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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校園  玫瑰夏日 

第四章 排練室的燈光

橘子什么是酸的你是甜

合唱排練室的燈光有些昏黃,十幾把椅子隨意地擺放在房間兩側(cè),空氣中漂浮著細(xì)小的塵埃,在光束里緩緩游動。沈佳怡抱著琴譜走進(jìn)來的時候,許魏洲已經(jīng)坐在角落里的椅子上,手里轉(zhuǎn)著一支筆,面前攤開的筆記本上畫著些不成形的音符。

“來得挺早?!彼ь^沖她笑,筆桿在指尖靈活地轉(zhuǎn)了個圈。

沈佳怡把琴譜放在鋼琴上,琴鍵冰涼的觸感讓她稍微平靜了些。“剛上完自習(xí),想著早點(diǎn)過來練會兒?!彼崎_琴蓋,指尖落在琴鍵上,卻沒有立刻彈奏,只是輕輕按出一個單音,那聲音在安靜的排練室里顯得格外清晰。

許魏洲放下筆,走到鋼琴旁,“我聽班長說,你為了這次伴奏,特意找老師加練了好幾次?”

“嗯,”沈佳怡的指尖在琴鍵上輕輕滑動,“總覺得不夠熟練,怕拖大家后腿?!逼鋵?shí)她沒說,每次練琴時,總會不自覺地想起他說“一定準(zhǔn)時到”時的眼神,那讓她不敢有絲毫懈怠。

“我聽聽?”他拉過一把椅子坐在鋼琴側(cè)后方,目光落在她的琴譜上。

沈佳怡深吸一口氣,指尖落下,流暢的旋律便在房間里流淌開來。起初還有些生澀,幾個小節(jié)后,她漸漸進(jìn)入狀態(tài),手指在琴鍵上跳躍,《夏夜晚風(fēng)》的旋律帶著夏夜特有的慵懶與溫柔,纏繞著排練室的每一個角落。

許魏洲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著。沈佳怡眼角的余光瞥見,他正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什么,偶爾抬頭看一眼她的指法,眼神專注。

一曲終了,最后一個音符消散在空氣中,沈佳怡有些緊張地回頭看他,“怎么樣?是不是還有很多地方不對?”

他合上筆記本,抬頭時眼里帶著笑意,“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尤其是副歌部分,處理得比樂譜上更有感覺,像真的有晚風(fēng)吹過似的?!彼D了頓,翻開筆記本,“你看,我把剛才那段旋律里的幾個轉(zhuǎn)音記了下來,覺得可以加進(jìn)合唱的聲部里,這樣更和諧。”

沈佳怡湊過去看,只見筆記本上除了音符,還有幾行小字,標(biāo)注著“鋼琴轉(zhuǎn)音處稍緩”“合唱聲部提前半拍進(jìn)入”。字跡不算工整,卻透著認(rèn)真。她忽然注意到,筆記本邊緣還畫著一個小小的鋼琴簡筆畫,琴鍵上坐著一個小人,正仰頭看著窗外的月亮。

“你還懂這些?”她有些驚訝。

“以前跟著我姐學(xué)過一點(diǎn)樂理,”他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瞎琢磨的,你要是覺得不合適……”

“很合適!”沈佳怡立刻打斷他,“這樣調(diào)整確實(shí)更流暢,我剛才彈到那里時,也覺得少了點(diǎn)什么。”她指著樂譜上的一處,“你看這里,是不是可以……”

兩人頭挨著頭湊在琴譜旁,小聲討論著。沈佳怡聞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混合著剛才橘子汽水的清爽氣息,讓她想起午后陽光下晾曬的白襯衫。偶爾指尖不小心碰到一起,她會像觸電般縮回手,心里卻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泛起細(xì)密的漣漪。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排練室里的燈光顯得愈發(fā)溫暖。許魏洲忽然起身走到窗邊,拉開一點(diǎn)窗簾往外看了看,“好像要下雨了,你帶傘了嗎?”

沈佳怡順著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只見遠(yuǎn)處的天空被烏云籠罩,隱隱有雷聲傳來。“早上看天氣預(yù)報說沒雨,就沒帶……”

“沒事,”他轉(zhuǎn)身拿起靠在墻角的傘,那是一把黑色的長柄傘,“等會兒結(jié)束了,我送你回去。”

沈佳怡看著那把傘,忽然想起上次他撞進(jìn)自己懷里時的情景,臉頰不由得又熱了起來。她低下頭,輕輕“嗯”了一聲,指尖在琴鍵上按出一個輕快的音符,像是在回應(yīng)這份突如其來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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