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璇璣宮前的玉階下時,穗禾反而頓住腳步,凝眸望著這座清冷的宮殿,微微抿唇,
“我曾經(jīng)遙遙看過璇璣宮幾次,只是隔得太遠(yuǎn)看得不真切,如今看著卻覺未免過于清冷了,給人的感覺如隱云霧般朦朧。”
站在幾步之處的雀靈,正好將穗禾的低語聽入耳中,她也望向了璇璣宮敞開的大門,沉吟道,
“公主,都已經(jīng)來了,難道就站在這里不進(jìn)去嗎?”
聽到雀靈的詢問,穗禾才想起了今日前來的目的,收斂思緒,踏步走上臺階,對雀靈道,
“你且在這里等我,若是有人過來了,能阻攔的盡量攔下,不能的話就傳音于我。”
“是,雀靈明白?!?/p>
雀靈應(yīng)聲站在臺階下,眸光掃過四周,看是否有可疑之人在此。
走過最后一級臺階時,冷翼迎了上來,他朝穗禾微微拱手,沉默的對她做了個請的姿勢。
見他并無恭敬之意,而穗禾卻未因此惱怒,她隨著冷翼走進(jìn)璇璣宮,走到七政殿時他只停在門外。
“殿下就在里面,公主進(jìn)去便可相見?!?/p>
穗禾移步走進(jìn)七政殿,一進(jìn)去就見兩道身影坐在青玉案前,潤玉提筆批閱公文,而千羽寒在旁邊為他添茶。
察覺到有氣息靠近,千羽寒放下茶盞,抬眸望向來人,唇角微勾,揶揄道,
“你來了啊,剛才可是在外面待了許久,可見過了彥佑?”
這話讓穗禾眸光微沉,一股寒意蔓延至全身,她竟然會在自己還未過來之前就知道了,究竟是用了什么手段?
潤玉也放下了手中的筆,將未批寫好的公文放至旁邊,視線落在穗禾身上,又轉(zhuǎn)向千羽寒,問道,
“羽兒與穗禾公主以前見過嗎?”
這個問題并未得到千羽寒的回答,她只是含笑望他,瀲滟的眸子流過光華,將自己的問題重新問了穗禾一遍,
“你今日前來是有事要談的吧?”
微不可察的點(diǎn)頭,穗禾的目光在潤玉和千羽寒身上轉(zhuǎn)過,難以掩飾驚詫之色,她如何也想不到這二人會親密如斯。
“我來是為了告訴夜神一件事,不過既然夜神如今公務(wù)纏身,告訴你也無不同,你先隨我移步別處。”
她將自己的來意道明,隨后便見潤玉望向千羽寒,雖未言語可關(guān)切之意明顯,她也只是轉(zhuǎn)身先離開七政殿。
隨之而來的是千羽寒,她走在前面將穗禾引至偏殿,坐到矮幾前取過杯子倒了兩杯茶,輕笑道,
“你要說的事我已提前知曉了,是為了滅靈箭之事可對?天后想對潤玉下手,不過也不是沒有辦法讓她轉(zhuǎn)移目標(biāo)?!?/p>
聞言,穗禾微微蹙起了眉頭,心里不知為何會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下意識問道,
“你所謂的方法會是什么,能讓天后無暇顧及潤玉,反而轉(zhuǎn)移了原本的目標(biāo)?”
“你說呢?”
千羽寒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幕卮穑p抿了口茶水,令得她的粉唇變得水潤,她垂眸道,
“天后曾經(jīng)遍尋一個少女無蹤,傳聞此少女乃是火神心系之人,只是天后容不下她,故此派人追殺于她,將她重傷后下落不明?!?/p>
“生不見人,死不見尸?!?/p>
隨著話落,就見穗禾眉頭皺得更深了,她腦海中隱約浮現(xiàn)一些模糊的記憶,朦朧得看不清楚,答案浮于心頭,
“那個少女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