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莫卿垚放開了亞洛曼,卻牽起她的手走向二層走廊。整個酒店已經亂作一團,不斷有打斗聲傳來,顯然除了這次已經動手的三大組織,還有不少地方性小組織也來趁火打劫。
這些人水平都一般,沒有實力過強的高手,艾莫卿垚沒有直接出手,而是牽著亞洛曼一一繞過他們。
在走過某個房間緊閉的門前時,木制大門忽然被推開,一個身影沖了出來,手中槍口直指艾莫卿垚的額頭??蹌影鈾C的聲音在一片混亂之中,依舊清晰地傳入亞洛曼的耳中。
艾莫卿垚,他沒有動。
但他抓著她的手似乎松了一些,亞洛曼顧不得其它,甩開他的手,動作飛快地打落對方手中的槍,隨后抬腿踢起尚未落地的槍,拿在手中,抬手將那一槍還了回去。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艾莫卿垚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他拍了拍手表示贊賞。
亞洛曼警惕地回頭看向他,“你在試探我的實力?”
“不,女士你誤會了,我真正詫異的是你的水平,比我想象中還要高一些?!卑鋱惵冻鲆荒ㄓ焉频男θ荩~步向她走近,在離她一米遠時停下了腳步,“我沒有惡意。”
“好吧?!眮喡迓鼰o所謂地聳了聳肩,表示暫時相信了他,然后頭也不回地向著黑暗中的走廊另一邊走去。
艾莫卿垚輕輕一笑,緊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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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如紗的月光早已被陰云阻隔,晚風攜起一絲絲冷意,摻雜著淡淡的血腥味。
勿爾雅走到酒店舞廳門口的時候,大門前已經擠滿了慌張驚恐的客人,人們排漫長的隊伍,緩慢地前行著。
門口多了幾個檢查的警衛(wèi),大門上也被安裝了檢測金屬的裝置,人們小聲議論著,同時又不斷回頭看向戰(zhàn)火四起的酒店大樓。
“這速度也太慢了吧,我們在這里根本不安全啊?!标犖楹蠓揭晃毁F族婦人抱緊懷里卷毛的小狗,驚恐地環(huán)顧四周。
“是啊,這個隊伍眼看就要排到舞廳門口了,聽說那里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p>
“大樓里還有槍聲呢,子彈可不長眼睛,萬一走火可就遭殃了?!?/p>
“誒?開始進來的時候,不是已經檢查過沒有槍支了嗎?”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早就準備好了的?!?/p>
平日里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的貴族們,在危險面前早就沒有了以往的高傲之氣,一個個膽戰(zhàn)心驚地議論著大樓里的情況,同時又格外期盼著隊伍的前進。
勿爾雅終于在舞廳門口捕捉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默卡布倫金黃的頭發(fā)微微有些凌亂,上面還落著些許灰塵,顯然是經歷一番打斗才走下三層的。
“他們在查人?”默卡布倫氣息有些繚亂,他不是實力不夠,而是實在擔心這個毫無還手之力的女孩遇到什么危險,他已經是用最快的速度趕來會合,連他自己都沒來得及察覺,看見勿爾雅毫發(fā)無損的樣子時,心里瞬間落地的巨石。
“是的,他們在檢查所有金屬制品?!?/p>
“把鑰匙交給我,你走吧,他們不會查到你的。”默卡布倫伸手示意勿爾雅把鑰匙給他,并將她那份邀請函遞到了她手中。
“你一個人太危險了,如果他們人太多你都沒有辦法得到照應。”勿爾雅搖了搖頭。
默卡布倫看著她的眼睛,眼神中閃過一絲低落與遺憾,“你忘了嗎,我表姐已經答應你,等到這次任務完成,就放你自由。你可以回到任何你想去的地方,再也不會被限制。”
“可是你需要幫助,不是嗎?”勿爾雅皺眉,語氣中帶著一絲焦急。
“不要再把我們當成什么好人了,”默卡布倫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你知道嗎,我表姐她為什么一直囚禁你?她當初設計安排好的一切,就是為了給你提供一個免費的住所嗎?”
勿爾雅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盡管她早就察覺到了這件事的蹊蹺,卻還是琢磨不透希斯莉的意圖。
“她一直都在利用你知道嗎?利用你去引查普瑞出來,然后設計陷害他,你不過就是她一枚棋子罷了,”默卡布倫深吸一口氣,故意將自己偽裝成惡人,盡管這并非他所擅長和愿意的,“現(xiàn)在,查普瑞不知為何得到了你安全的消息,也就不會再輕易被騙,你在她眼中已經完全失去了利用的價值,她這才肯放了你,”
“還有我,明明她兩個月前就答應放你離開,我卻自私的要讓你參加舞會,讓你不得不繼續(xù)被軟禁整整兩個月,我從來都不是什么紳士,那一切只不過是我的偽裝,你明白了嗎?”默卡布倫一口氣攬下了自己所有的罪行,而他此刻,只想勿爾雅馬上離開,再也不要回頭。
勿爾雅沒說什么,一把將裝有鑰匙的鈴鐺塞在他手里,然后從他衣服口袋里拿出車鑰匙,跑向了漫長的隊伍末端。
默卡布倫沒有反抗,任她取走車鑰匙,反正,將她帶入危險之中也算是欠她的吧,沒有車他一樣會想辦法逃離。
但他腦海里想的都不是這里危險的境況,而是勿爾雅曾經的一顰一笑,終究只能成為回憶了吧,或許再也不會看到了。
她現(xiàn)在估計已經恨透了自己吧。
也好,只要別牽連她陷入危險就夠了,至于心底的遺憾,就讓自己一個人承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