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宛如白駒過隙,很快就過去了。
內門比試
“又要被那個不愛說話的小子拔得了頭籌,真是討厭。”一旁蘇遙的支持者有些不開心了,他們一直以蘇遙為首,自然希望蘇遙能成為這一代最優(yōu)秀的天才。
可是這都七年了,一直都是林星辰第一,蘇遙第二。
蘇遙笑了笑沒說什么。
在那次收徒大殿上他成為了溫清的弟子,也是眾人嘉許的掌門弟子,單系木靈根這種天資本來應該引人注目的,卻被林星辰的光芒掩的看不清了。
“莫要再提,我們都是同門弟子,有林星辰這樣優(yōu)秀的師兄合該高興才是?!碧K遙莞爾一笑,被內門弟子的白衣襯的氣質更為溫和淡雅。有點像掌門溫清,卻還是少了點什么.....畢竟沒有多年的閱歷,想要擁有駕馭人心的人格魅力,未免有點牽強。
他轉頭看向獨立在臺上,沉默著背手而立無人再挑戰(zhàn)的林星辰,眼底流溢過一抹傾慕。
那人如墨的長發(fā)被一個墨色的玉冠綰在腦后,冰冷孤傲的眼睛平靜似潭水,眼底是看不清的幽深,幾次靈氣洗滌后,五官俊美絕倫,輪廓分明冷峻,只是看著就難以接近。
“煉器期首席——林星辰?!痹谥鞒值膸熓逶捯魟偮湎碌乃查g,林星辰便消失在了臺上。
蘇遙身旁的支持者嘲笑道。“平常冷冰冰的一個人,跟誰也說不上話,就知道粘著他的那個師尊,跟沒長大一樣。”
蘇遙思考了片刻,笑道“大概對他來說,我們都是人,而他師尊是.....仙?!彼脑捇诹孙L中,沒有激起一絲波瀾。
........
林星辰回到洞府的時候,看見蒲團上的人不見了,就知道他肯定進去了里面。在成年后,他也在這座山上開辟了一座洞府,所以他已經(jīng)不住在這里了,在師尊不允許的情況,他不敢直接進去叨擾師傅,所以只得壓低了聲音沉聲問了一句“師尊?!?/p>
“進來?!?/p>
林星辰步履輕盈的踩過由白色花瓣鋪就的松軟土地,慢慢走進了里面,這里是他住了六年的地方,但是這里的一切依舊令他那么緊張,或許就是因為那個人,他才如此小心謹慎。
倏忽間,他立在了原地。
在一處梨花樹后,熱水蒸騰,黑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背后順著美麗的腰線傾灑在尾椎處,白色的褻褲已經(jīng)打濕,隱隱約約透視出兩條白皙細長的腿。
“師....師尊?!绷中浅降暮眍^聳動了一下,莫名的口干舌燥,一些不可遏止的幽暗想法,令他咽喉的血氣上涌。剛坐進溫泉里微微闔眼的紀白,不動神色的輕一挑眉。畢竟在他眼中林星辰還是那個動輒臉紅的小孩兒,這種印象太過固定,以至于他對林星辰?jīng)]什么戒心,就叫他進來了。
“什么事?”冷淡的聲音響起。
林星辰突然一噎,特別想告訴師尊,自己又得了頭籌,可是.....
想要讓他更重視一點自己,更重視一點自己....這樣的想法怎么也得不到滿足這是為什么?林星辰手里緊攥著那塊代表煉器期首席的令牌,一時間竟然不想再開口了。
“師尊。”林星辰的嗓音變得有些沙啞。“我?guī)湍闶犷^吧。”紀白墨色的發(fā)絲,浮在水面上,像是一張白紙上的水墨畫,他現(xiàn)在就是特別想觸碰他的師尊,哪怕是頭發(fā)也行。
紀白半轉過頭,睜開了一雙清亮的眸子,清麗出塵中又帶著一種迷樣的吸引,只是輕輕一掃,林星辰就徹底動彈不得,心里忐忑著生怕被師尊拒絕。
可是那雙透析一切的黑亮眸子,又緩緩闔上了。
師尊他這是默許了的意思。
林星辰一張沉穩(wěn)的臉上終究還是按捺不住激動的神情,他從懷里掏出了他已經(jīng)買了好幾個月,卻一直沒機會給師尊用的玉梳。
湊近了幾分,半跪了下來。
撩起一股頭發(fā)順著軌跡的輕輕疏通。眼底瀲滟著珍惜的光芒。
很快那本來就柔順的頭發(fā)便被他整理好了,可是他還是不愿放手。
直到那落在一邊的白色外衣飛來,師尊已經(jīng)打理好了自己的衣物,站在了他身邊,他才反應過來站了起來。
紀白的眼睫微微壓下,看著林星辰手中已經(jīng)打濕的首席令牌,淡聲夸贊道。“你做的很好。”
那雙如玉的手正準備揉一揉林星辰的腦袋時,被人半途截住了?!皫熥稹!绷中浅轿罩羌氶L白皙的手腕,似是知道自己的逾越,像是燙手一般地又迅速收回了手。
“我已經(jīng)成年了,甚至我的玉冠也是您送的?!绷中浅矫蜃×舜?。
這樣摸腦袋的舉動,像是對待孩子一樣....
紀白看著眼前比他還要高一點的林星辰,淡淡地反問道,“這樣嗎?”
心底卻在疑惑著,那又怎么樣?他已經(jīng)是快三百歲的人了,林星辰在他眼里,怎么樣都是一個孩子。
看著紀白冰冷中帶著一絲茫然的神情,林星辰沉下了眼眸,作揖后,便退下了。
紀白隨著他離開的方向望了去。
紀白輕轉身,那狹長的眼睛透露的冷漠,沒有一絲情緒可言。潔白的長袍卷起一片白色的落花。
聽說陪伴是會讓一個人愛上另一個人的?
那也許對于紀白來說,愛人的能力,也隨著痛感一并喪失了吧。
——從愛上紀白的那一刻開始,無論是誰都會成為杯具。
......
夢境
真是糟糕。
林星辰看著夢境中的自己。抓著一股烏黑的發(fā)絲,細細嗅聞,紅絲綢帳擋在眼前看不清與他纏綿的人是誰。
一種不明的憂郁在他心中纏繞,不想察覺,不想窺見的隱秘心思。
那個想獨要自占有的人。
他身體顫抖著,不敢去看清,卻還是看見了一片潔白的肌膚,溫潤的仿佛帶著亮澤,被細密的輕吻,便有紅色的玫瓣痕跡落在其上。
到底是誰?
他步履雜亂的往前走了幾分,卻在看清的那一刻又倒退了幾分。
師尊....
一向清冷的師尊正倚在自己的身上,那出塵的眉眼,竟混雜了入骨的魅惑,眼波流轉間像是蘊在春潮。
林星辰逃避似的躲開了半晌,又被那心中的想法吸引。
一種濃濃的自我厭惡感,自心中深起,為什么,為什么要玷污自己的師尊。明明是這樣想著卻又卑劣的不愿移開視線。
林星辰走近了幾分,猶豫地將眼前這人擁在了懷里,另一個自己瞬間消散了。
原來剛才自己就已走火入魔,但是他又是如此甘之如飴,這樣的自私,痛苦的愛,到底是什么時候就被他壓抑在了心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