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林,高聳的樹木遮天蔽日,將細(xì)碎的陽光盡數(shù)擋去,整片樹林被籠罩于黑暗之中,仿若寒夜漫長無邊。
兩道人影相對而立,男子青衣碧簫,女子艷若朝霞,遠(yuǎn)觀仿佛是才子佳人,無限美好,似乎在交談著什么。
穗禾凝著對面擋住自己去路的彥佑,一雙妙目眸光洌,她有些不悅的開口道,
“蛇仙為何要在此阻我去路,你我并不熟,也無昔日舊怨,如此做法著實讓我不解?!?/p>
彥佑走近了幾步,忽視眼前佳人含怒,反而瀟灑的撫弄發(fā)須,眉眼風(fēng)流的道,
“我自然與公主無舊怨可言,可是我素愛氣質(zhì)出眾的美人,昔日不覺,今日倒發(fā)現(xiàn)自己眼拙了。”
“蛇仙何出此言?我不過是鳥族的公主,也并非是九重天上的人,又如何令你起了興趣?!?/p>
壓下心底的不悅,穗禾低垂眼角,對于彥佑的話尋了說辭反駁回去,可也算不得抬高或貶低自己。
“我還要到璇璣宮拜訪故人,便不與蛇仙多言了,就此別過?!?/p>
說罷,她作勢要離開,此言也非虛假,確實是要來找千羽寒說些事情,否則她不會踏足這里,還容易引得天后起疑。
誰知彥佑又再次擋在了她的面前,抬起雙臂阻隔了她的出路,用帶著審視的目光打量她,狐疑的道,
“你來璇璣宮找故人?真的以為我那般容易糊弄!這里是夜神的居所,你總不會來找當(dāng)值的仙侍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你的行跡就很可疑了,連同目的亦是如此,你與夜神可是素?zé)o交情,反而與火神走得極近,只怕好事將近,莫不是……”
一番話暗藏惡意揣測,不禁讓穗禾的臉白了幾分,又因怒氣而染上紅暈,她此刻真想拂袖離去,可是正事更為重要,為一個彥佑置氣不值當(dāng)。
在彥佑以為她被氣得無言以對時,她開口了,毫不留情的諷刺回去,
“我聽聞蛇仙與花界頗有淵源,想來應(yīng)當(dāng)識得花界少主,我雖不才,可也是羽寒仙子的坐上賓,如今她既在璇璣宮做客,我又為何見不得她?”
“如此回答,可有問題?”
這個信息讓彥佑腦子突然空白,千羽寒那般清冷的性子會賞識穗禾?她們兩人的性格也相差太多了吧,這樣也能成為朋友?
見彥佑呆愣在原地,穗禾也不客氣的掃開他的手臂走過來,連眼角也沒有落在他身上,這條蛇算是將她氣著了。
“公主,你別跑太快了?!?/p>
雀靈急忙追上穗禾的背影,同樣將彥佑遺忘在了角落,好似沒看見他似的,反而對遠(yuǎn)去的身影喊了句。
因為雀靈喊的這句話,彥佑才從自己的思緒中抽回心神,卻望見兩道身影越來越遠(yuǎn),他邁步想要追上去問清楚。
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踏出去的腳又收了回來,口中喃喃道,
“鳥族是天后的母族,恩主又與天后有怨,我不該與鳥族之人牽涉,以免毀了羽寒的計劃?!?/p>
在暗林的出口處,穗禾正佇足在原地等待雀心,想起彥佑方才突兀的舉動,心懷怒意的同時又生疑惑,
“這個蛇仙向來風(fēng)流不羈,可過去也沒見他如此怪異,今日的舉動倒是引人深思,他究竟是想要從我這里打探什么?”
很快雀靈就看見了穗禾的背影,她不由的加快了腳步跑到穂禾身邊,跟在后面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