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府的晨露還掛在芭蕉葉上時,南宮婉已提著長劍站在演武場。月白色的勁裝勾勒出利落的身形,發(fā)尾用銀帶束在腦后,劍穗隨手腕翻轉(zhuǎn)劃出銀弧,晨光落在劍身上,映得她眼底的沉靜像淬了冰的湖。)
“姐!等等我!”
(問天抱著天晶獸從回廊跑過來,紅綾在身后飄成一團火焰,“今天要去月牙泉找水神珠,你怎么不等我就練劍?”)
南宮婉收劍回鞘,指尖拂過劍脊的云紋——那是父親臨終前為她鑄的“流霜”,劍鞘上的寶石正映著天晶獸甩動的尾巴?!澳阕蛲硗岛裙鸹ㄡ劦桨胍?,以為我不知?”她挑眉看向弟弟泛紅的眼角,“天晶獸都比你精神。”
(天晶獸嗷嗚一聲,用腦袋蹭南宮婉的手背,鱗片上還沾著未干的酒漬。問天撓著頭傻笑,突然壓低聲音:“姐,昨晚我聽見你對著星盤嘆氣了,是不是水神珠的線索又斷了?”)
(劍穗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南宮婉望向西北方的云層。三日前收到的密信上說,月牙泉底的神殿藏著水神珠的蹤跡,卻被黑風老妖設了結界。她指尖在流霜劍的寶石上輕點,那里嵌著母親留下的半塊玉佩,“斷不斷,去了才知道。”)
“備好行囊,半個時辰后出發(fā)?!彼D(zhuǎn)身時,銀帶掃過廊下的風鈴,叮當作響里,問天已拉著天晶獸沖去收拾東西,紅綾掃落了檐角的露珠。
(流霜劍突然輕顫,南宮婉按住劍柄——劍鞘寶石與母親玉佩相貼的地方泛起微光,像有水流在里面打轉(zhuǎn)。她想起母親臨終前的話:“婉兒,水神珠能定四海,更能照見人心,可別讓它落在歪人手里?!保?/p>
(半個時辰后,天晶獸載著兩人掠過云霧,問天趴在獸背上數(shù)云層,南宮婉立在前端,流霜劍斜斜指向前方,劍穗隨風揚起,與弟弟的紅綾在風中偶爾相碰,像兩道追逐的光。)
“姐你看!那是不是月牙泉?”問天突然指向下方——一片月牙形的碧水嵌在沙漠里,泉邊的神殿半浸在水中,黑色的結界在殿頂翻涌,像團化不開的墨。
(南宮婉壓低聲線,流霜劍出鞘三寸,寒光劈開迎面而來的妖風:“坐穩(wěn)了?!保?/p>
(天晶獸發(fā)出一聲長嘯,俯沖下去時,南宮婉的銀帶與問天的紅綾纏在一起,她回頭看了眼弟弟被風吹亂的劉海,突然想起小時候,這小子總愛拽著她的衣角喊“姐姐護我”,如今倒成了能并肩沖陣的模樣。)
(結界在流霜劍下裂開縫隙,黑風老妖的笑聲從神殿里傳來,帶著水汽的腥氣:“南宮家的丫頭,送上門來當祭品嗎?”)
南宮婉沒答話,只是將流霜劍舉過頭頂,母親的玉佩在劍首亮起藍光——她知道,這一戰(zhàn)不僅是為了水神珠,更是為了讓身后的少年明白,南宮家的孩子,從來不是只能被護著的嫩芽。
(天晶獸的利爪撕開黑霧時,問天的紅綾已卷向老妖的腳踝,南宮婉的流霜劍緊隨其后,劍脊的云紋在日光下流轉(zhuǎn),像極了母親曾說過的那句“水至柔,卻能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