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的燈光在頭頂搖曳著,發(fā)出微弱的“滋滋”聲。一間空蕩蕩的屋子內(nèi),三道截然不同的身影被拉長又縮短,投射在斑駁的墻壁上,宛如無聲默劇中的剪影。
身穿大紅戲子服的男人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手指靈巧地翻轉(zhuǎn)著一張撲克牌。“啪嗒”,那張牌在他指間跳躍、旋轉(zhuǎn),像是擁有生命一般。他瞇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經(jīng)心的弧度,可眼底深處卻藏著某種難以捉摸的危險氣息。撲克牌突然停下,被他穩(wěn)穩(wěn)捏住,懸在半空。
另一側(cè),身著白襯衫的長發(fā)男子隨意地?cái)傇谝巫由?,高馬尾松垮地搭在椅背上。他指尖夾著一枚銀色的錢幣,金屬光澤在燈光下泛著冷冽的微光。他將錢幣湊到鼻尖輕嗅了一下,熟悉的金屬味兒讓他眉梢微微挑起,大腦瞬間清明。似乎連空氣都因這一刻變得冷了幾分。
而最后一個男人,則穿著柔軟的白色羊毛衫,一頭略顯凌亂的黑發(fā)為他增添了幾分隨性與慵懶。他的雙手緊緊扣住一本已經(jīng)合上的書,目光安靜掃過身旁的兩人。深邃的眼眸中蘊(yùn)藏著復(fù)雜的情緒,仿佛藏著未說出口的秘密。但他只是沉默,沒有一點(diǎn)要打破僵局的意思。
時間緩緩流逝,房間里的氣氛愈發(fā)壓抑。墻上的鐘表不緊不慢地走動著,“滴答、滴答”的聲音清晰可聞。頭頂老舊鎢絲燈搖晃著,把三人的影子映得忽明忽暗。
就在這時,一陣顫抖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三位……好,我是人羊?!币粋€羊頭人身的怪物站在房間里,聲音里帶著掩飾不住的恐懼。陳伶、白柳和齊夏同時眼神一凜,死死盯著那個古怪的存在。
陳伶并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而白柳同樣滿心疑惑;但齊夏——此時的齊夏,是與許流年見過面后的齊夏,是從第一輪回死去的那個齊夏。
“各位……歡迎參加我的游戲,名字叫……說謊者。”羊頭怪物的語調(diào)斷斷續(xù)續(xù),面具下的表情幾乎寫滿了驚慌失措。
聽到這句話,白柳下意識抬頭看向天花板,然后愣住了。不,這里不是游戲世界。他嘗試調(diào)動自己的面板和系統(tǒng),卻發(fā)現(xiàn)毫無反應(yīng)。他的眉頭輕輕皺起,唇角抿成一條直線。
另一邊,陳伶的身體繃得更緊了。作為剛踏入“兵”的執(zhí)法者,他敏銳地察覺到危險正在逼近。麻木的目光中透出絲絲隱忍,他默默握緊了拳頭。
[觀眾期待值+1]
[觀眾期待值+1]
[觀眾期待值+1]
提示音接連響起,陳伶的眼神麻木,只剩一片漠然。與此同時,齊夏冷眼掃視四周:神情麻木的陳伶,隱隱興奮的白柳,還有瑟瑟發(fā)抖的人羊。突然,腦海中浮現(xiàn)出余念安的聲音——
[夏!]
[咚咚咚。]
[夏,你知道嗎……]
“夠了?!饼R夏低聲喃喃了一句,抬手敲了敲額頭,試圖驅(qū)散那些雜亂的記憶。然而就在此刻,人羊終于開始講解規(guī)則,三張熟悉的卡牌逐一落入他們的手中。
陳伶低頭看牌,又對比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紅心6,不禁撇了撇嘴。“嘖,這背面寫著‘女媧游戲’幾個字的牌,精美程度還不如我手里的紅心6呢?!彼闹邢訔壍叵胫嫔蠀s依舊保持著冷靜,絲毫沒有泄露任何情緒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