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方睿捧著一壇新酒從門外進來，正好將這一幕，以為是顧??惹得沈佾不快。他大步向前，將酒置于桌上，出聲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尷尬氛圍。

“聽別人說這百樂匯的新酒也是招牌之一，我便向主管討要了些來。”他說著，視線卻不由自主地朝顧??飄去。

“對，這兒的酒可謂是千金難求，沈督軍初來乍到，可一定要嘗一嘗！”有人應聲附和道，臉上是遮掩不住的諂媚逢迎。

顧??暗暗乜了方睿一眼，臉上的笑幾乎要維持不住。

我的祖宗，這可是別名“一杯醉”的桃花釀啊。

你到底是給了慶姨多少好處，才能讓她把最后一壇桃花釀給你？

*

酒過三巡后，晚宴也接近尾聲。

顧??落在人群后，與沈佾一前一后地走出大門。

夏夜的風吹起她的裙角，濕冷的水汽爬上她裸露的肌膚。

她抱住自己的手臂，看向面前的男人，“沈先生，晚上夜深露重，您早些回去吧，玫瑰就送您到這兒了…方先生也是?！?/p>

沈佾看著顧??身上單薄的旗袍，旗袍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幾番猶豫后，仍是脫下外套披在她的肩上。他低沉的嗓音里仿佛帶著酒氣，在這略帶涼意的夜晚凝結成細小的水珠，“你先走吧?！?/p>

顧??笑了一下，艷麗的眉眼在昏黃的燈光下柔和了許多。

她緊了緊身上的外套，“那等您下次來時，玫瑰再將衣服還給您?！?/p>

沈佾沒有回復，沉默著看她轉身離去，像極了記憶深處那個女子。心底的酒意翻滾著上涌，促使他將埋藏于重重記憶之后的名字脫口而出：

“????…”

他的聲音不大，似是嘆息一般，卻輕易的穿過這幾步路的距離，送入顧??耳中。

顧??腳步微頓，眼睛有些許澀意，但沒有回頭，裝作若無其事地繼續(xù)向里走去。

一旁的方睿見沈佾聲形搖晃，連忙上前扶住他，視線卻緊緊的追隨著顧??離開的背影。

等到顧??完全從視線里消失，他才轉頭察看沈佾的狀況。

卻注意到沈佾眼中一片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