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炅皇帝思鈺九年,攻破南國都城。
炅皇帝一身黃金甲,破開大殿的門,面無表情:“撒皇帝,你若降了,孤尚可放你一條生路。”
“你忘了嗎?這權利的游戲不是生便是死?!比鋈允且簧睚埮酃诿峤z毫未亂,仿佛還尚未亡國。
炅皇帝蹙眉:“看來你是決定要選這條不歸路了,衛(wèi)兵,拿下他!”
“炅皇帝可否稍等片刻?”撒大喝,繼而低聲溫柔地對炅皇帝說,“先生,我可以抱你一下嗎?一下就好……”
炅皇帝怔住了,屏退侍衛(wèi),許久才道:“可以?!?/p>
撒緩步走了過來,輕柔的抱住他,吻上緊閉的薄唇。唇齒相纏,許久才分開,拉出了一條曖昧的銀絲。隨后撒伏在炅皇帝的肩窩,吃吃地低笑。
“先生,我想做這件事很久了。今日一試,果真如想象中般美妙。真好,以前礙于身份,不敢越界,現(xiàn)在終于可以了?!标粱实勐犚娙鋈缡钦f,噴吐出的氣息令他發(fā)癢,紅透了耳朵。
看著通紅的耳尖,撒笑的更歡了:“那么,再見了,我親愛的先生?!?/p>
衣帛撕裂與金屬摩擦的聲音傳來,炅皇帝松開手,不可置信地看著刺穿肩膀的匕首。
撒開懷的笑著,笑的像只偷了腥的貓,笑的像那年生辰時懵懂的少年郎。周圍的士兵見狀不對,圍了上來。他卻恍若未聞,將匕首架在脖子上,深深地凝視著炅皇帝,這個他花了半輩子去愛的男人。最后,也只能嫣然一笑,用力劃過脖頸。
鮮血噴涌而出,入目一片殷紅。
“愿來世你我皆生在尋常百姓家,一生與君好。愿來世日日與君纏綿,再無別離?!?/p>
殿堂之下,炅皇帝不顧肩上的傷,癱坐在地,癡癡地抱著撒的尸首,哭的不能自已,近乎失聲。
南國末代帝王撒一生勤政,怎奈內憂外患,未能保國。滅國之時,不堪受辱,于殿中自盡,以身殉國。
————《南國·帝王錄》
木蘭思鈺十四年,木蘭皇宮內。
炅皇帝躺在榻上,面容消瘦蒼白,一雙薄唇毫無血色,強撐著寫下遺書后,他閉上眼,眼前浮現(xiàn)出的,是撒十六歲時歡快的模樣。那個純真無慮的少年輕笑著,向他伸出手:“先生,子鈺來接你了?!?/p>
炅皇帝伸出手,握上那人修長白暫的手,滿足地微笑著,閉上了眼。
手,在頃刻間,跌落下來。
門外,是內侍悲痛的喊聲:“龍馭殯天,皇上,駕崩了!”
木蘭炅皇帝,逝世于思鈺十五年。一生足智多謀,戎馬倥傯。少潛伏于南國,挑撥離間,隱忍半世,終是一統(tǒng)西域六國,后一統(tǒng)天下。其生未曾立后納妃,未留子嗣,死后傳位于其弟,為南國末代皇帝撒立祠,并葬在撒的皇陵旁。
—————《木蘭·開國皇帝錄》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