雜,似乎在外面,“沒打擾你吧?”

“陳先生?有事嗎?”我的聲音下意識地繃緊。

“叫我陳望就好?!彼Z氣輕松,“我就在你們學(xué)校附近,剛見完一個客戶。想起來你好像在這邊上學(xué),順便問一句,有沒有興趣一起吃個晚飯?我知道有家私房菜,味道很正宗,就當(dāng)……感謝你上次的幫忙?”

“抱歉,我晚上有安排了?!蔽?guī)缀跏橇⒖叹芙^,語氣生硬。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隨即他笑了起來,并不尷尬,反而帶著點了然:“蘇雨,你是不是有點怕我?”

我一怔?!芭履??為什么?”

“或許不是怕我,”他聲音里笑意不減,卻多了一絲認真,“是怕和我接觸,會讓你想起一些……你想避開的人和事?”

他一句話,精準地戳破了我試圖掩蓋的盔甲。他果然知道。他知道我是誰,知道我和他哥哥、和我姐姐之間那筆糊涂賬。他什么都知道,卻還是接近我。

這種被看穿的感覺讓我非常不適,甚至有些惱怒。

“陳先生,我想你誤會了?!蔽依湎侣曇?,“我只是單純沒有時間,也沒有興趣。你的感謝我心領(lǐng)了,但沒必要。如果沒什么事,我先掛了?!?/p>

“好吧?!彼麌@了口氣,聽起來有些遺憾,但并沒有糾纏,“那不打擾你了。不過,蘇雨,”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格外清晰,“我請你吃飯,僅僅是因為我想認識你,覺得你很有趣。與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無關(guān)?!?/p>

說完,他利落地掛了電話。

我握著手機,站在人來人往的校門口,心里五味雜陳。他的話像一陣風(fēng),吹亂了我好不容易維持的平靜。與其他任何人無關(guān)?可能嗎?他是林的弟弟,這個身份本身就是最大的關(guān)聯(lián)。

他比他哥哥更直接,更不加掩飾,也……更難以應(yīng)付。林淮的靠近是沉默的、壓迫的、帶著禁欲的克制和隱晦的欲望;而陳望的靠近,是明亮的、坦率的,帶著一種理所當(dāng)然的熱情和好奇,讓你連明確拒絕都顯得像是在無理取鬧。

接下來的日子,他并沒有頻繁騷擾,但總會隔三差五地出現(xiàn)一下。有時是一封分享有趣文章或音樂的郵件(不再提咨詢費或門票),有時是在我兼職的旅行社附近“偶遇”,然后自然地打個招呼,聊上幾句天氣或最近的城市活動,分寸把握得極好,絕不逾矩。

他像一面活躍的、帶著溫度的鏡子,時時映照出他哥哥那沉默冰冷的影像。他們相似的眉眼輪廓,提醒著我那段不堪的過去;而他們截然不同的氣質(zhì)和行事方式,又讓我陷入一種混亂的比較之中。

我開始在夜深人靜時,不自覺地將兄弟兩人放在一起對比。一個如深海,危險而令人沉溺;一個如溪流,清澈而充滿活力。一個用沉默和克制在我心里刻下難以愈合的傷痕;一個用坦率和直接試圖叩開我緊閉的心門。

這種對比本身,就是一種精神上的背叛和沉淪。我知道我不該這樣,可我控制不住。

陳望的追逐,溫和而堅定,像南國春日持續(xù)不斷的細雨,看似沒有力量,卻能潛移默化地滲透。他讓我意識到,在這個世界上,或許還有人愿意拋開我身上那些復(fù)雜的標簽,僅僅因為我是“蘇雨”而對我產(chǎn)生興趣。

這感覺,陌生又危險。像在黑暗的隧道里走了太久,忽然看到前方出現(xiàn)一點微光,你本能地想靠近,又害怕那光是另一個陷阱,或者,害怕習(xí)慣了光之后,再次墜入黑暗時會更加無法忍受。

困獸在籠中,習(xí)慣了飼主的冷漠與忽略,忽然來了一個帶著新鮮食物、試圖逗弄它、引它注意的新訪客。它蜷縮在角落,既警惕著那陌生的氣息,又忍不住偷偷抬起眼,窺視那一點不一樣的生機。

陳望就是那個新訪客。而我的心,那只飽受創(chuàng)傷的困獸,正在他的注視下,經(jīng)歷著前所未有的、矛盾而煎熬的騷動。我知道,我不能再這樣被動下去。我必須做出選擇,是繼續(xù)蜷縮在過去的陰影里,還是……鼓起勇氣,試探著走向那束陌生的微光?即使那光芒,來自我最想逃避的家族。

心防的裂縫

陳望的“偶遇”和郵件,像南國梅雨季的雨,不算猛烈,卻綿綿不絕,悄無聲息地浸潤著我試圖筑起的高墻。我依舊保持著距離,每一次相遇都只是點頭之交,每一封郵件都回復(fù)得客氣而簡短,像對待任何一個普通的、僅有工作往來的人。

但心湖之下,暗流已在不受控制地涌動。

那是一個暴雨初歇的傍晚,空氣清新得帶著甜味。我剛結(jié)束一份資料的翻譯,從兼職的旅行社出來,天色將暗未暗,華燈初上。沿著濕漉漉的騎樓走廊慢慢走著,腦子里還盤旋著那些拗口的外文術(shù)語。

“蘇雨?!?/p>

清朗熟悉的聲音自身后響起。我腳步一頓,沒有立刻回頭。這聲音出現(xiàn)的頻率,已經(jīng)讓我無法再用“巧合”來麻痹自己。

轉(zhuǎn)過身,陳望就站在幾步開外。他沒穿西裝,簡單的白色T恤和深色休閑褲,手里拎著一個印著附近那家知名甜品店logo的紙袋,笑容在雨后初霽的暮色里,顯得格外干凈明亮。

“真巧?!彼f,眼神里的笑意坦蕩得讓人生不起氣來。

“巧。”我吐出這一個字,目光落在他手里的紙袋上。

他順著我的視線看去,恍然似的提起紙袋:“哦,這個啊,他們家新出的抹茶千層,聽說很不錯,買多了。正好碰到你,不介意的話,幫忙解決一份?”他的理由依舊蹩腳,但語氣里的真誠和那絲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卻像羽毛,輕輕搔刮著我的心防。

我該拒絕的。像之前無數(shù)次那樣,用冷漠筑起圍墻。

可是,那一刻,看著他被細雨微濡的發(fā)梢,看著他眼里純粹得不含雜質(zhì)的期待,還有那空氣中彌漫的、雨后草木的清新氣息,我忽然感到一種深深的疲憊。是對一直以來緊繃對抗的疲憊,也是對孤獨的疲憊。

我沉默了。沒有立刻說出拒絕的話。

這短暫的沉默,似乎給了他勇氣。他上前一步,將紙袋遞到我面前,距離近得我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類似青草與皂角的干凈氣息,與他哥哥那冷冽的雪松調(diào)截然不同。

“就當(dāng)……安慰一下剛剛結(jié)束辛苦工作的自己?”他試探著,聲音放低了些,帶著一點哄勸的意味。

我的手指蜷縮了一下,視線從紙袋移到他臉上。路燈剛剛亮起,暖黃的光線勾勒出他年輕的、帶著幾分與林淮相似卻又截然不同的輪廓。他的眼神里沒有算計,沒有審視,只有一種簡單的、希望被接受的懇切。

鬼使神差地,我伸出手,接過了那個尚帶著微溫的紙袋。

“謝謝?!蔽业穆曇艉茌p,幾乎淹沒在街道逐漸響起的夜生活喧囂中。

陳望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落入了星辰。他嘴角揚起一個大大的、毫不掩飾喜悅的笑容?!安豢蜌?!希望你喜歡!”

他沒有得寸進尺地要求一起走走或者坐下品嘗,只是站在原地,笑著朝我揮揮手:“那……我不打擾你了,路上小心?!?/p>

說完,他利落地轉(zhuǎn)身,步伐輕快地消失在騎樓走廊的拐角處,仿佛他出現(xiàn)的目的,僅僅只是為了送上這一份甜點。

我站在原地,手里提著那個小小的、卻感覺異常沉重的紙袋。指尖傳來的溫度,和他剛才那個純粹的笑容,像兩道細微卻執(zhí)著的電流,猝不及防地鉆進了我冰封心防的裂縫。

回到閣樓,我打開紙盒,抹茶粉細膩的綠色和奶油層疊的白色交織,看起來精致可口。我用附送的小叉子,挖了一小塊,送入口中。微苦的茶香與清甜的奶油在舌尖融化,口感層次豐富。很久了,我沒有認真品嘗過一樣?xùn)|西的味道。

一邊吃著蛋糕,一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林淮。他從未送過我任何具象的東西,他給予我的,是眼神的糾纏,是呼吸的靠近,是那種能將人焚燒又冰凍的、極致的矛盾感。而陳望,他送的是一塊蛋糕,一份看得見、摸得著、能甜到舌尖的、簡單的善意。

一個如同深淵,引人墜落;一個如同溪流,試圖浸潤。

這種對比帶來的混亂感再次席卷了我。我這是在干什么?因為無法得到哥哥,所以開始潛意識里接受弟弟的靠近嗎?這對我,對陳望,公平嗎?

我知道這不公平。我對陳望,或許有那么一絲因為被關(guān)注而產(chǎn)生的好奇和動搖,但遠談不上喜歡或吸引。更多的,是一種在漫長黑暗和冰冷后,對一點點溫暖和光亮的本能渴求。

而他,陳望,他對我又了解多少?他看到的,或許只是一個帶著故事、氣質(zhì)特別的女孩,他被他哥哥忽略的、甚至可能傷害過的“獵物”所吸引,這里面,是否也摻雜著某種屬于年輕人的、挑戰(zhàn)禁忌的刺激感?

思緒紛亂如麻。

那塊美味的蛋糕,吃到后來,竟有些味同嚼蠟。

我將剩下的蛋糕蓋上,放進小冰箱。心里清楚,接受這份蛋糕,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它意味著我的心防,并非堅不可摧。陳望的溫和與耐心,正在以一種我未曾預(yù)料的方式,慢慢瓦解我的抵抗。

困獸在黑暗里待得太久,當(dāng)一束光執(zhí)拗地照進來,它開始躁動不安。它渴望那光帶來的暖意,卻又恐懼光消失后更深的黑暗,更恐懼這光本身,是否藏著新的、未知的危險。

我走到窗邊,看著樓下街道燈火通明,夜生活正喧囂。陳望的出現(xiàn),像一顆投入我死水般生活的石子,激起的漣漪正在不斷擴大。我無法再像鴕鳥一樣,將頭埋在過去的沙堆里,假裝一切都不存在。

我必須面對。面對陳望的靠近,面對自己內(nèi)心的動搖,更重要的,是面對那個依舊盤踞在我心底、未曾真正放下的,屬于林淮的陰影。

接下來的路,該怎么走?是繼續(xù)緊閉心門,將所有可能的靠近都拒之門外,守著那份荒蕪的“安全”?還是……鼓起殘存的勇氣,試探著,給那束陌生的光,一個照進來的機會?

我知道,無論選擇哪一條,都注定不會輕松。

南國的夜,潮濕而漫長。我的心,在經(jīng)歷過一場盛宴的孤寂后,又迎來了新的、充滿未知的動蕩。

試探與回響

接受那塊抹茶千層,像在平靜的湖面投下了一顆自知不該投卻終究松了手的石子。漣漪蕩開,再難平息。

陳望似乎敏銳地捕捉到了我態(tài)度上那微妙的松動。他沒有得意忘形,沒有趁勢追擊,反而變得更加謹慎,也更加……持之以恒。

他的郵件不再僅僅圍繞公事或分享,偶爾會夾雜一些他出差時拍的風(fēng)景照,或是幾句對某個社會現(xiàn)象的簡短看法,不強求回復(fù),只是安靜地存在在我的收件箱里,像朋友間的日常分享。他也不再制造那些過于刻意的“偶遇”,但總會在我兼職結(jié)束較晚時,“剛好”路過旅行社附近,以順路為由,堅持送我回到閣樓樓下。理由依舊是那套——“一個女孩子晚上不安全”。

起初我嚴詞拒絕,但他總有辦法用那種不讓人反感的、帶著點賴皮的笑容化解我的冷硬。幾次之后,疲憊和某種難以言喻的、對“正常”人際交往的渴望,讓我默許了這種行為。

我們并肩走在南國夜晚依舊溫潤的街道上,路燈將我們的影子拉長又縮短。大部分時候是他在說,說他的工作,他旅行中的見聞,他對一些事情的看法。他思維活躍,言語風(fēng)趣,帶著良好的教養(yǎng)和一種未經(jīng)生活沉重碾壓的明亮。我大多時候只是安靜地聽著,偶爾應(yīng)和一聲。

他不問我的過去,不問我的家庭,甚至很少提及他的哥哥。他像是在小心翼翼地繞開一片雷區(qū),只在我周圍安全的范圍內(nèi)活動,試圖用他自身的溫度和光芒,慢慢融化我周身的冰層。

這種感覺很奇異。像是在經(jīng)歷一場與林淮完全相反的靠近。一個沉默如深淵,一個明朗如溪流;一個用眼神和氣息織就無形的網(wǎng),一個用言語和行動鋪設(shè)可見的路。

我開始會在走神時,不自覺地將兄弟兩人放在天平的兩端。

林淮像一本裝幀精美卻內(nèi)容晦澀的禁書,明知危險,卻忍不住想要翻閱,每一頁都帶著撕裂般的痛楚與快感,最終將我引向毀滅。而陳望,像一本裝幀同樣精致,內(nèi)容卻輕松有趣的流行小說,讀起來不費力氣,能帶來短暫的愉悅和放松,安全,卻也……似乎少了些能刻入靈魂的重量。

我知道這種比較對陳望不公平,也對我自己不負責(zé)任。但我控制不住。林淮留下的烙印太深,以至于任何試圖靠近我的男性,都會首先被放置在與他的對比之下。

這天晚上,陳望送我回去的路上,經(jīng)過一個街心公園,里面?zhèn)鱽硪魂囉茡P的薩克斯風(fēng)樂曲,是那首耳熟能詳?shù)摹痘丶摇贰N覀儾患s而同地放慢了腳步。

“會跳舞嗎?”陳望忽然側(cè)頭問我,眼睛里映著路燈的光,帶著點躍躍欲試的調(diào)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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