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明后,噩夢似乎都躲了起來,鏡子里是明亮都眸子,俊挺的鼻梁,實在是覺得中式長褂入不得眼,喜歡修身的黑色西裝。
“少爺。朱家小姐求見?!?/p>
“不見”。
不見其人先問其聲。“威廉,怎么說也是同學(xué),這樣無情?!?/p>
宋泯棠一看,一身騎馬裝扮,不看胸部還真以為是個男人。在英國的時候,他和朱婷婷就是同學(xué),朱家也為朝堂重臣,還與左宗棠沾親。
“是你啊?!?/p>
“尋天玉堂樓,去?”朱小姐摘下帽子,她的口音還是沒有改過來。
“你要請我看戲啊?”
………………
戲樓內(nèi),比外面暖和,兩個人定了上座,喝一杯茶,慢慢聊了起來。
副官很是小心,手一只撫在手槍上,眼睛觀察周圍的情況。
“英國有什么不好,非要回來?!敝煨〗銓W(xué)醫(yī),而宋泯棠則是由醫(yī)學(xué)院轉(zhuǎn)到軍校去的。
當(dāng)初清政府給的軍校名額都被那些軍機大臣壟斷,要出洋只得占用醫(yī)學(xué)生名額。宋家從商,能得到名額參加考核,也虧的是朱老爺幫忙。
“中華危難時刻……”宋泯棠已經(jīng)說過無數(shù)遍。
“行行行,那……”朱小姐正要說什么,鑼鼓聲響了起來。只好打斷了。
“游園驚夢。”
不一會 宋泯棠就被戲臺子上的兩角吸引。咿咿呀呀的花腔婉轉(zhuǎn)而來。多么單純美好的愛戀……
朱小姐看他這么認真,也盡力投入,之間那書生與青衣你一句我一句,配合的天衣無縫。
宋泯棠目不轉(zhuǎn)睛。待尾聲之時,他跌跌撞撞離開,撞到了一對日本夫婦的桌子,那日本人立刻想抽出刀來,穿和服的日本女人,溫婉的讓他放下。
朱小姐很是不解,也沒有追去。
副官追過去,也不明所以,宋泯棠很是急切?!笆撬?,我認得,是他!”
“少爺,說的誰?”
“是他,我認得,他脖子上的紅痣,不不,不會認錯?!?/p>
這時,一個老頭子拿著煙桿攔住了他們,“這位少爺,這是戲子們更衣的地方,不能隨便……”那老頭盯著宋泯棠西裝外套里露出的金鏈子不放。心里想;“想必是個有錢的主兒?!?/p>
“都說了,不能進,不然要報官兒。”
“你以為……”老頭沒有說完,本想敲他一筆。再說想找這些戲子的人也不少。
“少爺,走吧?!备惫倮冻栋阉毋膸ё摺K瓴皇厣?,接下來的戲也都沒有聽。
“威廉,威廉……我父親他說,當(dāng)下的時局……不如我們兩家聯(lián)合,你看你父親手里不是也有兵……”朱小姐看他的樣子,也不知道該不改說正事。
“那個,威廉,你家做生意也該知道……”
朱小姐沒有再說下去。“那些兵有什么用?”
朱小姐驚訝的看著他,他冰冰冷冷的說出來,不可思議。今天是怎么了?。???
“這是我的電話,不然也可以直接送信給我?!?/p>
朱小姐說完戲也差不多了,就離開了。
戲臺子上幾個人在布置下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