倉庫里的空氣突然僵住，哈士奇盯著我，聲音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你怎么可以是人變成的狗？你知道我的經(jīng)歷嗎？”

我心里一沉，卻沒敢看它的眼睛，只含糊道：“我不想知道，我承認我是狗行了吧。”

這話像點燃了導火索，周圍幾只看熱鬧的貓悄悄圍了過來，尾巴翹得老高——它們最愛看“蠢狗吵架”，爪子還在地上輕輕扒拉著，等著看好戲。

哈士奇的耳朵豎得筆直，聲音里滿是委屈和憤怒：“你承認？你根本不懂！我小時候被關在黑籠子里，只要不聽話，他們就用棍子打斷我的腿！后來是泰迪認識的小姐姐救了我，她給我治傷，說人類都這么對待不聽話的狗！”它的爪子緊緊攥著，“所以我就算守著狗的忠誠，也打心底里反感人類！可你呢？你說你是狗，那我問你，系統(tǒng)是什么？你的物資、你能聽懂怪物講話的本事，哪來的？”

周圍的貓停下了打鬧，連毛毛和花豬都安靜下來，盯著我。我喉嚨發(fā)緊，那些穿越、系統(tǒng)、現(xiàn)實世界的秘密堵在胸口，卻怎么也說不出口——我怕說出來，連這唯一的同伴都會離開我。

“我滾?！蔽颐偷氐秃鹨宦?，沒有承認任何事，轉(zhuǎn)身就往倉庫外跑。四只爪子在地上蹬得飛快，身后沒有哈士奇的追喊，只有倉庫里一片死寂。

我跑了很久，直到再也跑不動，才癱在廢棄的汽車底下喘氣。腦子里全是哈士奇剛才的樣子——它不是在開玩笑，那些斷腿、黑籠子的經(jīng)歷，是真的刻在它心里的痛。我知道自己逃得懦弱，可我該怎么說？說我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類，只是意外變成了狗？說我擁有的一切，都是所謂“系統(tǒng)”給的？

風卷著沙塵吹過，遠處傳來變異者的嘶吼。我縮在車底，第一次覺得這末日這么冷——原來比起面對怪物，面對同伴的質(zhì)問和自己的秘密，更讓人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