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原本晴空萬里的藍天突然烏云壓城,一場暴雨說下就下。凌雁秋從忙碌的設(shè)計中停下來的時候,外面已經(jīng)是黑壓壓的一片。她看了看時間,離凌秋放學還有半個鐘,也不知道這么大的雨能不能達到出租車。
叩叩,敲門聲傳來,陳天奇倚在門邊微笑地看真她。
凌雁秋那個,你要是有空的話,可以送我過去接我兒子嗎?
陳天奇可以。
他來找她,為的就是這件事。陳天奇紳士地為她拿起包,拉開椅子。兩人并肩走進電梯。
外面的狂風暴雨從公司的大門吹進來,離門口兩米多遠的地方站著下班回不了家的同事。凌雁秋一邊看時間,一邊著急地跺著腳,她后悔給孩子轉(zhuǎn)學到郊外這么遠的地方。
陳天奇我先去把車開過來,不用擔心,一定能夠在放學前趕到的。
凌雁秋這么大的雨,要不不用了。我打個車就行了。
陳天奇你也知道這么大的雨,要真能夠打到車,他們早就下班了。
凌雁秋抿唇,她也知道這個時候打車是不現(xiàn)實,也不會有出租車愿意出車??粗粯拥戎掳嗟耐?,她有點想宇文烈了。
這個男人應(yīng)該有辦法去接凌秋的吧?
他不是一直都是無所不能嗎?
突然,雨中有遠而至照射過來幾束車燈,最后三輛黑色的悍馬停在門口。車門打開,五個身穿雨衣的黑衣人走下車排成兩排,撐著傘在門口跟第一輛悍馬之間搭了一個傘橋。
看到這樣的陣勢,幾個年輕女孩已經(jīng)炸開了。
陳天奇看樣子我們公司藏龍臥虎了。
凌雁秋不說話,眼睛看著那座傘橋,心里跟那幾個女孩一樣,希望是來接她的。因為她現(xiàn)在真的需要馬上去接凌秋。
車門打開,走下來的人讓凌雁秋心里微微一愣。
凌雁秋宇文烈!
陳天奇宇文烈?他來這里做什么,這里有他的女人?有錢人真是不一樣,到處留情。
氣場非凡的宇文烈不用開口,眾人已經(jīng)自動為他讓出一條道。
宇文烈下班了嗎?
凌雁秋你來做什么。
宇文烈接你下班。
凌雁秋抿唇不作聲,她能夠感覺到周圍看客的各種眼神。
凌雁秋不用,我自己會打車。
陳天奇宇文少爺,我會送雁秋回去的,就不麻煩你了。
宇文烈打量了下眼前的人,認出是那天晚上夕陽下的男子,眼中閃過一抹溫怒。
不過,隨后他淺笑了笑,摟上凌雁秋的腰,低頭靠近她的耳邊。、
宇文烈你要是跟他走,我就告訴凌秋你不要他了。
凌雁秋我跟你走,行了吧。
這個男人不僅無所不能,還蠻不講理。不對,蠻不講理都不足以形容他現(xiàn)在的霸道行為。
宇文烈可沒有想這么多,摟著她便傳過眾人讓出的路走向那條傘橋。
狂風襲來,他眉頭寧了下,撐著傘的黑衣人立刻將雨衣掀開,瞬間將狂風暴雨擋在了身后。
凌雁秋知道自己只能夠順從,就這么被摟著穿過傘橋,安然無恙地上了車。
悍馬沖破雨簾在黑夜中前行,不過,方向確實那套公寓。
凌雁秋我要去接我兒子。
宇文烈孩子在家里,靠你去接,這個時候只能夠在學校挨凍了。
凌雁秋你知道他讀哪個學校?
宇文烈老子不知道兒子讀什么學校,像話嗎?
凌雁秋咬著紅唇,她忽視了這個男人在靈市的勢力。她怎么就忘了這么無所不能的男人,只要他想,多的是人幫他做事。
不說話,只聽著雨水打在車上的聲音。
將近一個鐘之后,悍馬停下公寓的停車場里面,司機下車,凌雁秋看著他們走進電梯,看著電梯在那套公寓的樓層停下。
凌雁秋我兒子真的在上面?
宇文烈嗯,暴雨前讓人去接他回來。
凌雁秋謝謝你,不過你真的不需要這樣。凌秋真的不是你的孩子,請你離他遠點好嗎?
宇文烈扣住她的下巴,眼中隱著溫怒。
兩人對視了幾秒,最后他低頭懲罰式地咬了下她的紅唇。
宇文烈以后不要說這些傻話,他是你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
凌雁秋他不是……
后面的話沒有說出口,因為宇文烈根本不給她機會。
一吻激情四射,悍馬車里面的溫度逐漸上升,連著上升的還有凌雁秋心里的渴望。
她愛這個男人的,此時此刻在熟悉的停車場,往事不斷沖破禁錮在腦中亂竄,她的心跟著亂了。
凌雁秋宇文烈,不要在折磨我了,好嗎?
宇文烈不好。
話落,他扣住她的腰想要進一步,不過隨后卻停住。
凌雁秋我可以下車了嗎?
宇文烈記住,我愛你,從來都是。
凌雁秋推開他,慢慢地扣上襯衣的扣子,看著兩人的距離,嘴角苦澀一笑。
宇文烈我等你,真的等你。等到你放下那件事愿意的那一天,我會讓你一個月下不來床。
她證了證,原來,他找她,是為了上 床這件事。原來,他對她的愛,早在五年前就變質(zhì)了。
沒有回話,她穿好衣服之后,自己推門下車。
有些熟悉,閉上眼都能夠像睜著眼一樣。她失魂落魄地進了電梯,摁了樓層,然后摁下門上的密碼。拖鞋,找鞋,上樓,一切都自然到像五年前他們沒有分開一樣。
凌秋媽媽,你終于回來了。我還想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就出去找你了。
凌雁秋摟住孩子,背著他擦掉眼中的淚水。
凌秋媽媽,他說今晚上煮飯給我們吃,你想吃什么。
凌雁秋媽媽不餓,就是有點困。
凌雁秋媽媽先去睡一會,你吃了飯早點睡覺,明天還要去上學。
她不愿一家三口坐下來吃飯,那情形不是溫馨,只會是一把涂滿了毒藥的尖刀刺穿她的心臟。
然后,她在毒性發(fā)作的時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不懂該怎么收起放出去的愛,不懂怎樣不再去依賴。
就像這雨天,她第一個想到的是他。
這叫她怎么在這場不對等的感情中抽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