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竹的表情飄忽不定，謝憐摸了一下他的頭，成竹咬了一下嘴唇，謝憐對他總是怎么溫柔，他愣住了，多享受這樣和他靠得很近，慢慢的感受那謝憐的氣息。

“不想去，就請個假吧。”謝憐看他有心事的樣子，給他到了水就出去了。

唉，想必花城這會兒又想前幾次一樣，突兀的來，在夢里，在學(xué)校門口，在車?yán)铩惨粯油蝗痪拖?，好似真的在做夢一樣，只有去體驗(yàn)?zāi)亲屓税残牡挠|感才能清楚的認(rèn)識到，他，真的存在……

正想著，走到了F3樓梯口，謝憐重新整理思路，緩步上樓去。

“還沒有解決？問靈了么？”

“問了，老板?！?/p>

是個沒有結(jié)果的故事。

清朝末年，正是水深火熱的年代。

“小緬，你真好看?！彼毋恼欢浜Ｌ幕▌e在小緬的耳邊，小緬清秀，像個姑娘?！吧贍敚阕蛱旖涛业奈鍌€字我已經(jīng)會寫了?！?/p>

七年，足矣讓一切都天翻地覆。

七年后，宋泯棠留學(xué)歸來，而他要找的小緬早已不在了。聽說被送出了宋家大宅，這一年宋泯棠25歲，小緬20歲。

管家在某一年的冬天，被辭退。“三少爺，這事都過去七年了，你就饒了我吧……一個下人……”

“滾?！?/p>

在宋泯棠離開后，管家栽贓小緬偷竊財(cái)物，將小緬趕了出去，也是一樣的冬天呵……

后來，日本侵略中國，戰(zhàn)火一路燒到了南方。

劉督軍大腹便便，舉起一個高腳杯，向宋少尉作揖。“宋家三少，年輕有為啊，你看這葡萄酒怎么樣啊，誒，你也是留過洋的，你看這酒好不好？”

宋泯棠不耐煩極了，還是笑笑?！吧鹾??！?/p>

“你看這借兵的事……我們也很為難，老佛爺她不依啊……”

再后來，宋珉棠并沒有聽下去，只是想起昨天在蘇州大戲院的那個青衣。

“走?！彼剡^神來，朝身后的柳副官說了個“走”字。柳副官朝劉督軍掬了個躬，就跟著宋泯棠走了。

“少爺，你看老爺那邊怎么交代？這老佛爺不給，誰都沒法子啊……”

“幾點(diǎn)了？”

“11點(diǎn)了，少爺天涼，早些回吧?！?/p>

宋泯棠洗了澡，拿一本書來看，莎士比亞的書。留學(xué)的幾年，養(yǎng)成的習(xí)慣。

小樓下，是街道，有黃包車從下面走過，有些吵人。

他強(qiáng)迫自己睡著，今天心太亂。

慢慢的意識模糊。

“少爺，救我！少爺??！”誰的聲音呢？好熟悉?！靶【挘任伊魧W(xué)回來再教你識字好不好？到時候給你帶《巴黎圣母院》?！?/p>

“只要你帶的，我都喜歡?！?/p>

……

夢里又是無助的呼喊，“少爺，我冷?！?/p>

宋泯棠在夢里驚醒，他摸著額頭上的冷汗，難以平復(fù)。“是你嗎？小緬?！?/p>

“少爺，沒事吧？”副官在窗外問著。“幾點(diǎn)了？”“少爺，5點(diǎn)半?！?/p>

宋泯棠靠在枕頭上等天明。

那些回不去的曾經(jīng)，無法彌補(bǔ)的虧欠，不可逆轉(zhuǎn)的事實(shí)……還有，不停出現(xiàn)在夢里的人……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