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措找到慕夏說明情況，慕夏隨即匯報給鴻成。

“既然如此，”鴻成略作沉吟，“你帶上老張和老陳，開那輛猛士去找人。”鴻成頓了頓，略帶疑慮地問，“但你們?nèi)サ臅r候，卡文納一定會在那兒嗎？”

卷簾門緩緩升起，一輛綠色軍用越野車駛上大路，氣勢凜凜。這車只要不遇上大口徑重武器，基本打不穿。

可萬一他真有呢？南措苦笑。他清楚，Kavanagh若真要對誰下死手，從來都是不擇手段的。

中心大廈——這座城市的第一高樓，距離基地不過十公里左右，并不算遠(yuǎn)。

前排坐著的是之前同車的兩人：駕駛座的老陳，他自己駕車撞碎玻璃開進(jìn)樓里；副駕的老張，此刻握著一把AK，昨天也是他報出了Kavanagh的方位。慕夏也帶了一把霰彈槍。至于措，他覺得有把手槍就夠用了。

老陳提出要留在樓下看車，讓其余三人上去。

南措第一反應(yīng)是找樓梯口，卻詫異地發(fā)現(xiàn)其中一臺電梯的屏幕竟亮著。另外兩人看到這一幕，也愣住了。

雖料到樓中可能有人，卻沒想到對方竟能做到這種地步。

“坐電梯嗎？這可有六十層啊?！?/p>

“走樓梯吧，我怕卡文納在電梯里動手腳?！?/p>

雖然身體耐力有所提升，連爬六十層仍是極大的負(fù)擔(dān)。三人走走停停，花了近一個小時才爬到頂。

五十八層被大量雜物堵住。在清理時，一個球狀物體從紙箱里滾落，順著樓梯一路向下。南措覺得那東西分外眼熟——媽的，為什么看什么都眼熟，卻什么都想不起來？

拍掉身上的灰，三人振作精神，一齊沖向最后一層。老張一腳踹開天臺門，端槍尋找目標(biāo)——然而頂層除了空曠的停機(jī)坪，什么也沒有。

他們在停機(jī)坪上轉(zhuǎn)了幾圈，確實沒有任何人來過的痕跡。

慕夏探頭望向護(hù)欄外，地面的渺小令她震撼，看久了卻感到一陣腿軟：“你那位同伴好像不在這里?！?/p>

“風(fēng)好大…有點涼?！崩蠌堈f道。

他們又轉(zhuǎn)了幾圈，確實沒看到人。

“要不先下到59樓吧?！?/p>

“也行，上面太冷了?！蹦洗胍哺械讲贿m，“話說，特異人群從這兒摔下去會死嗎？”

“夠你死好幾回了。”老張一邊回答，一邊推開天臺門。

下一秒，他血液凝固——那個金發(fā)刺客就站在下方轉(zhuǎn)角，激光瞄準(zhǔn)器連接著老張和對方手上的東西，那黑洞洞的槍口，早已對準(zhǔn)他的胸口。

老張愣神的瞬間，火光迸發(fā)，子彈穿透了他的心臟。

他的倒下讓南措和慕夏瞬間驚醒：“操！敵襲！”

兩人迅速拔槍，緩緩靠近。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推開，一個圓柱狀物體飛了出來。

“閃光彈！！”

強(qiáng)光與眼部刺痛同時襲來，如同死亡的前奏。事實上，閃光過后不到兩秒，南措就因腿部中彈倒地。

卡文納沒有殺他，反而耐心等他視力恢復(fù)。那束紅色激光逼得措偏過頭，正好看見同樣倒地喘息的慕夏。

“我倒沒想到，你比他還熱情，來得更快?！?Kavanagh率先開口，還善解人意地關(guān)閉了鐳射。南措望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他的臉上添了幾分憔悴。

“你說的‘他’是誰？”

“你居然不知道我在說誰?！?Kavanagh冷笑，“不知道真相的人往往可活不長。你也別指望我會向你解釋。”

這是Kavanagh自己的聲音，而非自己佩戴同聲翻譯器的電子語音。南措猛然意識到：他在說中文。

“你中文什么時候這么好了？”

“分別之后學(xué)的，我記憶力一向很好。”

這才分開多久？

“回歸正題，你為什么要殺我？”

“消滅敵人需要理由嗎？”

“得，看來你們受命人也挺敵視我的，你還拿狙擊槍搞我？！”

“不然呢？難道我要跟你碰面，像戰(zhàn)士一樣決斗？”

“那你叫我來這里找你干嘛？！”

……

“我叫你來？”

“難道不是嗎？！”說完這話，南措自己先怔住了，因為他看到Kavanagh露出憤怒的表情。

“媽的，他……”話音未落，Kavanagh一甩手，槍響再起，剛爬起來的老張便向前跪倒——他被擊中了胸口，再一次重重摔在地上。

砰砰！又兩發(fā)子彈射來，老張瞪大雙眼——這次子彈分別擊中兩條大腿。

為保險起見，Kavanagh也對慕夏開了一槍。

“沒打你們的頭，算是對你們的仁慈。”

隨后他將槍口對準(zhǔn)南措：“還有你。你們的出現(xiàn)打亂了我的計劃。我本打算解決你，但是有人希望我暫且收手……我現(xiàn)在知道了你活著還有活著的價值。那么……再見?！?/p>

Kavanagh頭也不回地走向樓梯，經(jīng)過老張時鄙夷地瞥了一眼：“得到的能力終究比不過練出來的能力?！?/p>

他鉆進(jìn)樓梯，不一會兒，樓下傳來玻璃破碎的聲音。

又過了一會兒，南措感覺腿漸漸恢復(fù)知覺，掙扎著爬起來，又將倒在地上的老張和慕夏拉起。

“***！開花彈真他媽的痛！”老張吐了一口血，罵道。

南措沒理會老張的抱怨，撲到護(hù)欄邊尋找卡文納的蹤跡。

他看到一艘巨型郵輪擱淺在沙灘上。十字路口中央，立著一座黑色方尖塔。

靠近海岸的陸地上空，一個藍(lán)色物體正緩緩下降。

“降落傘……他真是什么東西都能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