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空忽然心里對(duì)海木青的媽媽產(chǎn)生了一絲同情，問道：“那男子還是不喜歡她？” 海木青倚在葉空懷里，悠悠道：“媽媽告訴我，那男子雖然不嫌棄她，感激她，但是終究不是真心愛她?！?葉空黯然不語，心道：“感情終是需要兩相情愿，你對(duì)他再好，也是無用。” 又聽海木青說道：“終于，那男人要走了，媽媽舍不得，只能用毒把他留下……” 葉空驚道：“用毒？” 海木青眨眨眼睛，道：“是啊，喜歡一個(gè)人，就是要千方百計(jì)把他留在身邊，用什么方法又有什么區(qū)別？” 葉空苦笑道：“這男人中了什么毒？” 海木青緩緩把葉空杯中的茶水填滿，說道：“媽媽讓生生世世蛇咬了自己，擠出帶毒液的血來，混在飯湯里給那男人喝?！?葉空奇道：“生生世世蛇？”海木青幽幽道：“生生世世蛇的毒液和人血混合又成為另一種劇毒，中毒者每七天須飲之前混合的人血，不然就會(huì)周身劇痛，如萬箭穿心。也就是說，他一輩子不能離開我媽，否則沒有她的血，他也活不長(zhǎng)?！?海木青嘆了一口氣，接著道：“哪知道我媽端著飯湯出去，回來時(shí)哭得滿臉是淚，打翻了碗，飯湯灑了一地，她終究是不忍心給那個(gè)男人下毒。我當(dāng)時(shí)還小，只是奇怪媽媽怎么忽然扭扭捏捏起來。” 葉空嘆道：“強(qiáng)求來的終是沒有趣味，就算你媽媽把那男人留下，后半輩子兩人也不見得會(huì)快活?！?海木青道：“那又怎樣？總比一輩子憋在心里強(qiáng)。那男人走后，我媽沒多久就病死了。我一點(diǎn)兒也不可憐我媽，只恨她沒出息，沒出息把喜歡的人留在自己身邊。我從小便跟阿阮講，咱們女人可不能這般難為自己?！?這個(gè)故事，聽得葉空唏噓不已，一抬眼看見海木青又端了一杯茶遞到眼前。紅亮的茶水在竹杯中直打轉(zhuǎn)，更襯得端茶的手細(xì)嫩潔白。 葉空連杯帶手一把握住，一手?jǐn)堊『Ｄ厩嗟募绨?，把她抱在懷中，輕輕問道：“你把阿阮帶大，她也有十六七歲了，那你……” 海木青臉色一變，手里的茶水也潑出來一些，急道：“你是說，是說我……”她急了半晌，這個(gè)“老”字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的。 葉空笑道：“你怎么樣？” 海木青雖然慌亂了一會(huì)兒，但立刻換了副笑臉，嬌聲道：“你看我多大了？”她一面說著，一面輕輕地扭動(dòng)著身體，口里低低呼著氣，仿佛一條蛇在舒展身體，又像是一條蛇要緊緊纏住什么。葉空感覺自己懷中溫軟微香，如若無骨。 他把臉埋在海木青的頭發(fā)里，咬著她的耳朵輕輕說道：“我不知道你多大了，但是我知道你手里的這杯茶不能喝?！?海木青的身子一顫，只覺得全身已經(jīng)被葉空緊緊抱住，絲毫動(dòng)彈不得，顫聲道：“你說什么？”葉空早就趁海木青擔(dān)心自己年紀(jì)的時(shí)候罩住了她周身幾處大穴，笑道：“先前你邊講故事邊喂我喝茶，那幾杯能喝，這一杯卻不能喝。里面有什么呢？莫非就是生生世世蛇的毒液和……你的血？” 海木青的眼簾忽然低垂下來，睫毛如同小蛾子一般撲撲扇動(dòng)著，說道：“不錯(cuò)，里面是生生世世蛇的毒液和我的血。我喜歡你，但是又不想像我媽那樣傻，白白花工夫去討好你。我只想你留在我身邊。你怪我嗎？”她抬頭，淚水一串串淌了下來。 她此時(shí)雖然穿了衣衫，但雙足還是赤著，十個(gè)小小的腳指甲如同十片小小的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