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敘的生日在十一月，北京的初冬已經(jīng)帶著寒意。林晚提前三個月就開始省吃儉用，終于買下了他心心念念的那把限量版吉他。木質(zhì)的琴身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她想，他一定會喜歡。

生日當(dāng)天，她特意請了半天假，抱著精心包裝的禮物，坐了兩個小時的地鐵趕到陳敘的學(xué)校。深秋的校園很美，銀杏葉鋪滿了小路，像是金色的地毯。

她想要給他一個驚喜，沒有提前告訴他。然而就在圖書館門口，她看見了那個讓她心碎的畫面：陳敘和林晨一起從圖書館里走出來，林晨手里拿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正是陳敘心儀已久的那款專業(yè)耳機(jī)。

"姐？你怎么來了？"林晨先看見了她，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又恢復(fù)了甜美的笑容，"我正好來這邊找同學(xué)，沒想到偶遇陳敘哥！"

陳敘的表情有些局促："林晨說要給我送生日禮物，我本來想推辭的..."

林晚努力維持著笑容："正好我也來給你送禮物。"她把吉他遞過去，手指有些發(fā)抖。

三個人一起去學(xué)校附近的餐廳吃了頓飯。氣氛很微妙，林晨一直在說話，講述著她們藝術(shù)學(xué)校的趣事，陳敘聽得很認(rèn)真，不時發(fā)出笑聲。林晚卻像個局外人，安靜地吃著飯，味同嚼蠟。

飯后，林晨說有事先走了。陳敘送林晚去地鐵站，兩人一路沉默。銀杏葉在腳下發(fā)出沙沙的響聲，像是某種哀傷的旋律。

"你是不是生氣了？"陳敘終于開口。

"沒有。"林晚的聲音很輕。

"林晨只是我妹妹，你吃什么醋??？"

這句話像一根針，刺痛了林晚的心。"我不是吃醋，"她停下腳步，看著他的眼睛，"是覺得應(yīng)該保持適當(dāng)?shù)姆执绺?。陳敘，你知道林晨看你的眼神嗎？那不是一個妹妹該有的眼神！"

陳敘愣住了，隨即有些惱怒："你想到哪里去了？她是你親妹妹！"

"正因為她是我親妹妹，我才更了解她。"林晚的聲音帶著顫抖，"她從高中就喜歡你，你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你簡直不可理喻！"陳敘甩開她的手，"林晨只是比較活潑開朗，你對親妹妹都這么不信任嗎？"

爭吵最終無果而終。坐在回學(xué)校的地鐵上，林晚看著窗外飛速后退的燈光，眼淚終于忍不住掉了下來。她緊緊抱著那把沒能送出去的吉他，像是抱著最后一點溫暖。

那個夜晚，她第一次開始懷疑，也許有些距離，不是地理上的，而是心與心之間的。而這樣的距離，比任何實際的距離都要可怕。

回到宿舍時，手機(jī)亮了一下，是陳敘發(fā)來的短信："對不起，我今天語氣太重了。禮物我很喜歡，謝謝。"

林晚沒有回復(fù)。她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