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族長方才從極度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他顫抖著手指向尹菲,氣急敗壞地吼道:“你這丫頭,怎會如此膽大包天!水月狐尊那般尊貴無比,你居然膽敢對他動手!”
尹菲這才恍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怯生生地低下頭,小聲嘟囔著:“我也沒料到他那么不禁打嘛。”
墨珝見此情形,趕忙向前一步,向族長求情道:“族長,尹菲她絕不是有意為之,實乃無心之失,還望您能從輕處置?!?/p>
族長冷哼一聲,駁斥道:“從輕處置?這可是對狐尊大人的大不敬之舉!此事倘若傳揚出去,咱們整個沙狐族都得跟著遭受牽連!”
白瑾也急忙幫腔道:“族長,我們必定會想方設(shè)法彌補這個過錯?!?/p>
玖兒掙開白瑾的手,滿臉愧疚之色地說道:“都怪我多嘴,我也會一同想辦法彌補的?!?/p>
族長眉頭緊鎖,在屋內(nèi)不停地來回踱步,神色滿是焦慮:“彌補?說得倒是輕巧,可究竟如何彌補?這絕非輕而易舉之事!”
思索再三之后,族長將尹菲的爹娘叫到屋里,壓低聲音問道:“你們說說,尹菲會不會就是那個命中注定之人?不然以水月狐尊的高超身手,怎么可能在菲兒手下連兩招都走不過?”
尹菲的爹娘相互對視,尹菲阿爹皺著眉頭,面露為難之色:“族長,這……這著實難以斷言啊,說不定只是巧合罷了?!?/p>
尹菲阿娘也連忙附和道:“是啊,族長,咱們可不能貿(mào)然下結(jié)論?!?/p>
族長停下腳步,目光深邃地凝視著他們:“但這也未免太過巧合了?;蛟S這是上天給予咱們沙狐族的暗示。倘若菲兒真是命定之人,那她和墨珝的事,就更不能應(yīng)允了?!?/p>
這時,尹菲的大哥在門外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忍不住推門走進屋:“族長,不管怎樣,先解決當(dāng)下的問題才是重中之重。要是小妹真是那命定之人,對于咱們沙狐族而言,說不定還是一場難得的機緣。”
二哥緊接著說道:“大哥所言極是,當(dāng)務(wù)之急是讓水月狐尊消氣,千萬莫要給族里招來禍端。”
三哥滿臉憂慮,嘆了口氣:“就怕水月狐尊不肯輕易饒過咱們。 ”
屋內(nèi)眾人聽聞,都紛紛陷入了沉思,氣氛愈發(fā)凝重壓抑。
又過了一會兒,族長像是終于下定了決心,開口說道:“不管如何,先讓尹菲和墨珝去請罪,瞧瞧水月狐尊是何態(tài)度,再作打算。”
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
而此刻,在屋外的尹菲和墨珝,恰好聽到了屋里的討論,兩人的心中滿是忐忑與迷茫。
族長走出來,嚴(yán)肅地對尹菲說道:“你打傷了水月狐尊,必須親自去向狐尊賠罪。”
尹菲抬起頭,眼神堅定無比:“族長,我愿意親自前往,任憑狐尊處置?!?/p>
墨珝緊緊握住尹菲的手,說道:“我陪你一同前去?!?/p>
族長沉思片刻,叮囑道:“也罷,你們速速前往天狐宮,態(tài)度務(wù)必萬分誠懇,但愿狐尊大人能夠網(wǎng)開一面。至于你和墨珝的事,趁早打消念頭吧。沙狐族的規(guī)矩你是清楚的,除非女子是水月狐尊的命定之人,否則沙狐族女子不得外嫁。”
尹菲的眼眶瞬間紅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族長,難道一點商量的余地都沒有嗎?”
族長別過頭,長嘆一口氣:“這是族規(guī),不可違背?!?/p>
墨珝咬了咬牙,急切地說道:“族長,我對尹菲的真心蒼天可鑒,還望您能……”
族長擺擺手,打斷他的話:“多說無益,你們快去天狐宮吧?!?/p>
白瑾看了墨珝一眼,用狐心密語傳音道:“師兄,看來你要娶師嫂,只能自爆身份了!”
墨珝心中無奈,暗自叫苦:“我這莫不是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大坑?!?/p>
墨珝思索一番,轉(zhuǎn)身對族長說道:“族長,我有事想與您單獨聊聊,可否借一步說話?!?/p>
族長皺了皺眉,狐疑地看了墨珝一眼,但還是跟著他走進一個房間。
一進屋,墨珝便設(shè)下結(jié)界,深吸一口氣,釋放出強大無比的威壓,身后緩緩浮現(xiàn)出一只巨大的黑狐虛影。
族長見狀,嚇得趕忙下跪:“參見水月狐尊!”
墨珝神色鄭重,說道:“族長,你們既然猜到菲菲是我的命定之人,實不相瞞,此次我來沙狐族,是為了陪尹菲拜見岳父岳母?!?/p>
族長瞪大了眼睛,滿臉皆是難以置信:“您說的可是真的?”
墨珝點頭,肯定地說道:“千真萬確,族長。還望族長成全?!?/p>
族長陷入沉思,許久之后,緩緩說道:“小的知道了!”
墨珝心中一喜,說道:“多謝族長!”
隨后,墨珝撤去結(jié)界,與族長一同走出房間。在外等候的尹菲等人見他們出來,臉上滿是急切與期待。
尹菲快步走上前,拉住墨珝的手,輕聲問道:“怎么樣?族長怎么說?”
墨珝微笑著看向她,安撫道:“放心吧,族長已經(jīng)應(yīng)允了。”
尹菲驚喜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笑意:“真的嗎?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