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了總要還
鄺露雙手抱膝蹲在河邊的石制臺階上遠(yuǎn)眺河面,潤玉長身玉立的靜靜的站在她身后陪伴著她,鄺露嬌美的臉龐和潤玉修長挺拔的身姿,落在其他人眼中美好得宛若從畫里走出來的一對神仙壁人一般,般配極了。
誠然神仙壁人只是一個比喻,凡人并未見過什么神仙,也不知道神仙都是什么樣子的,但見了潤玉和鄺露就都覺得神仙壁人就該是這個模樣了。
對凡人而言,覺得一對年輕男女美好登對的像是神仙一樣,那可就真的已經(jīng)是他們心中對年輕男女最高的贊喻了?! ?/p>
看著花燈遠(yuǎn)去,再也分不清哪只是自己放下去的,鄺露心里止不住的悵然,這股子心酸的感覺來的莫名奇妙,鄺露無跡可尋,但她就是有種似乎曾經(jīng)某個時刻她在某個地方也做過同樣的事似的。
看著河面上一盞又一盞被人放入河面祈福的荷花燈,鄺露就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剛剛那個陌生的賣荷花燈那個少年郎的臉,那種熟悉又陌生的讓她心慌意亂似欠疚似害怕的感覺就又重新涌了上來。
那種此刻的她說不清楚也道不明白的似乎是欠了別人很多的虧欠感,讓此時此刻的鄺露莫名的覺得委屈,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一滴淚水不知不覺的就涌出了她的眼眶,順著臉頰在燈火的映照下無聲無息的滑落下來,滴落在了鄺露腳下的河水里。
就這樣莫名其妙的把自個兒給委屈哭了,也委實是件沒有出息的事兒。是自尊作祟也好,還是單純的覺得不好意思也罷,她都并不想讓潤玉知道她哭了。
她不想讓他擔(dān)心自己。
鄺露微微的眨了眨眼,將這種莫名其妙讓她委屈到了極致的情緒小心的收起,咬著嘴唇,小鼻子無聲的吸了吸,強(qiáng)行的止了淚意,又將臉埋進(jìn)臂彎讓干燥的衣料吸干臉上的淚水才又抬起頭,站起身仿若無事般的對潤玉道,“我們再去買幾盞荷花燈吧?!?/p>
欠了別人的,就總是要還的,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她會覺得自己欠了那個凡人少年,但她失了記憶,說不定以前真的就做了什么錯事欠了那少年。
雖然并不記得了,但她鄺露從來就恩怨分明有恩就報的人?,F(xiàn)在她的心告訴她她虧欠了別人,就算已經(jīng)不記得了她不是個明知虧欠還裝聾作啞無動于衷的人。
那少年文質(zhì)彬彬,怎么看都是個識文斷字的人,卻又一身粗布衣衫,拋頭了讀書人的臉面拋頭露面的出來賣花燈,想來也是家中生計困難的。
現(xiàn)在的她雖然明天就要做天后了,卻修為低的不如一個普通仙侍,沒有那個本事讓一個凡人一步登天成仙成神,但她卻還可以給他一些他目前最需要的錢財,讓他脫了困境,這應(yīng)該也能算是勉強(qiáng)償還了一點點的吧。
潤玉雖然不知道鄺露為何還想要荷花燈,但他也沒有去追問原因,只寵溺的笑了笑溫柔的答應(yīng)道,“好。”只要鄺露想要多珍貴的東西他都是愿意給她的,如今她只是想要幾盞花燈而已又有何不可呢。
鄺露走到潤玉身邊主動牽起潤玉的手,又開口對潤玉說道,“那我們還去剛剛那個小攤上買吧,那家做的比別家的要精致一些?!?/p>
潤玉淺淺笑著溫柔回應(yīng),“好?!?/p>
潤玉的回答讓鄺露不由得抿唇一笑,心中的雜亂的念頭也少了許多。她身邊的這個人啊,總是有這種神奇的能力,可以安撫她的害怕,讓她心中安寧無所畏懼,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