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上,江橋吩咐丫鬟們給溫玄姬沐浴更衣,自己便去書房找自家老爺子,江山璽。
江橋走到書房外,只見房內(nèi)燈火通明,一個彎曲的人影被映在紙窗戶上,像是在伏案寫著什么。
“爹,兒子可否叨擾片刻?”
江橋輕聲問候。
“進(jìn)來吧?!?/p>
房內(nèi)的男聲沉穩(wěn)又有力,透露著至高無上的威嚴(yán)。
江橋輕輕推開門,進(jìn)了書房。又轉(zhuǎn)身把門關(guān)上了。徑直來到江山璽面前,行了禮,規(guī)矩的坐在梨花木椅上。
“爹,今日我于花市救下一位姑娘。乃是前幾日兒子在王錫壽宴上遇到的姑娘,名喚溫玄姬。爹可知是哪家千金?”
江橋其實(shí)就是為了問清溫玄姬的身世背景,尋得是哪家姑娘。
“溫玄姬……”江山璽皺著眉頭,念叨著這三個字,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來了,是溫府溫修之女,她爹官居三品,我們家也算得上是門當(dāng)戶對?!?/p>
江橋聞言,面具喜悅。江山璽也看出了自己兒子的想法,瞇著眼,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兒子先走了,爹早些休息?!?/p>
江橋說罷,離開了書房。
此時在東廂房的溫玄姬也醒了。
“這是哪兒?”
屋外的丫鬟聽見屋內(nèi)有聲音,便推門進(jìn)來了。
“姑娘你醒了,感覺好些了嗎?”進(jìn)來的是江橋的貼身丫鬟,瓏香。
溫玄姬打量著瓏香,頓了頓,開口道:“這里是哪兒?”心想自己暈厥前最后一眼是那日的公子,難不成這是他的府邸。
“正是,這里就是寶寧王府?!杯囅愎ЧЬ淳吹鼗卮稹?/p>
溫玄姬有些驚訝,那日與江橋相遇,只覺得是個公子哥,不曾想還是個王爺。要怪就怪他打扮的太低調(diào)了。
“知道了,那你們王爺在哪兒?”溫玄姬嘴臉掛上了笑,心想一定要好好感謝一下他。
瓏香見溫玄姬急切的模樣,便領(lǐng)著她前去蘭亭了。
還未到蘭亭,溫玄姬就聽見了悠揚(yáng)婉轉(zhuǎn)的玉笛聲。那吹得正是自己最愛的《姑蘇行》,那是一幅晨霧依稀、樓臺亭閣、小橋流水誘人畫面。
玉笛聲勾的溫玄姬魂都沒了,這聲音當(dāng)真是吹到她的心里。
走近一瞧,亭中立著一個身影,細(xì)看,此人正是江橋。
“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fēng)不度玉門關(guān)。王爺?shù)牡崖暸率谴猴L(fēng)聽了都會急不可耐的進(jìn)玉門關(guān)吧。這首姑蘇行吹得當(dāng)真是絕妙?!?/p>
溫玄姬的聲音很好聽,有一種山間幽蘭的空靈感。
“見笑了,玄姬的聲音才是令人心醉。”江橋的耳根不禁紅了。
溫玄姬的臉也染上了酡紅,“你剛才喚我什么?”
“是在下失禮了,溫姑娘莫要怪罪?!苯瓨虿欧磻?yīng)過來,剛才是自己唐突了。
“無妨,我只覺得這兩個字怪好聽的?!?/p>
溫玄姬覺得自己的閨名從江橋口中說出,有種別樣的感覺。
“真的,那以后我便喚你玄姬,可好?”
江橋直視著溫玄姬,眸子里全是柔情蜜意。
“好?!?/p>
溫玄姬實(shí)在禁不住,避開了江橋的眼神,臉上的紅暈愈發(fā)明顯。
兩人相對而坐,江橋主動為溫玄姬摻茶遞糕點(diǎn),兩人相談甚歡。
“那日初遇玄姬,只覺得是位精通詩文的佳人,不曾想玄姬對樂曲也是精通?!?/p>
江橋覺得和溫玄姬就像是酒逢知己一般。
“王爺,嚴(yán)重了。玄姬只是略知一二罷了?!睖匦妨丝诓?,掩飾著自己的羞澀。
“別叫我王爺了,我姓江,名橋。字瑜。在家里排行老三,你叫我三瑜就好了。王爺這個稱呼太別扭了?!?/p>
江橋撓撓頭,自己想要和溫玄姬拉近距離,這個王爺稱呼太礙事了。
“好,三瑜?!?/p>
亭子四周靜謐安詳,時不時能夠聽見黃鸝啼叫,夜里的風(fēng)好像都充滿了杜鵑花的香氣。這是溫玄姬最愛的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