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王員外的事情后,林立帶著二十塊下品靈石回到了青云宗。這筆“橫財”對于初創(chuàng)的宗門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他并沒有急于揮霍,而是精打細算。首先拿出一部分,讓腿傷漸愈的李鐵負責,購買了大量耐儲存的米糧、肉干和蔬菜,解決了最基本的溫飽問題。接著,又添置了一些必要的被褥、衣物和日常用具,讓師徒二人總算有了個像樣的安身之所。
剩下的靈石,林立小心地收好,這是宗門下一步發(fā)展的啟動資金。
與此同時,他在青牛鎮(zhèn)救治獵戶、慧眼識古物的事跡,如同長了翅膀般在小鎮(zhèn)及周邊村落傳開。“青云宗林掌門”的名聲不再僅僅與“嚇退黑風幫”的傳聞相關,更增添了“醫(yī)術高明”、“見識廣博”的神秘色彩。
一些家中有人久病不愈的鄉(xiāng)民,開始壯著膽子,循著山路找到青云宗,懇求林掌門出手相救。對于這些求助,林立并沒有一概拒絕。他借助【洞察之眼】和系統(tǒng)提供的解決方案(大多是不需要靈力或珍貴藥材的物理療法、普通草藥方),確實幫助不少人緩解了病痛。
但他深諳“物以稀為貴”的道理,每次出手都表現(xiàn)得云淡風輕,且絕不輕易承諾,更不會長期坐診。這種姿態(tài),反而更坐實了他“世外高人”的形象。村民們感激涕零,往往都會奉上一些自家產(chǎn)的糧食、山貨或少量銀錢作為酬謝,雖然不值什么大錢,但也進一步改善了宗門的生活條件,更重要的是,一點點積累著世俗的聲望。
這一日,林立正在指導李鐵進行《厚土訣》的修煉。經(jīng)過近十日的苦修和充足的營養(yǎng),李鐵的氣色紅潤了許多,原本瘦弱的身體也結實了些許,更重要的是,他已經(jīng)能穩(wěn)定地引氣入體,在體內(nèi)凝聚出一絲微弱的土屬性靈力,正式踏入了煉氣期一層。
雖然進度在林立看來不算快,但對于一個毫無根基、身有殘疾的少年來說,已是難能可貴。李鐵自己也欣喜若狂,修煉起來更加拼命。
【叮!弟子李鐵境界提升至煉氣期一層。】
【宿主獲得導師點數(shù):100點。】
【弟子忠誠度提升至90/100?!?/p>
聽到系統(tǒng)提示,林立滿意地點點頭。忠誠度提升和境界提升都能帶來點數(shù),這是個良性循環(huán)。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略顯猶豫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請問……林掌門在嗎?”
林立抬眼望去,只見院門口站著一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約莫十七八歲,穿著一件洗得發(fā)白的青衫,面容清秀,但眉宇間籠罩著一股化不開的憂郁和焦慮,身形單薄,看起來有些弱不禁風。
【洞察之眼!】林立心念一動。
【目標:陳銘(18歲)】
【身份:青牛鎮(zhèn)落魄書生】
【境界:無】
【狀態(tài):長期憂思過度,心神損耗,體質(zhì)虛弱。體內(nèi)蘊藏一道微弱文氣(未激活)?!?/p>
【資質(zhì):根骨:3,悟性:7,心性:6(敏感多思)】
【潛能:下等(注:若無機緣,終生與大道無緣。)】
【特殊天賦:慧眼(文心玲瓏,對事物本質(zhì)有異于常人的洞察力,需文氣激活。)】
【功法瓶頸:無】
文氣?慧眼?
林立心中微動。這又是一個特殊天賦者,雖然修煉資質(zhì)極差,但那個“慧眼”似乎有點意思。在這個世界,讀書人地位不高,除非能考取功名,否則往往窮困潦倒。這書生來找他,所為何事?
“本人便是林立,閣下是?”林立走出殿門,語氣平和地問道。
那書生見到林立,連忙躬身行禮,姿態(tài)放得極低:“晚生陳銘,冒昧打擾林掌門清修,還望掌門恕罪?!?/p>
“無妨,進來說話吧?!绷至⑺肷晕⒄麧嵙诵┑闹鞯?。
陳銘顯得有些拘謹,雙手緊張地搓著衣角,欲言又止。
“陳書生不必拘禮,有何事但說無妨?!绷至⒔o他倒了杯水。
陳銘接過水杯,感激地看了林立一眼,終于鼓起勇氣道:“晚生……晚生聽聞林掌門有識人之明,能斷吉兇……晚生近日屢試不第,家中老母又病重在床,心中困頓迷茫,不知前路在何方……特來請教掌門,指點迷津!”說著,他起身便要下拜。
林立扶住他,心中了然。原來是個陷入人生困境的讀書人,病急亂投醫(yī),找到了自己這里。指點迷津?這倒是他這個“導師”的本職工作。
不過,這次他并不打算用玄乎的話術忽悠。他看著陳銘,直接點明:“你眉宇郁結,氣血兩虧,乃是長期思慮過度,心神損耗之象。若再這般下去,莫說功名,便是身體也要垮了?!?/p>
陳銘渾身一震,仿佛被說中了心事,眼圈微微發(fā)紅:“掌門明鑒……晚生……晚生實在是……”
“讀書考功名,并非唯一出路?!绷至⒃掍h一轉,“你可知,這世間之大,并非只有武道仙途才可安身立命?你身具‘文心’,對事物本質(zhì)自有洞察,何必非要執(zhí)著于科舉一途?”
“文心?”陳銘茫然抬頭,這個詞對他而言十分陌生。
林立高深莫測地笑了笑:“譬如,你若去經(jīng)商,未必不能洞察商機;你若去著書立說,未必不能別開生面。天地廣闊,何必畫地為牢?”
這番話,如同暮鼓晨鐘,敲在陳銘心上。他從未想過,自己除了死磕科舉,還能有別的選擇。這位林掌門的話,似乎為他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
看著陳銘陷入沉思,林立知道,種子已經(jīng)種下。這個擁有“慧眼”的書生,或許將來能在某些方面派上意想不到的用場。即便不能修煉,一個聰明的、對自己心懷感激的世俗幫手,對宗門的早期發(fā)展也是有益的。
“多謝掌門點撥!”陳銘深吸一口氣,再次深深一揖,眼中的迷茫似乎消散了一些,“晚生……需要好好想一想?!?/p>
送走若有所思的陳銘,林立看向正在努力搬運石塊、鍛煉身體兼熟悉土靈力的李鐵,又看了看山下依稀可見的青牛鎮(zhèn)。
“名聲已經(jīng)初步傳開,接下來,該考慮如何利用這名氣,吸引真正有潛力的‘弟子’了?!绷至⑿闹邪碘?。光靠被動等待可不行,或許,該主動制造一些“機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