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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標(biāo)簽: 古代 

第二十二章:禁足?!

桃花朵朵開,情深何處只為你

凌子墨夫人,你剛才好兇。為夫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

袁汐瀾她都跑到我家門口來胡鬧了,我當(dāng)然不可能給她什么好臉色看。不然,她還會覺得我這里的人好欺負(fù)呢。

凌子墨確實(shí)該硬氣一點(diǎn)。你也不要有后顧之憂,有朕在,你不用怕她。

袁汐瀾我本來就不怕她。從前不理會她,只是因?yàn)橛X得會破壞心情,所以不想跟她爭吵。而今日這種情況,我自然就拿出脾氣了。不過就讓她這么走了,倒是有點(diǎn)可惜了…

凌子墨可惜什么?難不成,你還有什么整她玩兒的新辦法?

袁汐瀾有是有,不過…我估計(jì)成事的幾率不大。我就應(yīng)該再激她一下的。

凌子墨你想干嘛?

袁汐瀾我在想,要是能再激一激她,把她氣到找你告狀也不錯。這樣還能罰她個禁足什么的,讓后宮安靜一陣子。

袁汐瀾不過看今日這情形,她雖然生氣,但估計(jì)也不會氣到失去理智,去找你告狀。

凌子墨想讓她告狀還不容易?朕晚上去找她用膳,順便‘關(guān)心’一下她,她自然會有什么說什么的。

袁汐瀾呃…你這辦法…

凌子墨夫人放心,為夫一定不會讓她占便宜的。

袁汐瀾放心放心。絕對放心。

凌子墨你想讓她禁足?

袁汐瀾對。有她在后宮游走,著實(shí)令人心煩。若是她不見了,我也好出去透透氣。

凌子墨好,那就依夫人的意思,讓她在自己院子里待上半個月。你不喜歡誰,以后盡管和朕說,朕會讓她們別來煩你。

袁汐瀾那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按照兩人白天商量的計(jì)劃,凌子墨晚上,便直接讓安德順把晚膳傳到了馨芳居。

“皇上駕到~!”幾乎是在傳報(bào)聲音響起的同時,何欣妍便立刻帶著人快速向院子門口走去。

她一身撒花煙羅衫外罩淡粉色的輕紗,輕紗長長的尾擺拖在地上,隨著她的帶出一個搖曳的弧度。

從下午有侍者來傳話,告知她晚上皇上會來的那一刻起,她便開始精心打扮。

不得不說,除去那不怎么高的智商,她這一身皮相,還是生得不錯的。

如此精心打扮之下,雖不比齊淑雅這等美人,但也算把自己的嬌俏可愛展現(xiàn)得淋漓盡致。

何欣妍妾參見皇上,吾皇萬福金安。

凌子墨平身

何欣妍皇上,妾聽說您晚上要來,所以特意打扮了一番。這身衣服是前不久才做的,今日還是第一次穿,皇上您覺得好看嗎?

凌子墨不錯,只是…

凌子墨只是…衣服雖美,但穿衣的人,卻是不甚開心的樣子。欣妍是遇到什么不開心的事了嗎?

何欣妍說起不開心的事,倒真有一件。今早,可把我給氣死了。

凌子墨是誰惹我們欣妍不開心了?說來聽聽

他這話,可謂是直接說到何欣妍心坎兒里去了。

她得了凌子墨這般關(guān)切的詢問后,便再顧不得其他,當(dāng)即就把早晨在棲雁閣里發(fā)生的一切,盡數(shù)說與了他聽。

而且,其中抱怨詆毀汐瀾的話,更是不少。什么院子里的人耀武揚(yáng)威,狗眼看人低,甚至關(guān)于私下藏人的那番猜測,她也都說了出來。

至于齊淑雅的囑咐,她早就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因?yàn)樵谒磥?皇上對她說“我們欣妍”,那就定然是站在她這一邊,要幫她出氣了。

但她沒有注意到的是,當(dāng)她提及柯羅王子時,凌子墨一直神色淡淡的面上,便開始隱隱浮現(xiàn)出怒氣了。

何欣妍最過分的是,汐瀾院子里那個叫臨云的丫頭,竟然把妾連同妾的婢女一起推了出來!她不過是一個奴婢,竟敢這么囂張地對待宮嬪?;噬?您可要為妾做主

何欣妍仍舊在不停地?cái)?shù)落棲雁閣眾人的不是。

她說完后,猛地一回眸。方才注意到,其間一直沒有出聲的皇上,如今面上。已經(jīng)是陰云密布。

凌子墨朕還道你是受了什么委屈,原來,竟是這般胡鬧!

何欣妍是那汐瀾!是她和她手底下的人,她們實(shí)在太過分了!她們…

凌子墨你還嫌自己丟人丟得不夠嗎?!先不說你大清早地強(qiáng)行闖進(jìn)別人的院子里鬧的事,就單憑你污蔑宮嬪私藏男人這一條,便是削去份位的大罪!

何欣妍皇上,妾不是在污蔑,妾沒有污蔑他們!

凌子墨沒有污蔑?那證據(jù)呢?你說她藏人,那你是收集到了證據(jù)。還是你自己親眼看到了?

凌子墨何欣妍,看來是平日里朕太慣著你了!你現(xiàn)在,真是什么話都敢說出口了!

凌子墨你自己在馨芳居里待上半月,好好反省反省自己的行為吧!

何欣妍皇上…

皇從何美人處憤然離去的消息,在后宮很快傳開了。

后宮傳得最快的,是消息,特別是有關(guān)皇的消息,傳得最快。

畢竟,他是后宮所有佳麗的焦點(diǎn)。所有人,都是在圍著他轉(zhuǎn)的。

紫蘭宮,云夢齋。

素心快步走進(jìn)臥房,面色難看地俯身在齊淑雅身邊悄悄嘀咕幾句。

“當(dāng)真?!”齊淑雅聞言后大驚,原本面悠閑的表情立馬蕩然無存。

“千真萬確。”素心面露焦急之色,“小主,咱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幫還是不幫?”

“幫?怎么幫?!”齊淑雅咬牙,恨聲道,“我早警告過她,說話要注意分寸,尤其是在皇面前!”

“可她倒好,跑到汐瀾院子里一通胡說,被人趕了出來之后,居然還去找皇上告狀!”

“才出了魏佳瑩和白若庭的事,如今皇最忌諱的,是這個!而且,魏佳瑩是什么下場她沒看見嗎?無憑無據(jù),她也真敢說?!”

素心見自家小主發(fā)火,也只好無奈安慰道,“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說什么也沒用了。何美人再怎么愚蠢,畢竟還是自己人,咱們…”

她話未說完,便被齊淑雅打斷,“素心姑姑,不是我不幫她,是我?guī)筒涣怂??!?/p>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后,她又接著道,“若她只是在顏汐瀾面前這么說,尚且還可以壓一壓??伤侵苯訉χ收f的!”

“這個何美人,著實(shí)蠢笨!”素心氣惱道,“她自己沒有腦子,可別害了咱們!”

“不能再用她了?!饼R淑雅猶豫許久,終于還是下了決定,“她這顆棋子,咱們適當(dāng)放一放,留作她用?!?/p>

“那咱們用誰…?”素心蹙眉,“這后宮本沒有多少妃嬪,能見到皇的,更是只有那么幾個?!?/p>

“左漪青那個人,是個風(fēng)往哪兒吹往哪兒倒的墻頭草,與她合謀,太不可靠。剩下的,幾乎沒什么利用價值?!?/p>

“目前,咱們除了何欣妍,幾乎沒有人可以利用…”

“無人可用,我們找人來用。”齊淑雅瞇了瞇漂亮的鳳目,冷聲道,“素心姑姑,明日你想辦法出宮一趟,給爹爹遞個消息?!?/p>

“告訴爹爹,無論用何種辦法,也要把穆丹公主和皇聯(lián)姻的事促成。”

“小主,難道您要…”素心面色微變,蹙眉道,“這個穆丹公主,似乎…不是個好相與的。怕是,不太容易為咱們所用?!?/p>

“聰明人,自然有聰明人的用處?!饼R淑雅冷笑,“有些事,交給蠢笨之人去辦,容易引火燒身?!?/p>

稍稍一頓,她又道,“必要的時候,咱們也可以和她適當(dāng)攤牌,以合作的方式來處理問題?!?/p>

“至少,她何欣妍好,不是嗎?”

聞言,素心微微蹙眉,道,“那,如何確保她會跟咱們合作呢?”

由那日晚宴她逼迫皇的事便可看出,這穆丹公主,是個高傲自負(fù)的人。

這樣的人,往往都自命不凡,輕易不與他人共事。若是她拒絕合作,那事情可不好辦了。

“我會找個機(jī)會暗示她,讓她知道,是本小主幫她入宮的。”齊淑雅瞇眼,“本小主既然能把她弄進(jìn)來,自然也有辦法把她逐出宮。她是個聰明人,應(yīng)當(dāng)知道該如何選擇。

“奴婢明白了?!彼匦狞c(diǎn)頭,“此事宜早不宜遲,奴婢今晚便想辦法出宮,去找齊大人?!?/p>

齊淑雅點(diǎn)頭,同時又叮囑道,“記住,一定要是你親自前去,此事萬萬不可假以他人之手!”

“諾?!?/p>

事情定下后,素心當(dāng)夜就找了個機(jī)會出宮,獨(dú)自往齊府而去。

而齊桓見女兒如此重視此事,自然要全力出手相幫。接到消息后,他便立馬派親信聯(lián)系了手下的官員,打算明日早朝一同向皇上施壓。

之前他的態(tài)度一直模棱兩可,既沒有支持和親,也沒有反對和親。而其他官員,見齊國公沒有表態(tài),也都同樣持模糊態(tài)度。

且皇上已經(jīng)明言不愿意,雖有人反對,但聲音終究不算大。

畢竟,沒有誰會原以為了與自己利益無關(guān)的事情去得罪皇上。

如此,朝堂上雖對這事有爭論,但由于沒有權(quán)臣參加,所以一直都只是小打小鬧。

…金鑾殿上。

由一個官職不算大的官員先行牽頭提及此事,得到齊桓消息的官員自然紛紛站出,述說自己的看法。

“皇上,臣以為,和親有助于鞏固兩國之間的友好關(guān)系,使兩國之盟約更加牢靠,還請皇上斟酌?!?/p>

“臣附議?!绷硪幻玫絿诟赖拇蟪家渤隽械?“南國年年向我國的進(jìn)貢,均是只多不少,而此番,更是由最受寵的柯羅王子親自帶著王后嫡女千千迢迢來到我國請求和親。其誠信,大家有目共睹。”

他剛一說完,便又有一名大臣站了出來,“臣亦附議,南國的誠意天地可鑒,還請皇上三思,切莫辜負(fù)了他們的一番心意?!?/p>

“皇上…”

眾臣紛紛出列勸說,且發(fā)言的,大多都是齊桓事先聯(lián)系好的人。

而經(jīng)過統(tǒng)一之后,他們的口徑,自然也都是一樣——贊同皇上同南國的穆丹公主達(dá)成聯(lián)姻。

但是,齊家的勢力雖然在朝堂中高居首位,卻也沒有達(dá)到一手遮天的地步。

朝中派系頗多,且紛繁復(fù)雜,不畏齊國公勢力的派系,自然也是有的。比如楚淺芹的父親楚澤輝一派,便是一支不懼齊國公的勢力。

“李大人,你這話說的,老夫可就不敢茍同了?!碑?dāng)即,就有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站出來,指責(zé)道,“我宸國泱泱大國,難不成還要看他南國的臉色過日子?”

“臣覺得周大人說得不錯,南國不過是小國。與之交好與否,本就是我宸國說了算的,為何他們提出的要求,皇上就一定要答應(yīng)?”

對于反駁之聲,早有準(zhǔn)備的大臣自然是不甘示弱,“那張大人倒是說說,如此百利而無一害的事,為什么不可以答應(yīng)?”

“南國對我宸國恭敬有加,亦無得罪我宸國之處,再加上兩國素來交好,你們反對和親的意義,到底何在?”

“你…”

眾人唇槍舌劍地戰(zhàn)了半天,始終沒有沒得出個結(jié)論。

但就是這樣,也不難看出,齊國公一方,明顯占著優(yōu)勢。畢竟,他們是有備而來的。

“請皇上定奪!”眾人爭論許久之后,又把目光都轉(zhuǎn)回到了凌子墨身上。

他們都明白,這不關(guān)他們爭論的結(jié)果如何,最后能做決定的,都只會是這位高坐在龍椅之上的人。

“你們吵完了?”倚靠在龍椅之上的少年冷冷地看著下方跪了一片的人,不咸不淡道,“朕現(xiàn)在,可以說話了?”

雖然只是輕飄飄的一句話,但下面的人,面色大多都不禁變得緊張。

這里的人,哪個不是在官場上混了許久的人,對于看人,他們還是有自信的。

即便只是這樣一句話,他們也能聽出,皇上,生氣了!

“皇上說笑了,臣等也不過是就這件事稍作辯論。畢竟事關(guān)兩國關(guān)系,多爭一爭,集眾人之意見,也是有必要的?!?/p>

面對凌子墨的怒氣,齊桓依舊沒有絲毫急色,“方才,是臣等激動了些,且大家也是看您沒有開口,才一直爭論不休的?!?/p>

“若是因此打斷您說話,那真是我們這些做臣子的不察之罪了?!闭f著他便當(dāng)先叩首道,“還請皇上責(zé)罰?!?/p>

臣子爭論,在朝堂上本就是常有的事,只是方才他們確實(shí)辯得太過激烈,絲毫沒給凌子墨說話的機(jī)會。

而凌子墨也沒打算插嘴,因?yàn)?他想利用這個機(jī)會,壓制住某些氣焰囂張的人。

只是,齊桓這一番認(rèn)罪的話,看似是退,實(shí)則是進(jìn)。如此良好的認(rèn)錯態(tài)度,如果凌子墨再追著不放的話,未免顯得太過小氣。

“齊國公這話說得,到像是朕的不是了?!绷枳幽⒉[鳳目,淡淡道,“不過是幾句爭論的話,朕還是能聽的?!?/p>

為君者,若是連臣子的幾句辯論都耐不來性子來聽。日后,難免會被人詬病。

而齊桓,得了凌子墨這句話,自然是絲毫也不客氣得接下了,“多謝皇上體諒?!?/p>

隨后,他又立馬發(fā)起了追問,“臣等也算是為此事爭論許久了,不知,皇上您…”

“朕不是早就給過答案了嗎?”凌子墨冷冷看著齊桓,嘴角微翹,似笑非笑道,“穆丹公主若是看上我宸國的哪位青年俊杰,朕一定替她賜婚。但讓她入后宮,不可能?!?/p>

“皇上這么說,本沒什么不妥,有您賜婚,也算是給足了南國面子?!饼R桓先是對他的話表示贊同,但隨即又立馬一轉(zhuǎn)話鋒,蹙眉道,“只是…”

話至此處,他還刻意頓了一頓,以表心中為難,“只是穆丹公主似乎對您一見鐘情,心中再容不下他人了。”

“她喜歡朕是她的事?!绷枳幽湫?“可是朕,一點(diǎn)兒都不喜歡她。”

穆丹那么明顯的感情表達(dá),就算是傻子都能看出,她心悅的,就是宸國的皇帝。

且眾人亦是可以看出,他們的皇上,對這位南國來的公主,不僅絲毫興趣也沒有。甚至,還有些淡淡的厭惡。

不過心里看出來歸心里看出來,表面工夫,還是要做足的。

“皇上何須要喜歡她?”齊桓冷靜分析道,“既然是她自己的選擇,那她也應(yīng)該早就預(yù)料到了所有結(jié)果。”

“您不喜歡她,也沒有關(guān)系。您只需給她一個名分,即可?!?/p>

“愛卿不覺得,你這話很好笑嗎?”凌子墨嘴角微撇,扯出一個嘲諷的弧度,“朕不喜歡她,為什么要給她名份?”

雖然大家心里都清楚,皇上的后宮里,大多是平衡權(quán)勢的存在,沒有幾個,是皇上真正喜歡的。

但這種事,自然是不可能放到明面上來講。而沒三年一次的選秀,似乎也是在為此掩蓋。

畢竟,選秀一事,從表面上來看,無論選哪個女人入宮,都是皇上自己的抉擇。

“為了宸國百年昌盛?!饼R桓義正嚴(yán)辭道,“皇上您身為一國之君,凡事都應(yīng)當(dāng)以國為先,喜不喜歡這種話,不是您應(yīng)該說的。”

這番話,雖然帶著些指責(zé)的意味在里面,但畢竟是為國考慮的話,凌子墨也不好直接發(fā)怒。

再加上,他是皇上母親的長兄,作為長輩,他亦是有這么說話的權(quán)利。

“那愛卿的意思是,這穆丹公主,不管朕喜不喜歡,都得受著?”凌子墨挑眉,“那朕這一國之君,做得可真是窩囊?!?/p>

按照以往的慣例來說,一般這種無關(guān)痛癢的小事,凌子墨都不會和齊桓硬碰硬。因?yàn)?還不是時候。

只是現(xiàn)在,他有了喜歡的人。所以,他自然是不想再讓什么喜歡他的公主進(jìn)宮,與之結(jié)親。

萬一他媳婦因?yàn)檫@個生氣了,不理他了,怎么辦?

“不過是一個名分罷了,皇上何必如此說?”齊桓沉著道,“后宮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但有了她,對咱們宸國的好處可是不少。如此百利而無一害的事,臣至今也想不明白,您為何堅(jiān)持不答應(yīng)?”

他蹙眉盯著高坐龍椅的少年道,“您真的只是,因?yàn)椴幌矚g她嗎?”

不喜歡是肯定的,但,這肯定只是一個說辭,絕不是最主要的理由!

“不喜歡還不夠嗎?”面對齊桓的質(zhì)問,凌子墨只淡淡回應(yīng)道。

“皇上!”齊桓的聲音猛然提高,且眉頭也蹙得更緊了,“您是一國之君,您看在眼里的,應(yīng)當(dāng)是天下大局!您怎么能,因?yàn)閮号角槎f出這么任性的話來呢?!”

“愛卿這是在,指責(zé)朕嗎?”凌子墨冷笑,“那是不是朕凡事都按照愛卿說得來,才是心系天下?”

“臣不是這個意思。”面對凌子墨的怒氣,齊桓依舊淡定,“臣只是在為大局考慮!就算皇上認(rèn)為臣是在指責(zé)您,要責(zé)罰臣,臣亦無怨無悔?!?/p>

“只求,您能三思南國公主的事,切莫再被兒女私情所累!”

若是平時,齊桓也不會把凌子墨逼得太緊。就算他權(quán)勢滔天,但宸國的皇帝,終究還是凌子墨。

若他逼迫皇上的舉動太明顯,難免,會落下話柄。

而且,凌子墨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人,要蠶食他的權(quán)利,不能操之過急。

但這次,女兒特意讓素心傳了消息回來,想必,是她在后宮遇到了棘手的事情。

不然,她也不會求到宮外。

如此,即便是冒著落下話柄的風(fēng)險(xiǎn),他也要逼著這位年輕的皇帝把南國公主納入后宮!

“呵,三思?”凌子墨冷笑,“你們所謂的三思,不就是讓朕采納你們的意見?但凡有一點(diǎn)不一樣,在你們眼里,恐怕都不算思考過了吧?”

“皇上!”齊桓亦是提高了聲音,“臣赤膽忠心,所思全為宸國!您若實(shí)在要曲解臣的意思,臣也沒有辦法。但,臣始終堅(jiān)持自己的看法,希望皇上也能多為國家考慮一些?!?/p>

凌子墨鳳目微瞇,彎出一個危險(xiǎn)的弧度,“所以,你這是在逼迫朕了?”

什么家國天下,統(tǒng)統(tǒng)都是扯談。兩國的關(guān)系,是憑實(shí)力決定的,若小者,怎么可能會因?yàn)橐粋€女子而而與強(qiáng)大者決裂?

南國國君奉上自己的掌上明珠,寧愿她嫁到宸國作一名普通的宮嬪,為的,不就是討好宸國嗎?

“臣并非此意,請皇上明鑒?!饼R桓宇琪不卑不亢,亦是絲毫也不愿想讓的樣子。

一時間,整個朝堂都沉浸在了一種詭異的火藥味里。

見自家主子與齊國公互相爭執(zhí),且都不愿意退步,安德順心中不由著急。

“皇上…”安德順壓低了聲音,悄悄道,“您千萬要沉住氣!”

主子登基不過一年,自己的勢力也不過是初顯雛形,面對縱橫朝野幾十年的齊國公,尚且稚嫩。若是現(xiàn)在就與其正面相碰,還是有些不足力。

見自家主子不說話,安德順又悄聲勸道,“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您不能與他硬碰硬…”

在這樣詭異的氛圍中,時間似乎過得極為緩慢。

跪在地上的齊桓和高坐龍椅的凌子墨皆是冷冷地直視著著對方。他們雖沒有說一句話,但就氣勢上而言,又都不容小覷。

眾臣都明白,日益成長的皇上,與霸著宸國重權(quán)的齊國公遲早會對上。

但他們卻萬萬沒想到,就因?yàn)橐粋€可有可無的公主,他們竟會提前對持。而且,還把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

凌子墨身上的王者之氣,和齊桓長年身居高位、獨(dú)攬大權(quán)的霸者之氣碰撞在一起。其余的人,即使是在一旁看著,也覺得心驚膽寒。

“皇上…!”安德順又再次輕輕喚了凌子墨一聲。若是其他時候,他自然不會擔(dān)心自家主子意氣用事。

但唯獨(dú)這件事,關(guān)系到主子心里最在意的人,他生怕,主子會因此亂了分寸。

朝中局勢復(fù)雜,而齊桓又在其中浸淫多年,。在沒有必勝把握的時候與之撕破臉皮,著實(shí)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到時候,輕則朝局動蕩,重則政權(quán)分裂。若是逼急了,手中尚有部分兵權(quán)的齊國公挑起內(nèi)戰(zhàn),自立為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樣的風(fēng)險(xiǎn)太大,主子實(shí)在冒不起!

而且那樣混亂的環(huán)境,對主子控制、化解體內(nèi)的余毒也絲毫沒有好處。

試問,亂世之中,又有誰能安心地調(diào)養(yǎng)身體呢?

時間,漸漸地流逝,過了許久,凌子墨終于開口,冷冷道,“那就依齊國公的意思,讓穆丹公主進(jìn)宮好了?!?/p>

“不過,愛卿既然如此為國為民,那雍州那邊的匪患,就一并交予愛卿了?!?/p>

他嘴角微微撤出一絲嘲諷的弧度,寒聲道,“希望愛卿速去速回,庇佑我宸國子民,不要辜負(fù)他們對朝廷的期望?!?/p>

既然他的舅舅那么喜歡裝心懷天下的志士,那他就給他一個機(jī)會,讓他去為宸國做事好了。

正好,也順便消磨一下他手中的力量,免得他的兵,只吃不做,靠著國庫一直休養(yǎng)生息。

齊桓聞言,眉頭微微一蹙,但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么,只道,“臣領(lǐng)旨?!?/p>

凌子墨的意圖,他多少能猜到一些。但他今日最大的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了,也就沒有再節(jié)外生枝的意思了。

只是,此去雍州,來回恐怕要兩三個月?,幘┻@邊,怕是要好好地交代一番。

希望,他冒著跟皇上撕破臉皮的風(fēng)險(xiǎn),費(fèi)盡心思把人送進(jìn)去后,淑雅別叫他失望才是。

齊桓領(lǐng)旨后,凌子墨又冷冷掃了一眼其余大臣,寒聲道,“諸位,可還有其他事嗎?”

一時間,整個大殿,又回到靜謐無聲的狀態(tài)。而之前那些“義正嚴(yán)辭”、“一心家國天下”的大臣,更是縮著脖子不敢吭一聲。

皇上為什么叫齊國公冒著危險(xiǎn)去雍州那等窮鄉(xiāng)僻壤處理匪患?還不就是因?yàn)辇R國公因?yàn)槟碌す鞯氖伦屗缓眠^了!

就連齊國公都派去雍州處理匪患了,那他們這些蝦兵蟹將,還不得死的更慘?

“沒有了?”凌子墨冷笑,“雍州匪患,荊州水災(zāi),你們沒有一個人提,反而個個都把目光放在朕的后宮?!?/p>

“家國天下這幾個字,你們也真好意思提!”說完,他就點(diǎn)了工部尚書顧元封道,“顧尚書,朕記得去年國庫才播了款給你工部,讓你們在漢河邊筑堤,結(jié)果呢?”

“結(jié)果你們筑的堤,大水一沖就垮了!”凌子墨沉聲道,“你們辦的,是什么事?!”

“皇、皇上,臣冤枉啊!”顧元封當(dāng)即就嚇得連滾帶爬地出列,跪在地上哀聲道,“播的款早就下放到了漢河周圍的各個縣城,工程也是由下面的人監(jiān)督完成的。至于洪水一沖就垮,想來…想來是洪水太過兇猛了…”

這一番話,就連他自己都不信,更不要說讓凌子墨相信了。

“你當(dāng)朕是傻子嗎?!”凌子墨怒道,“洪水要是不兇猛,筑堤來干什么?一沖就垮,筑了干什么?!工程是誰監(jiān)督的?”

“臣知錯,求皇上恕罪!”顧元封大驚,冷汗瞬間布滿了他的額頭。

同時,他也在心中暗罵陳歷尋,這個家伙,真是不知收斂,把漢河的河堤修成那樣。他真以為,皇上會不知道此事嗎?

強(qiáng)壓下心中的恐懼,他方才顫顫巍巍道,“工程、工程是陳侍郎去督辦的…”

一聽自己的名字,陳歷立馬出列跪了下來,“皇上,皇上饒命,臣、臣一定會好好徹查此事的,還請您…”

他話未說完,便被凌子墨直接打斷了,“滾,明日起,你就不用來了,你的職位,就由韓肅代替?!?/p>

“皇上,臣…”陳歷還想為自己辯解幾句,可凌子墨卻沒有心情再與他廢話了。

“退朝?!崩淠桦x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他已拂袖而去。

安德順見自家主子走了,連忙高聲道,“退朝~!”,然后便追著凌子墨去了。

一路,他都不敢與自家主子多廢話一句。因?yàn)樗芮逦馗惺艿?自家主子身上散發(fā)的怒氣,有多么濃郁。

那種可怕的感覺,令人不寒而栗!

好不容易捱回了上清殿,他卻又在另一件事情上犯了難——看這日頭,已經(jīng)臨近午時。

咬了咬牙,安德順最終還是撞起了膽子,跟著自家主子進(jìn)了殿內(nèi),輕聲詢問道,“皇上,快要午時了,是否需要傳膳?”

“滾!”凌子墨怒喝,隨之而來的,還有小桌上的一只花瓶。

“哐當(dāng)!”花瓶落在安德順腳邊,砸了個粉碎。

見主子發(fā)怒,安德順?biāo)觳桓以俣嘌?只縮了縮脖子,依言滾了出去。臨走,還不忘替自家主子把門帶上。

他剛出去不久,里面便“丁零當(dāng)啷”地傳來一陣陣物體粉碎的聲音。

不妙啊…主子似乎是…暴怒了…

暗自思索的同時,他還不忘把周圍守著的侍從全部趕走。里面的情況,還是少些人知道為好。

而被趕走的宮人,也大多求之不得。皇上發(fā)這么大火,那他們一個不小心,便有可能會引來血光之災(zāi)。

如此,還是離遠(yuǎn)些為好。

…半個時辰后,里面的聲音終于消停了。想來,是因?yàn)闁|西都被砸得差不多了。

“皇上?”安德順站在門口,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午膳是否…”

他話未說完,便被里面?zhèn)鱽淼那謇渎曇舸驍?“滾!”

雖然他一直掛念著主子沒有吃飯的事情,但在其盛怒的情況下,他也不敢進(jìn)言。平時的主子已經(jīng)夠可怕的了,更何況是現(xiàn)在?

暴怒之下的主子,他可沒那個膽量去招惹。

為今之計(jì),也只能是再等等看了。等主子稍微消消氣,他再勸其吃飯。

而且吃飯之前,他一定得好好開導(dǎo)開導(dǎo)主子,疏通一下主子的怒氣。不然,含怒用膳,對身體不好。

只可惜,理想很豐滿,現(xiàn)實(shí)卻很骨感。

安德順在門外左等右等,等了整整一天,也沒有等到自家主子消氣。

期間,他也嘗試過上前勸說兩句,但無一列外,他得到的答案,全都是一個字——“滾!”。

“這可怎么辦?”安德順一臉急切之色,喃喃自語道,“都一天了,滴水未進(jìn),怎么了得?!”

找顏小主?他不是沒有過這個想法。但現(xiàn)在把顏小主找來,豈不是等于昭告天下,皇上之前拒絕和親的源頭是什么嗎?

畢竟,下午聽說皇上生氣,前來勸解的楚小儀,都只得了一個“滾”字。要是顏常在把人勸好了…

可就這么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主子再怎么強(qiáng)大,也終究是個人,一直不吃不喝,他的身體肯定會受不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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