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林路13號確實是陷阱，但外婆家確實在楓林路。我剛才觀察了一下，楓林路所有門牌號都是雙數(shù)，只有13號是單數(shù)，這不合常理。我推測，真正的外婆家應(yīng)該是12號或者14號，被系統(tǒng)刻意隱藏了。另外，提醒一句，小紅帽害怕強光。
齊衍盯著喬琳的信息，指尖在膝蓋上輕輕敲擊。強光？這倒是個有用的信息。他摸了摸口袋，手機早就黑屏，但背包側(cè)袋里還有個打火機——昨天加班抽煙剩下的，此刻倒成了潛在的保命道具。
“走，去楓林路?！饼R衍站起身，推開吱呀作響的電話亭門，“喬琳的推理靠譜，單數(shù)門牌號本身就是破綻?！?/p>
白飛咬咬牙，攥緊了從地上撿的半截鋼管，快步跟上。夜色像濃稠的墨汁，將街道徹底浸透，路燈的光暈被壓縮成一團團昏黃的光斑，勉強照亮腳下坑洼的路面。空氣中除了鐵銹味，又多了股腥甜，像是生肉暴露在悶熱的天氣里。
路過一家便利店時，玻璃門被撞得粉碎，貨架東倒西歪，零食和日用品散落一地，上面濺著深色的污漬。冷柜敞開著，冷氣早已散盡，里面的牛奶盒被戳出無數(shù)個洞，白色的液體凝固在柜壁上，像某種粘稠的膿。
“衍哥，你看那個……”白飛突然拽住齊衍的胳膊，聲音發(fā)顫。
便利店的收銀臺后面，趴著一個穿著紅色斗篷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們啃食著什么。那東西的骨骼結(jié)構(gòu)很奇怪，啃咬時發(fā)出的“咔嚓”聲格外刺耳。聽到腳步聲，那身影猛地轉(zhuǎn)頭——它的半邊臉已經(jīng)爛掉了，露出森白的顱骨，黑洞洞的眼窩里淌著粘稠的液體，嘴角掛著一縷黑色的頭發(fā)。
齊衍迅速捂住白飛的嘴，把他拽進旁邊的小巷。兩人貼著墻根蹲下，心臟擂鼓般狂跳。那小紅帽似乎沒發(fā)現(xiàn)他們，又轉(zhuǎn)回去繼續(xù)啃食，喉嚨里發(fā)出滿足的“嗬嗬”聲。
“它在吃……吃收銀員……”白飛的聲音從指縫里擠出來，帶著哭腔。
齊衍沒說話，只是從背包里翻出個皺巴巴的口罩戴上——不是為了防毒，是為了壓下那股幾乎讓人作嘔的腥甜。他看著小紅帽斗篷下露出的手腕，那里戴著塊兒童電子表，表盤碎了，指針卻還在轉(zhuǎn)動，指向午夜十二點的位置。
“快到午夜了?！饼R衍低聲說，“任務(wù)要求午夜前抵達外婆家，超時可能也算失敗?！?/p>
兩人不敢耽擱，等小紅帽離開后，立刻沿著小巷疾行。巷子里堆著廢棄的家具，一張破沙發(fā)上沾著疑似人皮的碎片，旁邊的垃圾桶里露出半截紅色斗篷，被什么東西啃得破爛不堪。
越靠近楓林路，街道上的血腥味就越濃。偶爾能看到散落的尸體，有的被啃得只剩骨架，有的則被整齊地掛在路燈上，喉嚨處有個整齊的傷口，鮮血順著燈柱往下淌，在地面匯成小小的溪流。
“那是……玩家？”白飛指著一具掛在燈上的尸體，那人穿著休閑裝，口袋里露出半截藍色面板，ID后面標(biāo)著“已抹殺”。
“不一定?！饼R衍眼神凝重，“你看他的腳——沒有穿鞋，腳踝有勒痕，和我們遇到的小紅帽一樣。”
白飛這才注意到，那具“尸體”的腳也是光著的，皮膚泛著青灰色。他倒吸一口涼氣：“難道……小紅帽也會被殺死？”
“或者說，它們和我們一樣，都是‘參與者’?！饼R衍握緊了打火機，“只是扮演的角色不同?！?/p>
說話間，兩人已經(jīng)走到楓林路口。這條路比別處更暗，兩側(cè)的老房子像是蟄伏的巨獸，門窗黑洞洞的，像是在無聲地注視著他們。墻面上爬滿了干枯的藤蔓，纏繞交錯，像無數(shù)只扭曲的手。
齊衍抬頭看向門牌號——1號、2號、4號、6號……紅漆刷就的數(shù)字在黑暗中泛著詭異的光，果然全是雙數(shù)。路的盡頭，孤零零立著一棟房子，門牌號“13”用加粗的紅漆寫就，像是一道猙獰的傷疤。
那房子的木門是深褐色的，上面布滿了抓痕，門環(huán)是個黃銅狼頭，狼的眼睛鑲嵌著綠寶石，在月光下閃著幽幽的光。院墻很高，上面插著碎玻璃，墻頭上趴著幾只烏鴉，看到他們時，發(fā)出“嘎嘎”的怪叫，聲音嘶啞得像是在笑。
“衍哥，12號和14號呢？”白飛踮腳張望，左右兩邊都是封閉的院墻，根本沒有房子的影子。
齊衍的目光落在13號院墻的墻角，那里的泥土有翻動的痕跡，還散落著幾片紅色的瓦片。他走過去，用手撥開半掩的雜草，露出一塊松動的石板。石板下壓著半張泛黃的紙，上面用炭筆寫著：“羊怕狼，狼怕光，羊圈藏在狼窩旁?！?/p>
“羊圈……”齊衍看向13號那扇緊閉的木門，狼頭門環(huán)的綠眼睛似乎動了一下，“光？喬琳說小紅帽怕強光……”
他突然想起背包里的打火機，又摸了摸口袋——早上出門時順手塞了包煙，里面有根金屬打火機，防風(fēng)的。
“白飛，借你的鋼管用用?！?/p>
白飛把鋼管遞過去，看著齊衍走到13號右側(cè)的院墻前，用鋼管敲擊墻面。敲到第三塊磚時，發(fā)出的聲音明顯不同，帶著空洞的回響。
齊衍用鋼管插進磚縫，用力一撬，磚塊應(yīng)聲而落，露出后面黑漆漆的洞口。一股潮濕的霉味混雜著草藥味涌了出來，像是從墳?zāi)估锷l(fā)的氣息。
“這里！”齊衍探頭往里看，洞口不深，后面似乎是個小院。
白飛湊過來，剛想說話，突然聽到身后傳來腳步聲。兩人猛地回頭——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人站在不遠處，手里拿著個手電筒，正冷冷地看著他們。
女人的頭發(fā)束成利落的馬尾，額角有塊擦傷，滲著血絲，但眼神卻異常冷靜，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她的手電筒開著，光束直射在他們身上，帶著審視的意味。
“喬琳？”齊衍試探著問。
女人點頭，關(guān)掉手電筒，走近幾步：“你們也看到我的留言了。”她的聲音很淡，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我剛才在13號左側(cè)的墻后找到另一張紙條，寫著‘雙數(shù)藏，單數(shù)狂，找到羊圈能活忙’?！?/p>
“所以12號在這洞里？”白飛指著墻上的洞口。
喬琳點頭，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巧的金屬手電筒：“我剛才往里照過，里面有個小院，院子里有間木屋，門牌號被藤蔓遮住了，隱約能看到‘12’的輪廓?！?/p>
三人對視一眼，齊衍率先鉆進洞口。里面比想象中寬敞，是個被高墻圍起來的小院，地面長滿了青苔，角落里堆著幾捆干枯的草藥，散發(fā)著濃郁的苦味。院子中央有棵歪脖子樹，樹枝扭曲，像伸向天空的爪子，上面掛著件洗得發(fā)白的紅斗篷，斗篷下擺沾著黑色的污漬。
木屋的門是木板做的，上面掛著把銅鎖，門牌號“12”被藤蔓纏繞，只露出模糊的邊緣。喬琳用手電筒照向門鎖：“鎖是老式的，需要鑰匙?！?/p>
齊衍突然想起那個籃子，趕緊打開翻找。紅酒瓶底、蘋果核里……最后在絨布的夾層里摸到個硬物——一把黃銅鑰匙，鑰匙柄上刻著個歪歪扭扭的“婆”字。
“找到了！”
鑰匙插進鎖孔，輕輕一擰，“咔噠”一聲，鎖開了。
推開門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草藥味撲面而來，混雜著淡淡的血腥味。屋里很暗，只有窗欞透進微弱的月光，照亮了角落里堆著的干草和蛛網(wǎng)。
靠墻的位置放著張木桌，上面擺著個掉漆的搪瓷碗，碗里盛著深色的液體，表面結(jié)了層膜。桌角堆著幾本泛黃的書，封面上寫著《草藥圖譜》《山林動物記》，還有一本沒有封面的童話書。
“這里沒人。”喬琳用手電筒掃過房間，光束照到床底時，似乎看到什么東西動了一下，但仔細看又什么都沒有。
齊衍拿起那本童話書，封面被撕掉了，內(nèi)頁的紙脆得像餅干。第一頁畫著個戴紅斗篷的小女孩，正給坐在床邊的老婆婆喂蛋糕，老婆婆的臉被涂成了黑色，只露出一雙亮得驚人的眼睛。
“小紅帽每天給外婆送吃的，可外婆越來越瘦，眼睛越來越亮，晚上總聽到院子里有狼叫……”齊衍輕聲念著，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左手寫的。
翻到中間一頁時，他突然停住——畫里的小紅帽站在窗邊，窗外是只巨大的狼，正用爪子扒著窗臺，狼的左前爪少了一根腳趾，而13號門環(huán)上的狼頭，左前爪同樣少了一根腳趾！
“狼在13號，卻扒著12號的窗戶……”喬琳的手電筒光束落在畫上，“這狼和外婆是什么關(guān)系？”
白飛突然指著桌角的搪瓷碗：“衍哥，你看那碗里的東西……”
碗里的深色液體表面，漂浮著幾根白色的毛發(fā)，像是狼毛。
就在這時，院子里突然傳來“咚”的一聲悶響，像是有什么重物從樹上掉了下來。
三人瞬間噤聲，握緊了手里的東西——齊衍攥著鑰匙，喬琳舉著手電筒，白飛則重新抄起了鋼管。
齊衍走到門邊，小心翼翼地拉開一條縫。院子里的歪脖子樹還在搖晃，掛在樹枝上的紅斗篷掉在了地上，斗篷旁蹲著個瘦小的身影，正背對著他們，肩膀一抽一抽的，像是在哭。
那身影穿著件寬大的男士外套，袖口能看到纖細的手腕，頭發(fā)亂糟糟的，沾滿了泥土。
“是玩家嗎？”白飛壓低聲音問，心跳得飛快。
喬琳的手電筒光束悄悄照過去，落在那身影的手上——手指纖細，指甲縫里卻嵌著暗紅色的污垢，像是干涸的血。
“不像?！眴塘盏穆曇魩е?，“她的影子……不對勁?！?/p>
齊衍順著光束看去，月光下，那身影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卻沒有頭。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了出去。那身影聽到動靜，猛地轉(zhuǎn)過頭——那是張極其蒼白的臉，眼睛很大，瞳孔卻是灰白色的，像是蒙著層霧。她的嘴唇很紅，紅得像是剛喝過血，看到齊衍時，突然露出一個怯怯的笑容：“你……你是來給外婆送蛋糕的嗎？”
“你是誰？”齊衍的手悄悄摸向口袋里的打火機。
“我是……我是……”女孩皺起眉，像是在努力回憶，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我忘了……我只知道外婆喜歡吃蛋糕，可我找不到蛋糕了……”她說著，眼淚突然涌了出來，不是透明的，而是渾濁的暗紅色，順著臉頰滑落，在下巴處凝成血珠。
白飛看得頭皮發(fā)麻，鋼管握得更緊了：“衍哥，她不對勁！”
喬琳突然注意到女孩外套的領(lǐng)口，那里別著個小小的銀質(zhì)十字架，十字架上刻著個“琳”字。她的瞳孔猛地一縮——這個十字架，和她母親留給她的那個一模一樣。
“你的外套……”喬琳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是從哪來的？”
女孩低頭看了看外套，眼神更加茫然：“撿……撿來的……在那邊的草地上……”她指著13號院墻的方向，“那里還有好多衣服，堆得像座山……”
齊衍的目光突然被女孩腳邊的東西吸引——一枚銀色的戒指，和他在高樓天臺上看到的那枚很像，戒指上刻著的符號在月光下若隱若現(xiàn)。
就在這時，世界交流面板突然瘋狂刷新，信息滾動的速度快得幾乎連成一片紅：
“13號的門開了！里面沖出來好多狼！”
“小紅帽舉著火把！她們在燒房子！火好大！”
“我被狼咬了！救命！它的牙齒有毒！我的腿在發(fā)麻！”
“喬琳！齊衍！白飛！你們在嗎？我看到你們的ID在楓林路附近！”
“快跑！狼出來了！它們不怕火！”
最后一條信息剛彈出，13號方向突然傳來一聲凄厲的狼嚎，聲音震得樹葉簌簌作響，帶著無盡的痛苦和憤怒。緊接著，火光沖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夜空，濃煙滾滾，帶著焦糊的氣味。
齊衍猛地看向13號院墻——狼頭門環(huán)的綠眼睛突然熄滅了，像是失去了生命。
“不好！”喬琳突然反應(yīng)過來，手電筒光束掃向童話書最后一頁，“書上說‘外婆晚上總聽到狼叫’，又說‘狼扒著窗臺看外婆’……這不是狼吃了外婆，是外婆變成了狼！13號鎖著的是外婆！”
白飛懵了：“那任務(wù)讓我們來外婆家……是要救她？”
“或者說，完成她的執(zhí)念。”齊衍看向那個還在掉血淚的女孩，“她剛才說‘外婆喜歡吃蛋糕’，我們的初始道具里，有發(fā)霉的蛋糕?！?/p>
他掏出紙包，打開——蛋糕上的霉斑不知何時變成了狼的形狀，在月光下泛著詭異的光。
女孩看到蛋糕，突然停止了哭泣，灰白色的瞳孔里閃過一絲光亮：“蛋糕……給外婆的蛋糕……”
13號方向傳來轟然巨響，似乎是院墻倒塌了。緊接著，傳來小紅帽尖利的叫聲，還有狼的咆哮，以及某種東西被烈火灼燒的“噼啪”聲。
“沒時間了?！饼R衍把蛋糕遞給女孩，“去給外婆送蛋糕，快！”
女孩接過蛋糕，像是突然找回了方向，轉(zhuǎn)身就往13號的方向跑，瘦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火光中。
齊衍、喬琳和白飛對視一眼，握緊了手里的武器，跟了上去。
剛沖出洞口，就看到13號的院墻已經(jīng)塌了大半，火焰舔舐著木質(zhì)的屋頂，濃煙中，一只巨大的灰狼被鐵鏈鎖在院子中央，身上的皮毛被燒焦了大半，左前爪果然少了一根腳趾。它的周圍圍著十幾個小紅帽，舉著柴刀和火把，不斷地砍向它、灼燒它。
灰狼的眼睛是綠色的，此刻卻充滿了痛苦，它看到?jīng)_進來的女孩，突然發(fā)出一聲嗚咽，像是在哀求。
女孩跑到灰狼面前，把發(fā)霉的蛋糕遞過去：“外婆，吃蛋糕……”
灰狼看著蛋糕，又看了看女孩，突然低下頭，用沒受傷的右爪輕輕碰了碰女孩的頭發(fā)，動作溫柔得不像只猛獸。
就在這時，一個戴著尖頂帽的小紅帽突然從側(cè)面沖出來，柴刀直指女孩的后背！
“小心！”齊衍大喊著，把打火機調(diào)到最大，朝著小紅帽的臉扔了過去。
打火機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防風(fēng)火焰“噌”地竄起半尺高，正好照在小紅帽的臉上。那小紅帽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像是被強光灼傷，手里的柴刀“哐當(dāng)”落地，轉(zhuǎn)身就跑。
其他小紅帽看到火焰，也紛紛后退，動作明顯變得遲疑。
“它們真的怕光！”喬琳立刻打開手電筒，光束直射向小紅帽。
白飛舉起鋼管，擋在女孩身前，雖然雙腿在抖，卻死死盯著那些小紅帽，聲音帶著哭腔卻異常堅定：“不準欺負她！”
灰狼趁機猛地發(fā)力，鐵鏈“嘣”的一聲斷裂，它龐大的身軀站起，對著小紅帽發(fā)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綠色的眼睛里燃起怒火。
小紅帽們被震懾住了，紛紛后退。
女孩突然抱住灰狼的脖子，把蛋糕塞進它嘴里：“外婆，吃了蛋糕，我們回家……”
灰狼吞下蛋糕，喉嚨里發(fā)出嗚咽聲，綠色的眼睛慢慢閉上。它的身體開始發(fā)光，像是被火焰凈化，漸漸變得透明，最后化作無數(shù)光點，消散在空氣中。
與此同時，世界交流面板彈出一條金色的公告：
【恭喜玩家齊衍、喬琳、白飛觸發(fā)隱藏劇情：狼的救贖】
【初始游戲“暗黑童話之小紅帽的復(fù)仇”通關(guān)】
【存活玩家：108/500】
【獎勵：基礎(chǔ)屬性點+5，隨機道具一份】
【即將傳送至下一個游戲世界：“寂靜療養(yǎng)院”】
齊衍看著女孩站在原地，手里還握著那根空紙包，突然覺得她的身影有些熟悉。女孩抬起頭，對著他們露出一個淺淺的笑，灰白色的瞳孔里似乎映出了他們的樣子，然后轉(zhuǎn)身走進了熊熊燃燒的房子，身影漸漸被火焰吞噬。
白飛看得愣住了：“她……她為什么不跟我們走？”
喬琳的目光落在地上那枚銀色戒指上，戒指上的符號在火光中格外清晰——那是個“淵”字。
齊衍突然想起天臺上那個穿黑風(fēng)衣的男人，心臟沒來由地一緊。
傳送的白光籠罩下來，將三人的身影吞沒。
而在他們消失的瞬間，13號燃燒的屋頂上，站著一個穿黑風(fēng)衣的男人，手里捏著那枚刻著“淵”字的戒指，看著白光消散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笑。
“第一步，成功了?！彼吐曊f，聲音被淹沒在噼啪的火焰聲中。
下一個游戲世界，寂靜療養(yǎng)院的陰影里，正有無數(shù)雙眼睛，在黑暗中靜靜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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