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腦洞大開
私設肖戰(zhàn)是魏無羨義兄
私設王一博是藍啟仁義子藍忘機義兄藍曦臣義弟
私設肖戰(zhàn)父親叫肖毅
私設姚宗主名字叫姚不起
本文依舊對金光善 姚宗主 金光瑤 不友好他們粉絲勿進
本文溫若寒是好人
cp忘羨 臣情 博君一肖
本作者磕博君一肖不過不要上升到正主哦
正文開始??
意識浮起的過程像沉在溫水中被慢慢托起,沒有亂葬崗常年盤踞的陰寒刺骨,也沒有怨靈尖嘯劃破耳膜的撕裂感——那些曾日夜纏繞他的痛苦印記,竟在此刻消失得無影無蹤。
最先鉆進鼻腔的是一縷熏香,不是他熟悉的夷陵草木灰味,也不是云深不知處的冷梅香,而是一種清潤的松煙氣息,混著淡淡的書卷墨香,像雪后初晴時踏過松針地,又像夏夜躺在竹席上看月光淌過窗欞,涼而不寒,柔得能裹住人心。他下意識地吸了吸鼻子,這動作讓他自己都愣住了——在亂葬崗的最后兩年,呼吸于他而言不過是維持軀殼運轉的機械動作,每一口空氣里都摻著腐爛的血肉味,何曾有過這般干凈的享受?
指尖循著本能動了動,絲綢的觸感順著皮膚滑過,不是粗布麻衣的糙感,也不是尸布的冰冷僵硬,那織物細膩得像流水,貼著掌心溫順地陷下去。他想撐著坐起來,四肢卻重得像灌了鉛,稍一用力便傳來少年人特有的虛軟感——不是他鏖戰(zhàn)多日后的筋疲力盡,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屬于孩童的孱弱。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五指纖細,指節(jié)圓潤,掌心沒有練劍磨出的厚繭,沒有畫符留下的墨痕,甚至連指甲蓋都修剪得整整齊齊,泛著健康的粉白色。
這不是魏無羨的手。
心臟猛地一縮,他幾乎是掙扎著睜開眼。
入目是淺青色的床幔,銀線繡的流云紋在晨光里泛著細碎的光,邊角垂著的珍珠流蘇隨著微風輕輕晃動,落在錦被上敲出極輕的聲響。陽光從雕花的木窗欞里斜斜漏進來,窗欞是纏枝蓮的紋樣,木頭的紋理里還透著淡淡的檀香,光線下浮動著細小的塵埃,像被打碎的星子。窗外的石欄上落著一只麻雀,羽毛是淺褐色的,喙尖還沾著點露水,歪著頭叫了兩聲,聲音清脆得像玉石相擊。
不是亂葬崗上餓殍的哀嚎,不是戰(zhàn)場上兵器碰撞的銳響,不是世人唾罵“夷陵老祖”的嘶吼。
是鳥鳴。
他怔怔地望著那只麻雀,胸口劇烈起伏起來,喉嚨干澀得像被砂紙磨過,連吞咽都帶著疼?;煦绲挠洃浲蝗粵_破屏障——天地崩裂的瞬間,黑云壓得人喘不過氣,他握著陳情站在尸山之巔,千軍萬馬圍著他,劍戟上的寒光刺得眼睛生疼。他聽見江澄的怒吼,聽見藍忘機的呼喚,最后是神魂被撕裂的劇痛,像有無數把刀在絞著他的魂魄。模糊中,一個溫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天道“若你愿棄惡從善,天道便留你一線生機?!?/p>
那時他只覺得可笑。棄惡從善?他從亂葬崗爬回來的那天起,就早已被釘在了“惡”的恥辱柱上,哪還有回頭的余地?
可現在,他能呼吸到干凈的空氣,能摸到柔軟的絲綢,能聽見鮮活的鳥鳴。
他活了。
“吱呀”一聲,木門被輕輕推開,打斷了他的思緒。布鞋踏在木地板上的聲音很輕,帶著少年人特有的小心翼翼,沒有絲毫沉重感。一道身影停在床邊,月白色的長袍在晨光里泛著柔和的光澤,領口和袖口繡著淺青色的竹葉,針腳細密得看不見線頭。腰間系著一條墨色的玉帶,上面掛著一塊羊脂白玉佩,走動時玉佩輕輕碰撞,發(fā)出“?!钡妮p響。
魏無羨抬眼望去,撞進一雙清澈明亮的眼睛里。那雙眼像盛著春日的湖水,眼底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眉梢是溫和的弧度,鼻梁挺直,唇瓣是淡粉色的,嘴角微微抿著,像是在擔心驚擾了他。少年約莫十二三歲的年紀,身形已經顯露出修長的輪廓,站在那里時脊背挺得很直,卻沒有半分倨傲,只讓人覺得如沐春風。
肖戰(zhàn)“你醒了?”
聲音清朗得像山澗里的流水,順著耳朵滑進心里,熨帖得很。魏無羨盯著那張臉,忽然覺得有些熟悉——神魂破碎的最后一刻,他好像見過這雙眼睛,那時這雙眼里盛著星光般的暖意,是他墜入無邊黑暗前,唯一抓住的一點光。
少年見他不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自己,便輕輕走近了些,腳步放得更輕了。他俯身下來,自然地伸出手,掌心覆在魏無羨的額頭上,溫度是溫和的,沒有絲毫涼意。魏無羨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那掌心的溫度卻像有魔力,讓他緊繃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
肖戰(zhàn)“還有哪里不舒服嗎?”
少年的聲音又低了些,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絲擔憂,
肖戰(zhàn)“父親昨日將你帶回時,你氣息微弱得很,特意為你調理了大半日,你已經昏睡整整一天了?!?/p>
父親?
魏無羨的心頭猛地一震,像是被什么東西撞了一下。他張了張嘴,想說話,喉嚨里卻只發(fā)出沙啞的氣音,像剛出生的幼獸在低嗚。他又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手指蜷縮了一下,能清晰地感覺到皮膚下的脈搏在跳動,有力而平穩(wěn)——這是活人的脈搏,不是他之前那具早已被陰邪之氣侵蝕的軀殼。
這是誰的身體?他在哪里?
記憶如潮水般洶涌而來,帶著尖銳的痛感:姑蘇藍氏的云深不知處,他和藍忘機一起聽學的日子,抄家規(guī)時的困倦;蓮花塢的荷塘,江厭離端來的蓮藕排骨湯,江澄和他一起練劍時的爭吵;溫氏作亂時的火光,父母慘死的畫面,金丹被溫逐流挖出時的撕心裂肺;亂葬崗上的野草,他教溫氏殘部種土豆的日子,陳情笛響徹夜空時的陰云;最后是不夜天城的血戰(zhàn),師姐為他擋劍的身影,江澄刺向他胸口的劍,還有藍忘機拉住他的手……
所有的畫面都清晰得仿佛就發(fā)生在昨天,卻又遙遠得像一場破碎的夢。
肖戰(zhàn)“別怕?!?/p>
少年見他神色恍惚,手指還在微微顫抖,便輕輕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傳來的溫度很穩(wěn),脈搏的跳動透過皮膚傳過來,讓魏無羨的心神安定了些。
肖戰(zhàn)“這里很安全,不會有人傷害你。”
少年頓了頓,聲音放得更柔,
肖戰(zhàn)“父親前日在山下的竹林里發(fā)現了你,你當時昏迷在雪地里,身上沒有任何信物,他便把你帶回了家。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家在哪里?”
魏無羨沉默著。
他怎么敢說?他是魏無羨,是世人眼中殺人如麻的夷陵老祖,是掀起腥風血雨的魔頭。若是說出真相,眼前這溫和的少年會不會立刻變了臉色,叫人把他綁起來?會不會像前世那樣,所有人都拿著劍對著他,喊著“殺了他”?
他已經怕了。怕了那些猜忌的眼神,怕了那些冰冷的刀劍,怕了那些無休止的背叛。
他緩緩搖了搖頭,眼神里故意添了幾分迷茫,像個真的失去記憶的孩子。
少年看著他的樣子,眸光微動,眼底泛起一絲憐惜。他輕輕嘆了口氣,沒有再追問,轉身走到桌邊。魏無羨順著他的動作看去,桌子是梨花木的,上面放著一盞白瓷茶杯,杯身上繪著淡青的竹紋,旁邊還有一個青瓷的藥碗,碗里的藥已經涼了些,冒著淡淡的熱氣。少年端起茶杯,又走到床邊,小心地扶起魏無羨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臂彎里,動作輕柔得像在呵護一件易碎的珍寶。
肖戰(zhàn)“慢點喝,別嗆著?!?/p>
他把杯沿貼在魏無羨的唇邊,溫溫的水順著喉嚨滑下去,滋潤了干涸已久的黏膜。魏無羨貪婪地吞咽著,水的清甜在舌尖散開,這是他重生以來,嘗到的第一口干凈的味道,像甘霖一樣澆在焦渴的心上。
一杯水喝完,少年輕輕把他放回枕頭上,又用帕子擦了擦他的唇角。
肖戰(zhàn)“既記不起過去,便不要再想了。”
他的目光溫和而堅定,像春日里的陽光,能驅散所有的陰霾,
肖戰(zhàn)“從今往后,這里就是你的家。父親說,你像初降人世的嬰孩,干凈無垢,便為你取名‘肖嬰’?!?/p>
肖嬰。
魏無羨在心里默念著這個名字,“肖”是這家人的姓,“嬰”是新生。他多久沒有過“新生”的機會了?從他被扔進亂葬崗的那天起,他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肖戰(zhàn)“‘嬰’字還有一層意思,”
少年蹲下身,平視著他,眼神里滿是認真,
肖戰(zhàn)“父親說,你是肖家撿回來的珍寶,是我們要好好疼惜的孩子?!?/p>
他頓了頓,唇角揚起一個溫柔的弧度,像春風拂過湖面,漾開圈圈漣漪,
肖戰(zhàn)“我叫肖戰(zhàn),從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兄長?!?/p>
兄長。
這兩個字像一道驚雷,劈進魏無羨的心底。前世的記憶又翻涌上來——江澄曾經也這樣叫過他,那時他們還在蓮花塢,江澄會拿著劍追著他跑,喊著“魏無羨你給我站住”,也會在他闖禍后,雖然嘴上罵著,卻還是偷偷幫他瞞過江楓眠??珊髞砟兀空`解像潮水一樣淹沒了他們,仇恨像刀子一樣割裂了情誼,不夜天城上,江澄刺向他的那把劍,眼里沒有半分猶豫,只有冰冷的恨意。
而眼前這個少年,不過是第一次相見,沒有問他的過去,沒有猜忌他的來歷,就輕易地許他一個家,賜他一個名字,認他做弟弟。
肖戰(zhàn)“我會保護你。”
肖戰(zhàn)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像釘子一樣嵌進魏無羨的骨血里,
肖戰(zhàn)“我會教你讀書習字,教你練劍修道,教你辨認草藥。在肖家,有我在,絕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絕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委屈?!?/p>
魏無羨低著頭,目光落在錦被的被角上。被角繡著一朵白色的蓮花,花瓣層層疊疊,針腳細膩,蓮心是淡青色的,干凈得沒有一點污漬。他忽然覺得鼻子發(fā)酸,眼眶發(fā)熱,一股陌生的情緒從心底翻涌上來——那是被人珍視、被人保護的感覺,是他從父母離世后,就再也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他咬住下唇,用力壓抑著喉嚨里的顫抖,指尖緊緊攥著錦被,直到指節(jié)泛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抬起頭,看著肖戰(zhàn)清澈的眼睛,用極輕、極細微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試探著喚了一聲:
(魏嬰)魏無羨“……大哥?!?/p>
空氣仿佛在這一刻靜止了。
肖戰(zhàn)怔怔地看著他,眼底先是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像有星光落進了深潭,瞬間亮了起來。他的唇角慢慢揚起,笑容越來越大,像春日里破開云層的陽光,溫暖得能融化冰雪。他伸出手,輕輕揉了揉魏無羨的頭發(fā),指尖的溫度透過發(fā)絲傳過來,暖得魏無羨鼻尖更酸了。
肖戰(zhàn)“嗯,阿嬰。”
肖戰(zhàn)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像是很高興,又像是松了口氣。魏無羨覺得胸口某處堅硬如鐵的東西,在這一刻悄然裂開了一道縫,有溫暖的光從縫隙里透進來,驅散了常年盤踞在那里的陰寒。
陽光正好,透過窗欞灑在兩人身上,暖得不像幻覺。肖戰(zhàn)扶著他慢慢靠坐在床頭,又從旁邊拿了個軟墊墊在他背后,細心地調整著角度,確保他坐得舒服。他還順手拉了拉錦被,把魏無羨的肩膀蓋好,動作熟練得像已經照顧了他很久。
肖戰(zhàn)“你剛醒,身子還弱,別坐太久?!?/p>
肖戰(zhàn)說著,指了指窗外,
肖戰(zhàn)“你看,庭院里的海棠開了,粉白相間的,很好看?!?/p>
魏無羨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庭院里種著四株海棠樹,枝椏伸到了窗前,花瓣層層疊疊的,像一團團粉色的云。風一吹,花瓣輕輕飄落,落在青石板上,鋪成了一層薄薄的花毯。遠處傳來幾個孩童的嬉笑聲,還有仆人的聲音,輕輕巧巧的,沒有絲毫喧鬧。廚房里飄來淡淡的藥香,混著海棠花的香氣,讓人覺得安心。
他伸出手,指尖碰到了窗邊的陽光,溫暖的觸感真實得不可思議。沒有陰邪之氣,沒有血腥味,沒有死寂的壓迫,只有風聲、鳥語、花香,還有身邊少年身上淡淡的檀香氣。
這里是肖家。
他是肖嬰。
他有了一個叫肖戰(zhàn)的哥哥。
魏無羨看著窗外湛藍的天空,心里忽然冒出一個念頭:這一切……是真的嗎?還是天道可憐他,給了他一場終將醒來的美夢?
肖戰(zhàn)好像看穿了他的心思,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聲音溫和而堅定:
肖戰(zhàn)“阿嬰,這不是夢。從今天起,你就是肖家的人,有我在,你再也不用怕了?!?/p>
魏無羨轉過頭,看著肖戰(zhàn)清澈的眼睛,那里面沒有絲毫虛假,只有滿滿的關切和溫柔。他點了點頭,嘴角慢慢勾起一個極淺的弧度——那是他重生以來,第一個發(fā)自內心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