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侶輕輕的推醒她,溫柔的聲音就響在了她的耳畔:"選件好看的衣裳,跟我一同去看戲了。"
任尋安揉了揉眼睛,奶奶的開口:"什么戲法,要起這么個(gè)大早去看啊…"
嘴里還嘟嘟囔囔的,卻乖巧的起身去洗漱。
"春杏去哪兒了,今兒一早都沒瞧見她。"任尋安手上捧著溫?zé)岬姆浇?,輕輕的擦拭了臉。
"興許是出去打點(diǎn)相關(guān)的事宜了吧。"李侶淡淡地說,沒有抬頭。
"春杏一個(gè)姑娘家,總是要為我操這么多心,我還真是心里有些過意不去。"任尋安低聲說。
李侶抬起頭,沖著她笑了笑:"你本來就是主子,她對你好是她的指責(zé)。也就是你善良,總是從旁人角度想問題,真是讓人討厭不起來。"
任尋安悄聲走到李侶身邊,摸了摸剛剛扎好的發(fā)髻。
"這副樣子,不會給殿下丟人吧。"任尋安紅著臉說。
"看來你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太子妃的角色了。"李侶輕輕的刮了刮她的鼻尖。
任尋安又?jǐn)孔×诵δ槪?沒有這回事。"
那天夜里的事情,又一點(diǎn)點(diǎn)的往上浮現(xiàn),任尋安的臉色越發(fā)難看,心說殿下既然心里早就有了旁人,又次次來招惹自己,真是浮浪??墒亲约簠s又偏偏不能抵抗,他的一言一語都讓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任尋安突然感覺手心一熱,低頭一瞧,李侶寬厚舒服的大手已經(jīng)緊緊的牽住了她,"走了。"
李侶帶著她走出房門,暖暖的微風(fēng)撲在臉上,也那么輕柔。
任尋安心情突然放松,咧開嘴甜甜的笑了。
"殿下。"程佐行了禮,拋給李侶一個(gè)眼神。
"叫他們都出來吧,不必藏著了。"李侶看了他一眼就收回目光,牽著任尋安坐在了主位上。
任尋安心里還是有些忐忑,嘴角不自然的抖了抖:"我們來這兒看什么戲?"
李侶扭頭看著她,捏了捏她的小手:"稍歇一會兒,好戲就要上了。"
過了半晌,陸陸續(xù)續(xù)的從外涌進(jìn)來許多人。
任尋安細(xì)細(xì)的看,身體不自覺的就顫抖了一下。
清冽而略顯淡漠的嗓音在她身旁響起:"怕些什么,你現(xiàn)在才是主子。"
任尋安淡淡的笑。
春杏跌跌撞撞的跑了進(jìn)來,在任尋安身旁站定,喘著氣說:"姐姐,我找了您許久了。"
"你去了哪?"任尋安淡淡的說,"方才我還在擔(dān)心你。"
"我就在院子里頭逛了逛,想著熟悉一下地形。"春杏低著頭委屈道。
任尋安擺了擺手:"好了好了,在這伺候著吧,殿下說過會兒有戲能看。"
春杏伸出手按上了任尋安的肩膀。
李侶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氣:"人都齊了,柳王爺在么?"
柳林弓著身子從人群里走了出來,柳顥寧跟在身側(cè):"殿下。"
李侶嘴角帶著一絲平和的笑意:"旁邊坐下吧,你是本殿請來的看客,不能怠慢了。"
柳林連忙謝恩,扶著椅把坐了下去。
李侶伸出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大笑起來:"程青立,對吧?"
跪在地上的老者表情凝重,冷冷道:"正是。"
"你還記得,前些日子,你打斷了本殿的話么?"李侶的指尖挑了挑。
"殿下說話,我等自然不該打斷。"老者低聲說。
李侶的眼神突然變得鋒利無比,仿佛可以穿透一個(gè)世紀(jì):"既然打斷了,就要承擔(dān)后果。"
"如今,后果來了。"
程佐向后退了退,他可不想與這群人一同死了去,他的大好日子還沒來呢,不想因?yàn)檫@群螻蟻的緣故,葬送了自己。
"還記得么?"
"八月的風(fēng)卷襲著淡淡的香甜,有人在高空中被風(fēng)吹亂了頭發(fā),有人想要掙扎著在天道循環(huán)里尋回軌道中返程的路。名為"希望"和"絕望"的兩道石門轟然墜下,地獄使者的封印即將打開,在這人世間,總有人會來宣判那最后一道死亡的懿旨,那時(shí),諸生皆當(dāng)…"
"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