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原地,心中不免有些難堪。
雖然我承認王雪晴容貌秀麗,但絕無任何非分之想。方才確實是她主動攙扶,我才將手搭在她肩上。沒想到王云亮竟會借此大做文章。
所幸王振邦深知兒子秉性,他臉色一沉,厲聲道:"你少在這里胡攪蠻纏!陳先生是為了我們家的事才受的傷!你昨晚干的好事自己心里沒數(shù)嗎?要不是你,陳先生怎么會傷成這樣?"
"爸,我們現(xiàn)在說的是瑤瑤的事!這小子從一開始就沒安好心!之前你們?nèi)チ四敲炊啻嗡疾淮饝?,偏偏妹妹單獨去找他,他就答應了!分明是圖謀不軌!我們現(xiàn)在讓他走還來得及,不能把妹妹搭進去!"王云亮惡意滿滿地瞪著我。
這番話讓王振邦神色微動。確實,先前他帶著王雪晴多次登門,都被張彪婉拒。直到在王曉磊的宴會上,王雪晴單獨與我交談后,我才應下這樁差事。
他們自然不知,我最初拒絕是因為師父立下的規(guī)矩——不接燕北的生意。但這些內(nèi)情,我無意解釋。
場面一時凝滯。我暗忖:自初見起,王云亮就對我充滿敵意,如今又急著趕我走??峙滤嬗惺裁床豢筛嫒说拿孛?,生怕被我察覺。
王雪晴再次挺身而出,氣惱地對王云亮說:"哥!你以為誰都像你那樣齷齪,整天拈花惹草?你還有沒有良心?昨晚陳大哥為了救你差點喪命,你居然還這樣污蔑他!"
"瑤瑤!你怎么幫著外人說話?我們才是一家人!難不成你真看上這小子了?"王云亮怒不可遏。
這話讓王雪晴瞬間臉紅,她慌張地瞥了我一眼,竟一時語塞。
王振邦臉色變幻,最終走到王云亮面前呵斥:"別再添亂了!馬上給我滾出去!"
"爸!"
"滾!"
王云亮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摔門而去。
張彪早就看他不順眼,若不是我攔著,恐怕早就動手教訓他了。
待王云亮離開,王振邦連忙致歉:"陳先生,實在對不住。我從小疏于管教,讓這逆子沖撞了您,還請您海涵。"
我微微頷首,轉(zhuǎn)移話題:"王先生,我現(xiàn)在要出門為您家另擇吉穴,今晚還要繼續(xù)遷墳事宜。"
"可您的傷......"
"無妨,皮肉傷而已。"
我喚上張彪準備離開。經(jīng)過方才那場鬧劇,再留在此處實在尷尬。
不料剛踏出門,王雪晴就跟了上來:"陳大哥,我陪您去吧?"
"不必了,有張叔在就好。"我淡然拒絕。
她臉上掠過一絲愧疚,小聲問:"您是不是因為哥哥那些話......"
"別多想。令尊昨夜被鬼物侵體,尚未痊愈,你留在家中照料為好。"
說罷,我與張彪徑直朝村外走去。走出很遠回頭望去,只見她依然佇立在門前。
張彪回頭瞥了一眼,笑道:"少爺,您是不是真對王家小姐有意思?"
"休要胡說。我不過是拿錢辦事罷了。"
"可我瞧著那姑娘對您頗有好感。其實這丫頭不錯,您要是中意,倒是良配。雖說王家富貴,但您可是風水王晏鶴年的高徒,配他王家綽綽有余。"
"張叔!還嫌不夠亂嗎?我若真對王雪晴有什么想法,王云亮還不得生吞了我?"
"別提那混賬!方才要不是您攔著,我非扇他幾個大耳刮子不可!"張彪一提他就來氣。
說實在的,若非這是我頭單生意,我真想撂挑子走人。
但活計還得繼續(xù)。我與張彪在村外奔波整日,終于尋得一處尚可的風水寶地。待確定新墳方位,天色已晚。
我們正要返回王家老宅,手機忽然響起。來電顯示是王雪晴,我連忙接聽。
電話那頭傳來她帶著哭腔的聲音:"陳大哥,您快回來吧!我哥出事了!"
我一怔:"我走時他不是還好好的?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您走后,他和父親大吵一架,就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剛才晚飯時分我去叫他,敲了半天門沒人應。進去一看,他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臉上全是血......"她已泣不成聲。
"別急,我馬上回去。我們就在附近,很快到。"
張彪也聽到通話內(nèi)容,納悶道:"這小子怎么總出事?昨晚就不太對勁。"
"快回去看看。"我加快腳步,朝王家老宅趕去。
十余分鐘后,我們趕到王云亮房間。當我看清他的模樣時,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他七竅流血,淌出的血跡竟是駭人的墨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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