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左興正在研究視頻,剛好有點靈感的時候,就被電話打斷了,他有點不高興,但一看到來電的人,氣消了一大半。
“有什么事嗎?”左興知道這個點打電話給他肯定是有什么急事,不過那樣正好,他可以跟陸一寧拉近些距離,要是順路幫了她,那她就欠了他一個人情,想拉她進主播圈就更簡單了。
“我們樂隊在騰龍池這邊跟人打起來了,你有什么辦法能和平解決這件事嗎?”陸一寧焦急的聲音聽上去仍然很悅耳。
“有人受傷嗎?”左興很清楚,有沒有人受傷,性質上來說是兩碼事。
“等等,我看一眼?!标懸粚幠弥娫捵叩骄瓢砷T口,兩撥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皮外傷,從氣色上來看,大家精神都還好得很,惹事的那幾個青年現(xiàn)在酒已經醒了大半,一邊在跟樂隊成員們對罵,一邊在打電話,不知道是找?guī)褪诌€是什么。
“目前大家都有一點皮外傷,并沒什么大礙,不過對面好像在打電話叫幫手,你如果有辦法的話,能盡快安排一下嗎?”陸一寧認定了這個事情后,越發(fā)著急了,她太了解樂隊里的幾個人了,脾氣火爆不說,性子還特別傲氣,從不肯向人低頭,那么對面是千軍萬馬他們也不會逃避,她怕自己人吃虧。
“你那個酒吧叫什么名字?”左興知道不能等了,他另一只手已經掏出了另外一個手機,開始打電話給他姐姐。
陸一寧把酒吧名字報給他,然后又囑咐了一番,這才掛了電話。
隨后,她馬上奔出酒吧,站在自己的隊員那一邊。
王葉一看她跑出來,立刻就急了眼:“不是讓你躲好嗎?你怎么出來了?”
“對面的好像在叫人,不行的話就趕緊走,酒吧老板那邊我已經交代好了?!标懸粚帥]有看他,而是緊盯著對面的幾個青年,這會總算能夠看清楚他們的模樣了,除了戴首飾外,那幾個人身上還有刺青,雖然只有四個人,卻跟這邊七個少年打了個平手,萬一他們再找來幾個幫手,樂隊成員們肯定要吃大虧。
“你交代什么?要交代也是他們交代,是他們先動手的,還把你弄傷了,這口氣我真咽不下去?!蓖跞~一看陸一寧的手臂,胸中就頓時有一腔熱血在洶涌澎湃。
“聽我指揮,身上有傷的扔瓶子做火力掩護,其他人跟我一起上?!蓖跞~低下身子,看起來就像站在起跑線上的短跑運動員。
“你聾了是吧?我讓你不要打了!”陸一寧死死地拽著王葉的手臂,不讓他行動。
明明樂隊成員這邊已經有動手的跡象了,挑事的那幾個人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臉上還掛著陰險的笑意,氣氛著實有些詭異。
忽然,一陣風從樂手們的身后吹來,幾個花臂青年從他們身后一擁而上,連打帶踹的把幾個少年給踹倒在地,連陸一寧也沒能幸免,腰上挨了一腳,趴在了地上,然后被單獨拖到了一邊。對面那幾個青年見支援到了,立刻涌了上來,圍住幾個少年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覺得自己人多不用怕是吧?今天就讓你們知道老子的手段!XXXX!”戴耳環(huán)的那個青年一邊打一邊罵。
腹背受敵的樂手們此時只有拼命蜷縮成一團,用年輕的身板去扛。王葉一邊挨打還要一邊擔心陸一寧,這時他才開始有些后悔沒聽她的話。
這樣單方面的暴力持續(xù)了將近十分鐘,戴耳環(huán)的青年才示意手下:“差不多了,警調子該來了,走?!?/p>
青年們一哄而散,剩下樂手們鼻青臉腫地躺在地上,圍觀的人們見沒戲看了,很快也走了個精光。這時,一個大晚上還戴著墨鏡,走路搖頭晃腦的紅發(fā)青年從巷子另一頭走了過來,看到地上躺著的人,罵了一句:“媽的,來晚了一步?!?/p>
紅發(fā)找到陸一寧,蹲下身子對她說:“你就是左姐的朋友吧?”
陸一寧楞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點頭,但她一動,身上的痛處就開始發(fā)作,疼得她咬牙切齒,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這些學生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人家都叫人了還傻站著,這不是找死嗎?”紅發(fā)一邊嘲諷他們,一邊打量他們的傷勢:“傷成這樣,看樣子想和平解決是不可能了,妹子,你覺得呢?”
陸一寧不知道如何回答是好,她不想把事情搞得更復雜,但又知道這幾個搖滾少年不會就這么算了。
紅發(fā)趁她發(fā)愣的間隙,走進了酒吧,向老板打聽了一下那幾個人的外貌特征,別問為什么不調監(jiān)控查,像酒吧這種地方,三天兩頭起沖突,裝監(jiān)控那是給自己找事,弄不好被人滅口了還不一定。
老板一見紅發(fā),立刻畢恭畢敬地遞了支香煙過來,兩個人聊了一會之后,紅發(fā)便告辭而去,臨走前對陸一寧說了一句:“跟你這幾個朋友說好,半年內不要再來騰龍池,細毛那邊我自然會給你們一個交代?!?/p>
細毛應該是指為首的那個戴耳環(huán)的,讓他們半年別來這里,也是怕人家再來尋仇,陸一寧明白他的好意,痛快地答應了,紅發(fā)這才慢悠悠地離開。
紅發(fā)一走,不知從哪兒冒出來一堆熱心市民,連抬帶送的把樂手們送進了最近的小診所,看病的醫(yī)生是個穿唐裝的老頭,話不多,下手卻是又準又狠,拿著一瓶來路不明的藥膏就往幾個人身上擦,連脫臼這種事情也是一抬手就給弄好了,休息了幾個小時之后,幾個少年又活蹦亂跳了起來,這時天都已經蒙蒙亮了。
幾個人嚷嚷著要去報仇,陸一寧只好把事情告訴了他們,王葉問:“哪個紅頭發(fā)的是誰?你們怎么認識的?”
“我同學找來的,他說會幫咱們報仇,但條件是以后大家都不要來騰龍池了,不然誰也保不住你們。”陸一寧不想他們繼續(xù)犯傻,就把事情說得嚴重一點。
王葉還想嘴硬,楊陽忍不住說他:“人家一個電話就叫來一群人,你有幾條命可以跟人家拼?”
陸一寧也勸他:“這事就這么算了,我看那個紅頭發(fā)的也不簡單,酒吧老板也沒找我們要賠償?shù)氖虑?,那些把我們抬過來的人估計也是他找來的,他肯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的。”
王葉一拳打在墻壁上,吸了口氣,說:“我肚子餓了,走,吃早餐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