緲緲煙霧籠罩山巒,微風(fēng)吹散了聚攏的云團,兩道人影站立于峰頂,俯瞰著深不見底的幽谷。
冷玦單手負(fù)于身后,衣袂被吹拂而過的清風(fēng)揚起,他神情淡漠的望向絳雪,說道,
“你的時間就要到了,無論成與不成,在神界的人終會動手,即使她因看不住你而被責(zé)罰。”
“我很清楚,將來如此都與我無關(guān)了,不會救我,也不可能后悔自己的選擇,他還得在最后關(guān)頭出手?!?/p>
絳雪閉上了雙眼,感受著風(fēng)從身邊吹拂過,陣陣涼意襲遍全身,可她好像感覺不到那般,就這樣靜靜站著。
衣袂在半空劃過弧線,撥開了那一層云團,畫面在眼前展現(xiàn),只是無法聽見聲音。
另一方天地,一對男女相擁而立,望著夜空中漸漸成形的血月,黑衣仿佛與夜色融為了一體。
錦覓合眸倚著身后的旭鳳,近日來她心里深深覺得不安,也說不清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她抿了抿唇,
“旭鳳,我們回來也有三年了吧?和天界也是僵持了三年,不知道這次能否安然度過?!?/p>
聽見這話,旭鳳扣緊了她的腰,低頭附在她耳畔,堅定回答道,
“自然是會安然度過,那邊就要動手了,縱使有墨淵坐鎮(zhèn)又如何?他可還沒有恢復(fù)呢。”
語氣里帶著一絲嘲諷,他并不覺得自己還能回到過去,既已如此,也只能繼續(xù)下去。
“看見了嗎?這就是魔帝放在那邊的棋子,本來應(yīng)該是暗夜的,不過被破了?!?/p>
冰冷的聲音轉(zhuǎn)回絳雪的注意力,冷玦彈了彈衣袍上的褶皺,垂下的眼眸中一片平靜。
那個女人從開始就設(shè)下了棋局,除了奕傾,所有人都是她手中的棋子,可怕的是……她自己亦為棋。
“執(zhí)法者,久違了。”
另一道聲音傳來,打斷了絳雪將要開口的話,卿塵從云霧后走來,雙手捧著一個錦盒。
聽到這聲音的兩人同時轉(zhuǎn)過頭來,冷玦掃過卿塵手上的錦盒,微微皺眉,
“這是她讓你送過來的東西?是什么?”
絳雪面露疑惑,卿塵竟然能找這里,還是奉命來送東西的,那么應(yīng)該是冷玦。
這么想著,就見卿塵朝著冷玦走去,將錦盒遞到了他面前,傳達(dá)千羽寒的話,
“君上說,這里有執(zhí)法者追尋的答案,只希望往后你不會再來打擾,她也不想與誰不死不休,切記。”
接過了遞到面前的錦盒,冷玦并未直接打開,凝著這個帶著封印氣息的錦盒,指尖輕撫而過,
“我知道了。”
卿塵見冷玦收下東西,便也轉(zhuǎn)身消失在白霧中,她同樣不清楚那樣?xùn)|西是什么,可是也不必去探究。
粉衣少女懷抱著玩偶,仰頭望著漫天星辰,蒼白的唇稍稍恢復(fù)了血色,輕聲呢喃,
“就快要結(jié)束了呢,也終于是行到了盡頭?!?/p>
“四位使者在神界的任務(wù)也該完成了,還有之前被扣住的魔修算是物盡其用,寒夢和寧卿的事做得差不多了。”
有些事情他們心照不宣,每步棋按著應(yīng)行的軌跡走下去,而掌控全局的人將自身為棋,或許還不夠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