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瑾汐瀾!沒錯,我要找的就是她!回去之后,你們兩人重重有賞!
“多謝公子!”
不等穆擎二人答謝的話音落下,他就要上前去追汐瀾??蓜偺_,卻發(fā)現(xiàn),有人比他先一步于拐角處攔住了汐瀾。
楊慕思你就是...袁汐瀾姑娘?
袁汐瀾你是楊慕思姑娘?
楊慕思沒想到你認(rèn)識我,是淮安大哥告訴你的嗎?
袁汐瀾你找他有事?
楊慕思我聽說他前幾日在集市上被澤成為難了,不知..
袁汐瀾就是一點(diǎn)兒小摩擦,吵了幾句嘴而已。
袁汐瀾那日淮安大哥喝醉了,很多事估計記不得了。楊姑娘若是想了解細(xì)節(jié),不妨問問孫二公子,他應(yīng)該記得比較清楚。
楊慕思澤成這個人,行事有些沖動,我是怕他傷了你們,所以特地來看看的。
袁汐瀾當(dāng)日有前輩勸阻,我們無事。
這樣的感情,也是楊慕思想要的。
既然兩全的良人難以覓得,楊慕思就想一邊與有權(quán)有勢的孫澤成在一起,又一邊享受喬淮安的照顧。
也正是因?yàn)樗倪@種想法,才讓孫澤成對喬淮安誤會至深。
“我...”
就在楊慕思滿面愁緒的時候,一道陰柔的聲音忽然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慕思,我到處尋不見你,原來你在這兒?!?/p>
孫澤成帶著孫奇和一眾家丁迎面走來,行至楊慕思身旁,他方不悅地道,“你來這兒做怎么?怎么還跟這個丫頭在一起?”
他面色陰沉地瞧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喬府,又將厭惡的目光移至汐瀾身上,“莫不是你們家那個廢物,又在打慕思的主意吧?你回去告訴他,慕思根本看不上他,讓他別自作多情了?!?/p>
然,汐瀾還未反駁,楊慕思便先聲道,“澤成,不是這樣的。汐瀾姑娘是我攔下的,我也是怕她誤會我與淮安大哥的關(guān)系,才找到她的。”
“你放心,我沒有誤會?!毕珵懨蛄嗣虼?冷聲道,“我知道他不喜歡你,我也知道你們兩沒有關(guān)系?!?/p>
既然楊慕思不愿意與孫澤成解釋喬淮安的事,那就由她來說好了。反正,目的都一樣,只要讓孫澤成明白,喬淮安不喜歡楊慕思就行。
汐瀾的話,讓楊慕思一愣,她怎么也沒想到,面前這女子會這么直接。
楊慕思你沒有誤會那真是太好了,想必你是喜歡淮安大哥的吧。原先我還擔(dān)心,你會因?yàn)槲业氖?對他心存芥蒂,但現(xiàn)在看來,是我多慮了。
汐瀾雖不滿她的胡說八道,但為了不給喬家招惹是非,她也只能隱忍不發(fā)。
可她忍得住,有人卻忍不住了。
不遠(yuǎn)處的唐瑾,幾乎是在聽到“你是喜歡淮安大哥的吧。”這句話的同時,就怒不可遏了。
小汐瀾喜歡的明明是他師弟,這個女人居然在那邊胡說八道!真是氣煞他也!
唐瑾誰喜歡喬淮安?
唐瑾你們這些人爭風(fēng)吃醋,可別牽扯上汐瀾,她才不喜歡什么喬淮安!
本來?xiàng)钅剿歼€在氣惱這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人橫空插話,擾她計劃??僧?dāng)她把惱怒的目光移向唐瑾時,卻被這翩翩佳公子給驚艷住了。
唐瑾?!他怎么在這兒?!
吃驚的不僅是楊慕思,汐瀾也被這突然出現(xiàn)的人嚇得不輕。只是不同于楊慕思的驚艷,她有的,只有驚而已。
身邊女人神色的變化,他不是沒有感受到。一想到自己苦苦追求了許久的佳人對別的男人動了心思,他就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他怒氣沖沖的三個反問,不僅讓汐瀾和唐瑾的目光挪到了他身上,甚至就連方才還望著唐瑾發(fā)愣的楊慕思,也收起了癡迷的神色。
對于他們的反應(yīng),孫澤成很滿意。
在他眼中,萬事都應(yīng)該是以他為中心的,所有人都應(yīng)該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才對。特別是楊慕思這樣的漂亮女人,嚴(yán)重更是應(yīng)該只有對他的傾慕。
楊慕思這位公子,想必你不是陽城的人吧?
唐瑾不是
楊慕思你既不是陽城的人,我們從前也與你素未謀面。那你,為何要打擾我們的談話,還對我們惡語相向?
唐瑾你們的私事我不想管,喬淮安是誰我也不知道。但你們?nèi)羰且虼藶殡y汐瀾,我就要管這個閑事了。
其實(shí)楊慕思這特有的清水出芙蓉的氣質(zhì)和她可以維持的得體表現(xiàn)若是放在平時,唐瑾還有心思與她溫聲細(xì)語地談上幾句??涩F(xiàn)在,他正當(dāng)氣頭,不給好臉色,也是正常的。
畢竟,他可一直記著這個女人說小汐瀾不喜歡他師弟的事呢。
說著,他就當(dāng)先掄起拳頭,作勢要往唐瑾身上招呼。
前幾日那兩個會武功的人他們不敢與之動手,但這個小白臉,便只有任他們欺負(fù)的份了。
袁汐瀾公子小心!”
袁汐瀾這里雖算不上人來人往的地方,但偶爾也有人路過。你們在這兒殺人,官府肯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楊慕思是啊,汐瀾姑娘說得對。先前澤成的人出言不遜,也被你們教訓(xùn)過了。你們就大人有大量,繞過他們吧。
他們離開了
袁汐瀾今日多謝公子仗義相助。
唐瑾都說了讓你跟著師弟叫我?guī)熜至?怎么兩個月不見,你又與我生疏了?再說,師兄我?guī)湍泓c(diǎn)兒小忙也是應(yīng)該的,畢竟你是我?guī)煹艿南眿D嘛。
喬夫人汐瀾。你怎么在這兒?這位是
唐瑾在下姓唐,單名一個瑾字。
袁汐瀾方才孫家的人來找麻煩,是唐公子幫忙解圍的。
喬夫人這樣啊
唐瑾喝茶就不必了,我只想把汐瀾接走。
喬夫人你說什么?把汐瀾接走?!
袁汐瀾我不認(rèn)識你,唐公子,你認(rèn)錯人了吧。
唐瑾你不認(rèn)識我?
袁汐瀾雖然汐瀾很感激公子方才的仗義相助,但我真的不認(rèn)識公子。
唐瑾你不認(rèn)識我可以,那師弟呢?你也不認(rèn)識他了?
袁汐瀾唐公子莫要說笑了,我連你都不認(rèn)識,又怎么會認(rèn)識你師弟呢?
沒良心!連他師弟也不認(rèn)了?!唐瑾疑惑地看著汐瀾,她似乎…不像是在開玩笑。而且以她的性格,也絕不會開這種玩笑。
會不會…是因?yàn)樗麄冞@么久才尋到她,在賭氣?
可是,她會嗎?
喬夫人唐公子,要不你還是先進(jìn)來喝杯茶,咱們坐下來慢慢說?
袁汐瀾對啊,有什么誤會,咱們坐下說。
唐瑾喝茶真不必了,我還有要事要辦,先走了。汐瀾的事,我自己會弄清楚的。
臥房
喬夫人你方才說,孫家的人來找麻煩,是怎么一回事?
袁汐瀾我原本準(zhǔn)備出門買些東西,但沒走多遠(yuǎn),被楊慕思姑娘在拐角處攔下了…
汐瀾將自己被楊慕思攔下后的事細(xì)細(xì)與喬夫人說了一遍。
其實(shí)是認(rèn)識,但這一個多月以來,喬家對她是真的好。她不想讓他們覺得自己是騙子,同時,她也怕喬家二老受不了這個刺激。
至于唐瑾那邊,既然他已經(jīng)尋到了自己,那只要找個機(jī)會與他解釋清楚便好。
“會不會…他是你失憶前的故人?”喬夫人猜測道。
然她話音剛落,這個猜測被飛燕否決了,“夫人,您糊涂了!我們救起汐瀾小姐那日,給她換衣服時,不是都看到了嗎?她手臂的守宮砂都還在,怎么可能嫁過人!”
“對,瞧我這記性!”喬夫人蹙著眉頭,“可那唐公子,分明是連孫家也得罪不起的人。若不是因?yàn)檎J(rèn)識,他為什么要三番兩次的幫我們呢?”
飛燕又猜測道,“那…會不會是訂親?還沒有成親?”
“若只是訂親,便不能稱媳婦吧?”汐瀾蹙眉道,“還未過門媳婦媳婦地叫,豈不是壞了女孩子的清白?”
“唔…或許他們江湖的人,沒有那么多規(guī)矩?”
喬夫人擺了擺手,沉下心紛亂的思緒道,“行了,咱們也別瞎猜了,我們繼續(xù)過我們的生活行。若是認(rèn)識,他們自然還會找來,若是不認(rèn)識,咱們權(quán)當(dāng)沒這回事兒?!?/p>
“那這事兒,要告訴老爺和少爺嗎?”
“還是與他們說說吧?!眴谭蛉顺了计毯蟮?“這樣,飛燕你叫人去通知他們今晚回來用飯。晚膳的時候,我與他們說說?!?/p>
“喏?!?/p>
晚間,喬夫人把白日的事又細(xì)細(xì)與喬蕰博父子二人說了一遍。
“老爺,你覺得…”喬夫人猶疑地看著喬蕰博道,“那唐瑾公子說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說不清楚?!眴淌暡u頭,“他雖沒有必要騙我們,但他說汐瀾是他師弟的媳婦,這一點(diǎn),我不認(rèn)同?!?/p>
喬淮安也附和道,“是,哪有人娶個媳婦回家是擺著看的?再說,汐瀾一點(diǎn)兒武功也不會,跟他們那些江湖客,很難走到一起吧?”
“對?!眴淌暡┵澩?“一個人不管失憶與否,性格是很難改變的。汐瀾…不像是江湖人。”
“我…”汐瀾想開口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說。
喬夫人看了看自己的丈夫兒子,又看了看汐瀾。她也覺得,這么一個乖巧的孩子不太可能與江湖那些打打殺殺的扯關(guān)系。
可他們,會輕易放棄汐瀾嗎?
看出了喬夫人的疑慮,喬淮安又道,“娘,你也不用擔(dān)心,唐公子若是下次來,我們問問他汐瀾失蹤的時間不就行了。若是與我們找到她的時間對的上,再細(xì)說?!?/p>
喬蕰博點(diǎn)頭,“淮安這個說法有理?!?/p>
正當(dāng)喬家人討論汐瀾的過去的同時,唐瑾已用最快的方法傳書給自家?guī)煹?讓他親自想辦法解決這件事了。
…瑤京,皇宮。
芳菲四月,百花爭艷。御花園中清風(fēng)徐徐,滿園春色,姹紫嫣紅。
涼亭中央的石桌旁,一身著水綠衣裙的高挑女子,正在傾情撫琴。她那雙芊芊玉手劃過琴弦,溢出的是一曲曲空靈的樂。
裊裊琴音,動人心弦。
而涼亭側(cè)欄的長椅上,則躺著一名身著玄黑龍袍的少年。純黑的綢緞襯得皮膚更加白皙,衣袍上金絲勾勒的花紋,又更顯他的貴氣。
清風(fēng)帶著桃花的花瓣輕輕掠過,風(fēng)拂走了醉人的馨香,卻將花瓣留在了他的身上。
花瓣混著少年墨色的發(fā)絲落滿了他的周身。而他卻眼眸緊閉,沉沉睡著,恍若未覺。
一曲終了,楚淺芹將雙手置于琴弦上,撫去余音。
“皇…”她本想轉(zhuǎn)身與一旁的少年搭話,可眼前唯美的一幕,卻將她重重驚艷了。那絕美的人,僅僅是閉目小憩的模樣,也讓她的心漏了一拍。
他似乎,睡著了?
她拎起裙擺,悄悄地抬腳向少年靠近。她想,離他更近一點(diǎn)。
楚淺芹在凌子墨的身側(cè)蹲下,癡癡地看著他容顏。真希望,這個人只屬于她一人。
齊淑雅,你休想與我爭!
清風(fēng)再一次吹拂而過,淺粉的花瓣隨風(fēng)紛飛,飄落于少年緋色的唇畔。
她屏住了呼吸,悄悄向那片花瓣伸手。她想,趁著這替他撫落花瓣的機(jī)會,摸一摸那絕美的容顏和柔軟的薄唇。
可就在她指尖快要觸及那張睡顏時,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卻先她一步捉住了她的手。
少年原本緊緊閉著的眼毫無預(yù)兆地睜開,黑玉般的眸子冷冷望向她,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你在做什么?”
“啊!”楚淺芹被他捏得生疼,突如其來的巨痛讓她眉頭緊蹙,額角虛汗直冒。
手上的疼痛尚可以忍耐,但眼前人凌厲的目光卻讓她心驚膽寒,“妾…妾、妾并無惡意。妾只是見有片花瓣落在您臉上了,想替您拿下來?!?/p>
凌子墨放開她的手,指尖在唇畔輕輕一撫,便將那片花瓣帶了下來,“不過是片花瓣,拿不拿都一樣。”
“皇上說的是,淺芹知錯。”楚淺芹微微垂首,就著方才半蹲的姿勢,在凌子墨身前跪了下來,“淺芹因一片花瓣打擾了皇上休息,請您責(zé)罰?!?/p>
以退為進(jìn)?凌子墨漂亮的鳳目瞇了瞇,唇畔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冷笑,“淺芹也是好心,朕怎么會責(zé)罰于你,快起來吧?!?/p>
說著,他便起身伸手將面前的人扶起,并笑著道,“與朕單獨(dú)在一起的時候,不用那么拘謹(jǐn)?!?/p>
眼前人面上淡淡的微笑,晃花了楚淺芹的眼。她就著凌子墨扶她的姿勢,順勢坐在了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