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死的很突然,總之我就是死了。
我不記得天堂,也不記得地獄。我只記得我從車禍的轟鳴聲中直接到了這里。至少這里沒有那么疼。
但是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不對勁了。
身體完全沒有一點熱度,想動身體完全做不到。上起脖子上或者腦袋上還有著各種瓶瓶罐罐。我這是變成什么東西了?啊?
我變成了一張桌子。這無可奈何又令人羞愧的事。畢竟有人變成惡龍,有人變成魔王。就算再次也能得到一個無頭小兵的稱號,是個活人啊。但可惜我就只是張桌子。一張動都動不了的桌子。
作作為桌子的思考是有用的嗎?我開始思考怎樣才能碎裂?畢竟如果只能以桌子的心態(tài)活著,我還不如再死一次。只是這次只能靠客觀因素了。我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fā)覺這個家伙結(jié)實極了。根本不可能輕而易舉的被換下去。那只能這樣了。
我的臉在正上方。除了一些掛在身上的瓶瓶罐罐以外,天花板倒掛著人類的尸首。令人作嘔。但我是一張桌子,我應(yīng)該去嘔吐嗎?更何況在這個世界人類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我很想知道。不過看樣子應(yīng)該類似于狐貍這種的裝飾型生物。
想來想來也是好笑。自認(rèn)強大的人類轉(zhuǎn)生進來,成為最卑微的桌子。我甚至認(rèn)為在這個世界人類和家養(yǎng)的動物沒什么區(qū)別?;蛘吆鸵巴獾膭游餂]什么區(qū)別。畢竟這個桌子上面的場景是裝飾物。我是個聰明的桌子。我覺得我的推理以及思索是對的。
我感受不到別的東西了。除了無可奈何的往上看。以及接受臉上的重物。那幾瓶可樂似的東西在我的眼前晃蕩。竟然讓我都產(chǎn)生了一絲渴的感覺。但我的朋友我只是個桌子而已,我不能有這樣的感情。
我聽到咚咚響的聲音了。據(jù)我推測大概是走路的聲音。從這咚咚響的節(jié)拍來看,對面大概是不穿鞋的。
我的視角只能在正上方。所以我只能看清這家伙離我越來越近了。不穿鞋的話走路會有什么阻礙嗎?
他終于走到我面前了。說實話,他長得怪急了。有著整整三只眼睛。而且臉上看起來極度不開心。這家伙只有三只手指。他拿起桌子上的一瓶液體就喝進去了。
隨后他便倒在了我的身上。但我想怪物們也是需要睡眠的。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這位暈倒的怪也是情有可原。他喝的是什么?我并不清楚。
我只當(dāng)做是社畜回來的一覺而已。畢竟桌子也是會累的。我也要睡覺了。于是他趴在我身上,我在他底下趴著,我們兩個都睡了。
作作為桌子,睡眠竟成了我第二的難題了。那家伙死死的趴在我的身上。而且還有要吐的跡象。我可不愿意讓嘔吐覆蓋我的整張臉。但我無法起來叫人。
算了,明明是桌子就該有桌子的命運。我開始緊繃起來了,畢竟等待著嘔吐可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那人終究還是沒有吐。只是睡得更沉,更深了一點。我也累了。所以支撐著他的肉體徹底的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