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太軟了,有時候會被化了,心都化了,肯定會很錐骨疼痛、鮮血淋漓吧。
有一天,江伊拽著我的袖子把我拉到后門。
沈卿卿她才剛和我交完題目,我來不及消化,就被江伊扯著,江伊小聲說:“仔細聽?!?/p>
我本不耐煩甩開她的手,卻停下腳。楊諾問沈卿卿是不是喜歡我,我特別期待,見她沉吟這么久,終于面露喜色緩緩的說,不喜歡。
我的雙手握緊拳頭,還不死心,因為楊諾問她理由。
我還是沒走,靜靜地偷聽。
“討厭他?!彼驼f了這三個字。
討厭我?原來她討厭我啊,她是將就給我講題,她是不情愿和我說話,她是嫌棄我這個人啊,那么一切就說的通了。
她為什么會對程柯是那個樣子的,她一定是很喜歡程柯吧。
為什么要對我這么好,送我筆記本。
為什么討厭我不說出來?
這世界上的所有種種,所有的為什么,都不一定有合理的解釋。
沈卿卿,我想當著你的面把筆記本撕爛丟到垃圾桶,可是我拿起筆記本撕的時候,腦海里都是你笑著把它遞給我。
我舍不得,倘若它還有你手指撫摸溫度,我會很開心的。
沈卿卿,我離開你就是了。
我不再去搭理你,惹你,我會離開你眼睛所看到的世界。
一年一度的高考,校長給我們放了三天假去郊游。
我和江伊從辦公室出來,有倆人人影在走廊上,疏疏密密,歡笑聲取代了一切,聽聲音我就知道是她了,我輕笑加快步伐。
這是故意折磨我,她大概就是我今生的劫難。
郊游分組我倆一起,最后上車還是和她。
我想安安靜靜的把她忘掉,忘不掉的,片片記憶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心隱隱作痛。
在徘徊,在痛苦,在長夜中經常失眠。我會夢見她和程柯手牽著手漫步校園,從校服到婚紗,他們很甜蜜,而我陷入無盡的痛苦之中。她之前教我一句詩,是溫庭筠寫的。
玲瓏骰子安紅豆,相思入骨知不知。
是寫相思之苦,我何嘗不是單方面的一廂情愿。
到郊外旅館的時,天已大黑。我收拾收拾就拍著趙益的肩膀去臥室睡覺,趙益扯著程柯的書包往這邊拉。
說讓他和我們睡同一個房間。還能怎樣?算是見到情敵好了,我會坦然相待,給他吃給他喝照顧好他然后讓他去和沈卿卿卿卿我我?
我轉身說了句,要是你想和我一間就別扯上閑人。趙益想了想湊上前問我,我們不是兄弟嗎?
我冷笑的進了浴室,洗了個熱水澡。熱騰騰的水霧飄著,頭疼欲裂,模模糊糊朦朦朧朧,鏡子前是沈卿卿,她在對我笑。
我伸出手想抓住她的手,急急切切的往前,我關上噴灑,怕淋濕她,一轉眼她就不見了,消失了。
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苦笑留在原地,輕輕一碰開關,水淅淅瀝瀝的從發(fā)梢淌到眉毛眼睛耳朵鼻子嘴巴,干渴。
拍打著水,四濺橫流,鏡子的霧氣化成水珠慢慢清晰,只有我一個人。
明明真真切切知道,卻還不死心。
是怎么樣的思念成狂,才會出現(xiàn)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