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過窗欞，在顧清寒的劍穗上投下細碎的光斑。她指尖摩挲著劍柄，感受著體內(nèi)奔涌卻愈發(fā)凝練的寒冰真氣，那是破印丹與暖玉泉共同作用的結(jié)果，也是她浴火重生的證明。

“該去試試了。”她低語著，推開房門。

后山的演武場空無一人，晨露沾濕了青石地面，踩上去微涼。顧清寒深吸一口氣，擺出《飛影劍》的起手式——身形微沉，劍尖斜指地面，周身氣息瞬間收斂，仿佛與周遭的晨霧融為一體。

“掠影！”

低喝聲中，她的身影如離弦之箭竄出，帶起的疾風卷落了枝頭的露珠。這一次，再沒有封印的阻滯，寒冰真氣毫無阻礙地順著經(jīng)脈奔涌至劍尖，在她掠至演武場中央時，指尖驟然彈出三道冰棱！

“咻咻咻——”

冰棱破空聲清脆，精準地釘在遠處的木樁上，沒入寸許，周圍的木頭瞬間凝結(jié)出蛛網(wǎng)般的冰紋，寒氣逼人。

顧清寒落地時，足尖輕點，旋身又是一招“寒鎖”。真氣化作無形的冰鏈，瞬間纏繞住另一根木樁，冰鏈收緊的“咔嚓”聲中，碗口粗的木樁竟被生生勒出一道深痕，表層的樹皮成片剝落，露出內(nèi)里凍得發(fā)褐的木芯。

“成了！”她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從前因封印限制，她最多只能凝出一根冰棱，或勉強纏繞木樁，遠不及如今這般威力。破印之后，不僅真氣量暴漲，控制力也精進了數(shù)倍。

正想再試一招“冰爆”，演武場入口處忽然傳來腳步聲。

“清寒?！睂幖t夜提著劍，緩步走來，目光落在那幾根傷痕累累的木樁上，微微挑眉，“看來破印丹的效果，比預想的還好?！?/p>

顧清寒收勢，轉(zhuǎn)身看向她：“你怎么來了？”

“長老讓我來看看你的進度，”寧紅夜走到她身邊，目光掃過她的劍，“正好，我也想活動活動?！?/p>

話音未落，她手腕一翻，軟劍如靈蛇出洞，直刺顧清寒面門！

顧清寒瞳孔微縮，側(cè)身避開的同時，反手以劍鞘格擋?！岸！钡囊宦暣囗?，劍鞘與軟劍相撞，震得她手臂發(fā)麻。

“反應快了不少?！睂幖t夜手腕翻轉(zhuǎn)，軟劍如影隨形，纏著她的劍鞘游走，“但力道還是差了點?！?/p>

兩人瞬間戰(zhàn)作一團。劍光與冰棱交錯，演武場上寒氣彌漫，偶爾有未及時融化的冰屑被劍氣劈碎，濺起細小的冰晶。

顧清寒越打越順手，破印后的真氣仿佛擁有了自己的意識，總能在最恰當?shù)臅r機流轉(zhuǎn)，配合《飛影劍》的身法，竟隱隱能與寧紅夜平分秋色。

“不錯，”數(shù)十招過后，寧紅夜撤劍后退，眼中帶著一絲贊許，“比在黑風寨時，強了不止一星半點?！?/p>

顧清寒也收了劍，胸口微微起伏，額角滲出薄汗，卻笑得明亮：“還要多謝你那招‘振刀’，讓我在對戰(zhàn)時，多了幾分卸力的技巧?！?/p>

“技巧是其次，”寧紅夜走到她面前，語氣認真，“最重要的是，你找回了屬于自己的力量?！?/p>

晨光徹底驅(qū)散了晨霧，照在兩人身上，也照亮了演武場上那些新添的、凝結(jié)著寒冰的痕跡。顧清寒望著寧紅夜，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有感激，有釋然，或許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與宿敵并肩的奇異感覺。

“走吧，”寧紅夜拍了拍她的肩，“去前殿，長老們該等急了。八皇子的勢力最近動作頻繁，我們得盡快制定對策?！?/p>

顧清寒點頭，握緊了手中的劍。陽光灑在劍身上，反射出冰冷的寒光，卻也仿佛預示著，屬于她的、真正的戰(zhàn)斗，才剛剛拉開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