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恨月亮,也不過是嘴上說說而已。
舒玉一出房門,我一個人哪敢乖乖待著,看了看叮咚搖晃的珠簾,那是花語新掛上去的,仿佛看到了她一臉怨恨的表情,不禁頭皮發(fā)ma,終是屁顛顛的下床追隨舒玉奔出了房間。
此時天邊繁星閃爍,一彎新月如銀紗般灑落人間,遠(yuǎn)處青山碧影,近處竹林搖曳,楊柳依依┅┅一切顯得分外靜謐溫馨。
“為何出來了?”舒玉頎長的身影長身玉立,側(cè)轉(zhuǎn)身問我。
“如此良辰美景,花前月下,睡了且不可惜?”我眼眉彎彎,笑得狡黠。
我對他的調(diào)戲,舒玉也許沒聽懂,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了笑,“想上去嗎?”他指著廊檐之上的天臺問道。
“想?!笨葱强眨疵髟?,當(dāng)然站得越高,看得越遠(yuǎn)。
舒玉伸手一攬,便將我勾入懷中,身形如行云流水,穩(wěn)穩(wěn)落在天臺之上。
兩個人隨地而坐,我理所當(dāng)然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處,閉上眼,深深呼吸,感受這清風(fēng)習(xí)習(xí)的浪漫意境。
舒玉靜靜仰首望月。
時間停止在這一刻。
只是我向來坐不住,過了一會,我便偷偷睜開一只眼,窺向側(cè)臉的舒玉。
美男就是美男,單就一個側(cè)臉,已迷得我稀里嘩啦,口水泛濫成災(zāi),我沒見過月中嫦娥,不過卻有幸看到了月下神子。
“舒玉┅┅你好美┅┅”我癡迷地喃喃說道。
舒玉側(cè)眼望向我,皎皎地玉臉飛起桃紅,桃紅的玉顏在月輝的映射下,泛起一層柔美地珍珠光澤,他如白天鵝般修長的脖頸輕輕轉(zhuǎn)向我,眸子頃刻變得柔情似水。
“月光,我是男子┅┅”他輕聲提醒著。
“知道啊,可是真的好美,我好喜歡┅┅”我一臉花癡。
舒玉的臉再次熟透,他嘴角輕輕扯動了一下,有些尷尬地將臉轉(zhuǎn)向別處。
清清嗓子,我扯過舒玉的衣袖一本正緊的問道:“呀,這是何物?”
舒玉回過臉,低頭查看:“什么┅┅”
“呵呵,騙你呢!”我將嘴咧到耳后根,嬉笑著斜睨他:“誰讓你不給我看美男的?!?
舒玉一臉無奈的瞪著我。
“不行嗎?我還想吃美男呢?!睕_著他就是一個鬼臉,然后大搖大擺地湊上去“吧唧”便是一口,正好親在舒玉微揚(yáng)的唇角上。
舒玉怔了怔,他想不到我這個色女還真敢說敢做啊,隨即想到之前我們比這個更親熱的都演示過了,便釋然的微埋低頭,不讓我看到他的表情。
“呵呵┅┅”我一副吃定他的表情,爽到不得了,如此傾城美人,以后便是歸我領(lǐng)導(dǎo)了,女人的虛榮心,將我捧得輕飄飄的,不知今夕是何年啊。
“舒玉,你義父何時過來?”我笑瞇瞇的問著。
“恩?不知道,可能快了?!笔嬗裱谌パ劾锏募聞虞p聲回答我。
“你說,他會喜歡我嗎?”
“會?!?
我看很玄:“你肯定?”
“恩,月光很可愛,義父也會這么認(rèn)為的?!?
恩,前一句嘛,我很喜歡聽,不過,后一句我就不以為然了。
“我猜,他不會喜歡我?!?
“為何?”舒玉有些納悶。
“嘿嘿,不知道,”我皺皺眉頭:“可能是嫉妒我牙齒比他白,眉毛比他彎吧┅┅”
舒玉一臉黑線的看向我。
“舒玉┅┅”
“恩?!?
“你說,我叫你哥舒好聽還是舒玉好聽呢?”
“舒玉?!?
“譽(yù)兒呢?”我試探。
舒玉也學(xué)我的樣子皺皺眉:“我還是喜歡你叫我舒玉?!?
“呵呵┅┅那你說的是真的嗎?”
“什么?”我跳躍式的思維讓他有些懵。
“我會是你唯一的妻!”不會是一張空頭支票吧?
不用猜,舒玉的義父肯定是不會答應(yīng)的,如果說他不知道我的存在,那我把頭擰下來當(dāng)球踢,就因?yàn)橹?,所從才會提前派了鳳宮的三圣女前來使美人計(jì),而且這還僅是開胃小菜,主菜正妻還沒屏選呢,在他心里,也許和那花圣女想的一樣,我這個來路不明的野蠻女子,連給舒玉提鞋都不配。
舒玉望向我的漆黑眼瞳如星子流光,如銀河璀璨,他堅(jiān)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你義父為你欽點(diǎn)的三圣女怎辦?”我努努嘴,抬手指了指新建的三座連體木屋,其中兩座屋里還透著跳躍的燭火,顯然三位圣女都還沒有安歇。最東面用楠木修建的主屋暫時空著,只等著成年禮那天舒玉搬進(jìn)去。
舒玉微微一笑,長長的黑發(fā)迎風(fēng)飛揚(yáng):“義父自會明白我的想法,我不喜的,他從不勉強(qiáng)?!?
“玄哦?!蔽冶亲雍吆摺?
舒玉溫潤白皙的手掌覆上我的:“沒事的,義父會疼愛月光的,就像小時候疼愛我一樣的疼愛月光?!?
我不置可否的笑笑,視線灑向院落中。
但見一個俊美的身影迎著星輝,踏著細(xì)碎的腳步,手里拎著一壇酒慢慢走向石桌。
我盯著那個酒壇,頓時眼里布滿笑意。
“嘿,帥哥。”
隱菊淡淡的往上瞥來。
我揚(yáng)揚(yáng)手:“上來啊,你看這清風(fēng)朗月,如此良辰美景,獨(dú)樂樂且如眾樂樂?”
隱菊面無表情的盯了我們半響。
“喂,快點(diǎn)啊,你不會是飛不上來吧?”我起身拽拽地抱著小胳膊向下俯視他。
“嗤!”隱菊一聲冷哼,清俊的身影一躍,飄然落在我的眼前。
他剛一站定,我便猴急地想要伸手去搶酒壇。
隱菊側(cè)身避讓,我撲空險(xiǎn)險(xiǎn)向前沖去。
舒玉和隱菊同時出手,舒玉拽住了我的胳膊,隱菊則覆在了我的手背上。
觸手的肌膚細(xì)膩軟和,使隱菊的心突然漏跳了半拍,他抬起頭,看到眼前回眸淺笑的容顏,一張俊臉微紅,忙垂下眼瞼,松開手┅┅
“哇,嚇?biāo)牢伊?,小心肝噗通噗通亂跳哦,好險(xiǎn)被你們抓住了┅┅”我對于發(fā)生的事根本沒往心上,穩(wěn)住身形后一屁股坐到舒玉身旁,拍著廊檐,沖隱菊瞪眼:“稀罕,不就一壇酒嘛,還當(dāng)寶貝攥得死緊?!?
隱菊挑挑眉,冷冷地坐到舒玉另一邊。
我做了個鬼臉:“哈,你是怕我喝醉了拿刀砍你啊,坐那么遠(yuǎn)?”
“哼┅┅”隱菊不屑地冷哼。
我推推舒玉:“舒玉,你看他,老是欺負(fù)我。”
舒玉微埋低臉,淡淡說道:“月光,你不是要喝酒嗎,勞煩菊影主去取兩個碗可好?”
“如此甚好?!蔽遗呐氖帧?
隱菊也許知道抗議無效,乖乖下去取了兩個酒碗回轉(zhuǎn)。
舒玉優(yōu)雅地拍開壇口封泥,一連斟了三碗酒,一時間果香混著酒香撲鼻而來。
“哇,好些日子沒偷喝了,聞著都香呢?!蔽野舌舌欤Φ孟裢档叫鹊男∝堖?,忍不住一口就咕咚喝了半碗。
“呃┅┅咳咳┅┅你┅┅是酒鬼嗎?”隱菊抬頭間剛好看到我伸出舌頭舔祗紅紅的唇瓣,他黑瞳一滯,有些不自在地將頭轉(zhuǎn)開他處。
“菊影主,請?!笔嬗癫恢獮楹危尤灰膊慌伦淼没?,端起一碗便一飲而盡。
隱菊也不含糊,咕咚兩下也是底朝天。
“喂,你們這是牛飲,懂不?舒玉,你想三杯倒嗎,慢些喝┅┅”
我一邊嘀咕,一邊抱起酒壇幫兩人重新斟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