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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說，這位紅蝶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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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在開場前五分鐘再次坐回了自己的包廂，手中拿著剛剛艾瑪塞給自己的，還帶著淡淡香氣的節(jié)目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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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赫然印著“紅蝶”二字的英文和日文，人像卻被一片巨大的陰影所遮出，神秘得看不清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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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克無所謂地聳聳肩，轉(zhuǎn)頭就跟萊利先生聊起了法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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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布又緩緩地拉開了，隨著絲竹的聲音再次飄揚(yáng)起，周圍的燈光卻緩緩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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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是不同與前一曲的歡愉安逸，樂聲中融入了陣陣沉悶的鼓點(diǎn)，悠揚(yáng)的樂曲，渲染出一種只有東方特有的神秘意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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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后，杰克還真切地記得，她出場時的驚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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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紅得像是由天邊最瑰麗的霞所染成的舞衣，繁華似錦在裙面上精雕細(xì)琢，朱紅的發(fā)飾斜插入鬢，三千青絲宛若飛流直下的瀑布。大半張臉龐隱藏在畫著紅紋的華麗面具之下，只剩下那朱紅而誘人的唇和幽深而又明亮的漆黑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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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紅衣女子踏著樂音，時而抬腕低眉，時而輕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攏握起，那一抹赤色宛若隨風(fēng)飄揚(yáng)的花瓣，玉袖生風(fēng)，典雅矯健。樂聲回蕩于耳畔，既優(yōu)雅動人卻又帶著幾分狂野的性情。舞女手中折扇如妙筆如絲弦，轉(zhuǎn)、甩、開、合、擰、圓、曲，流水行云若翩躚紅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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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克方知，為何她得以使用紅蝶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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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同于西方任何一種舞蹈的優(yōu)雅動人。文靜內(nèi)斂卻能夠蘊(yùn)藏著讓人心悸的巨大力量，手臂和腰腿間的每一次舒展，都仿佛如紅蝶在空中緩緩煽動著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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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微上挑，似笑非笑，像是最嬌媚的果實(shí)，掛在高高的枝頭上誘惑你去將她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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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漆黑的瞳仁中是一片宇宙，有兩?；鸱N，漸漸地燃燒起來了，愈燃愈烈，愈燃愈烈，隨著曼妙腰肢的不停轉(zhuǎn)動，起跳，飛舞，就仿佛快速彌漫著的大火，吞噬著眼前一切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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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了，樂聲停止，飛舞著的腳步戛然而止，優(yōu)雅的姿態(tài)仿佛停歇枝頭上，只可遠(yuǎn)觀卻永遠(yuǎn)捕捉不到的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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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靜，像夜晚的潮水，緩慢地流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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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卻爆發(fā)出了一陣陣如地震般的歡呼，那些平日里風(fēng)度翩翩的公爵伯爵，軍官侍從，眼中皆是毫不吝嗇的贊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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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小姐們竭力保持著矜持，臉上卻都隱隱帶著掩飾不住的欣賞與一絲的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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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花掌聲與歡呼，舞臺上的女子似是愣了愣神，隨即卻又明白過來，拉起裙擺向著各個方向不停地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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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的笑容內(nèi)斂卻又迷人，帶掌聲漸漸停息，她拾起地面上一小束開得正旺的玫瑰，粲然的眸子含笑不語，轉(zhuǎn)身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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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克望向杰克那閃爍著激動與欽慕火光的眼眸，久久不知如何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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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的月色正好，朦朧卻又怡人，他只在遠(yuǎn)遠(yuǎn)的地方望著罩著面紗的她在上車前的最后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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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知道，她已靠近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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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的氣息悄然彌漫在月光如水的寂靜夜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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