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真的要做嗎?"
蘇念將手上的咖啡杯放在顧傾時的面前,里面的咖啡因為慣性濺出來了些,純白的桌布上面留下了這點污穢。
那雙流光四溢的眼眸里盛滿了擔(dān)憂和顧慮,顧傾時的鼻頭有些發(fā)酸,眼睛干澀難忍,漸漸發(fā)紅。
"念念,我好像...沒得選了。"
當(dāng)初滿懷欣喜的接受一份可以改變她現(xiàn)狀的工作,卻沒想到是一片有去無回的沼澤地。
蘇念"別住那了,換個地方。"
"你換地方,JT自然也就用不到你了,他們總不能強制性地讓你住在那里。"
顧傾時縮著肩膀搖了搖頭。
"沒用的。"
"他們當(dāng)初跟我簽的那份文件,不是普通的入職書,上面明確寫了要以現(xiàn)在的居住地為前提進(jìn)行工作。"
"那棟房子,就是我的工作范圍之一。"
顧傾時"辭職書沒有被批準(zhǔn)我走不開的。"
辦公室重新恢復(fù)一片寂靜,顧傾時扯了扯嘴角,抬頭看向蘇念,轉(zhuǎn)移了話題。
"對了,我媽怎么樣了?"
蘇念輕嘆了一聲。
蘇念"阿姨在我那挺好的。"
"就是...會一直提到你。"
蘇念"你找個時間,去看看她。"
"阿姨那天估計只是情緒波動大,那些話...我覺得不是她的本意,所以你也別太放在心上。"
顧傾時抿了口咖啡,然后站起了身,輕輕地點了點頭并沒有回應(yīng)。
顧傾時"有點晚了。"
"我就...先回去了。"
"我媽那里,先拜托你段時間。"
蘇念的嘴角動了動,眼神有些復(fù)雜,但最后也只能嘆氣說道。
"阿時。"
蘇念"有事就來找我。"
"好。"
-
夜晚的涼風(fēng)吹過面龐,透過衣領(lǐng)的縫隙像是要傳遞到全身,讓人不禁微微縮了縮脖子,感受著無盡的涼意。
眼前的紅燈還亮著,信號燈的前面竟然也就只有她一個人在等這來來往往的車子停下。
顧傾時踢了踢腳下的石子,心情有些郁悶也有些不耐煩,腳上一用力,那塊石子就滾落到了斑馬線處。
一下子淹沒在了車子中。
衣服右口袋傳來震動的聲音,顧傾時伸手拿出亮著屏幕的手機(jī),幾條消息浮現(xiàn)在最上面。
---樸燦烈:這么晚了你還沒回來?
--樸燦烈:晚飯給你留了,天這么黑了趕緊回來,瞎跑什么。
"........."
---在路上。
接下來她沒有再看下去,匆匆打了幾個字過去就把手機(jī)放回了兜里,順著變綠的信號燈走過斑馬線。
房子的大門居然敞開著,里面燈火通明,傳來幾聲聲響。
顧傾時把大門的鑰匙隨意地放在了鞋柜上,伸頭朝客廳看去,四個人整整齊齊地圍在電視前面,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或許是注意到聲響,坐在最外面的邊伯賢轉(zhuǎn)頭看了一眼。
"晚飯在廚房桌子上,可以自己熱一下。"
聞言的樸燦烈也轉(zhuǎn)頭撇了一眼,還朝她招了招手,"快過來看個東西。"
顧傾時歪了歪頭,有些疑惑的走過去,發(fā)現(xiàn)電視上正在報道著一起女子獨自走夜路險些被搶劫的事件。
樸燦烈"長點教訓(xùn)。"
"下次再這么晚回來,我說不定就能在電視上看到你了。"
顧傾時無語的撇了撇嘴。
顧傾時"閉上你的嘴吧。"
"少咒我了。"
顧傾時踩著拖鞋進(jìn)了廚房,把他們留著的一些菜隨便熱了熱,就著微涼的白米飯吃得有些發(fā)愣。
廚房里的冰箱被人打開,吳世勛穿著件黑色的衛(wèi)衣,從里面拿出一罐碳酸飲料,轉(zhuǎn)過身時不經(jīng)意的掃了一眼吃著飯,無緣無故發(fā)呆的她。
本來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飯粒掉到了桌子上,她還仍舊拿著筷子往嘴里送,還呆著嚼了嚼。
.....也不知道是在嚼什么。
吳世勛無語地拿著手上的那瓶碳酸飲料,用它碰了碰顧傾時的臉,冰得她一哆嗦,抬頭睜著眼睛瞪著他。
顧傾時"你有病嗎!"
顧傾時捂了捂沾著點水漬的臉頰,一臉惱火地看著眼前這個拿著飲料罐的人。
吳世勛冷著臉。
吳世勛"有病的是你。"
"吃飯都能發(fā)呆。"
"......."
"關(guān)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