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離開后的卿桃夭,漸漸放下了嘴角,慢慢握緊了拳頭,眼里滿是兇狠的光芒:“卿詩雅、君千離,我說過,希望你們不要落在我手里。”
她翻身下床,走到妝奩前,望著銅鏡里嬌美的人兒,道:“我卿桃夭回來了,這一世,我要逆天改命。那些欠我的,我是該連本帶利的拿回來了。”
“白露、蒹葭。”卿桃夭喊著:“替我梳妝?!?/p>
白露、蒹葭走了進來,卿桃夭看著眼前這兩個小女孩,眼底一片濕潤,前世的她們,為了保護我被那卿詩雅活活溺死,這一世,我定要護她們周全!
“小……小姐,您怎么了?”白露、蒹葭看著自家小姐的淚花,連忙跪了下來,不同于蒹葭將自己的害怕掩在眼底,白露已經(jīng)顫抖了起來。
卿桃夭將二人扶起來,溫柔的道:“別怕,繼續(xù)梳妝。”
白露和蒹葭對視了一眼,顫巍巍地繼續(xù)替桃夭挽著發(fā)髻,桃夭笑了笑,道:“以后,只要有我在,就不準別人欺辱你們!”
白露和蒹葭聽后,兩人都紛紛落下了淚。
“小姐……”白露已經(jīng)哭成了一個淚人,卻還是繼續(xù)挽著發(fā)髻。
“之前是我識人不清,如今,誰欺我,我殺誰;誰辱我,我殺誰;誰害我,我殺誰!”桃夭面色平靜的望著銅鏡,和銅鏡中的自己對視著,道:“你們?nèi)羰呛ε拢F(xiàn)在就可以離開,我會給你們安排好去處……”
“不!小姐!奴婢哪也不去!奴婢自小就跟在您身邊,您要做什么,盡管吩咐奴婢!”蒹葭急急忙忙地跪了下來,生怕小姐將她趕走。
“奴婢……奴婢也不走,奴婢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白露也不再顫抖,只是眼睛中還是滿滿的淚水。
桃夭將二人扶起來,望著兩人,道:“我要做的事可能會很危險,你們……”
“奴婢不怕!”蒹葭和白露對視了一眼,又直直的跪了下去。
桃夭笑著扶了扶額,道:“別動不動就跪下,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欺負你們倆呢!”
“是!”
“好了,你們就踏踏實實的跟著我吧?!碧邑睬昧饲脙扇说哪X袋,笑著說:“以后啊,本小姐罩著你們!”
“謝小姐!”白露立馬就笑嘻嘻的說。
“小姐,您穿哪套?”蒹葭也是嘴角帶笑,手里還拿著好幾套衣裳讓桃夭挑選。
桃夭笑著看了看蒹葭,選了一件顏色偏素的衣裙,這下,原本就臉色蒼白的桃夭在素色衣裳的襯托下顯得更加柔弱,讓人想好好的將她摟在懷中好好疼愛。
前殿
“父親,母親?!鼻渎宄亢颓渎搴黄饛澭萘讼氯ァ?/p>
“晨兒,聽說夭兒醒了?”卿梟泓朝后望了望,眼里的擔憂絲毫不遜于之前的卿洛晨兄弟倆。
這京都早就傳聞卿家有兩個寵妹狂魔的少爺,就連那相爺也是愛女成癡,此番看來,也確實是如此!
此時的前殿上坐坐著卿梟泓和卿母兩位在卿家權勢最高的人。下首左則坐著卿梟泓的正妻白雪顏和側(cè)室蕭敏婷;下首右則站著他的三位妾室胡氏、柳氏和楚氏。
卿洛晨和卿洛寒抬腳走向白雪顏,朝母親點了點頭,展開一個笑顏,示意桃夭確實醒了,讓她放寬心。白雪顏看見自己兒子的行為就知道桃夭沒事了,頓時心中大喜,閉上眼,默念著:感謝佛祖。
而蕭敏婷身后站著的便是那蛇蝎美人卿詩雅和家里的混世魔王卿流川;胡氏身后站著卿雪莨;柳氏身后站著卿芹姿;而楚氏身后則是卿云楠和卿云曼姐妹倆。
“嘖,這三姐還真是嬌貴?。∥覀冞@么多人在這等著呢!”卿雪莨不滿的看了看門口,手上擰著帕子,仿佛這帕子就是桃夭一般。
“哼!”卿洛寒淡淡的哼了一聲,眼睛瞥向卿雪莨。
卿雪莨一瞬間便炸毛了,她瞪著卿洛寒,吼道:“二哥哥這是在哼誰?妹妹說錯了嗎?難道不是我們這一大家子人等著三姐嗎?”
卿梟泓眼神一凝,道:“堂堂相府小姐,如此大吼大叫,成何體統(tǒng)!”
“父親!”卿雪莨眼淚汪汪的望著卿梟泓。
胡氏眼見著卿梟泓在爆發(fā)的邊緣,連忙將自己女兒拉回身后,起身道:“老爺,是妾身管教不嚴,望老爺懲罰?!?/p>
“父親……咳咳”卿桃夭在白露的攙扶下走了進來。
卿梟泓趕忙起身,抬手讓人搬了把凳子放在白雪顏旁邊,又小心的將桃夭扶到凳子上。桃夭眼底帶著水汽,望著這個前世因為自己而死的父親,一陣心酸涌到心頭。
“怎么還哭了?”卿梟泓笑著摸了摸桃夭的腦袋,轉(zhuǎn)身對白雪顏道:“夫人,這幾天你就多費心照看夭兒了。”
“是,老爺!”白雪顏起身行了個禮,又抓過桃夭的臉細細看了看,這才放下心來。
父親,母親,夭兒好想你們……
旁邊的蕭敏婷朝后望了望卿詩雅一眼,卿詩雅立馬便會過意來,盈盈走到桃夭身邊,淚眼朦朧的說:“三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是啊,四妹?!鼻涮邑沧旖呛Φ目粗湓娧?,眼神卻冷的如十年寒窟一般。
卿詩雅頓了頓,心下一驚,繼而又盈盈走到卿梟泓和卿母面前,重重地跪下,道:“父親,祖母!”
“雅兒,你這是干什么!快點起來!”卿母連忙出身將卿詩雅喚起來。
如果說卿梟泓寵桃夭入骨,那卿母的心頭好便是那卿詩雅了。
桃夭冷冷的看著卿詩雅,呵,應該是替她求父親和祖母不讓她參加那長公主的連理宴吧!
“不祖母,您先聽雅兒講。”卿詩雅擔憂的望著卿桃夭,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一般道:“祖母,父親,姐姐身子剛好,我想替姐姐求求您!”
“你想求什么?”卿桃夭笑著將卿詩雅拉了起來,眼睛一瞬不瞬的望著她,毫無起伏的說:“四妹妹,地上涼,快起來吧?!?/p>
卿詩雅震驚的望著卿桃夭,又震驚的望著蕭敏婷。但現(xiàn)下只能訕訕的望著卿母,道:“姐姐身子剛好,妹妹想著這義云長公主的連理宴……”
“妹妹,這連理宴是長公主每十年舉辦的宴會。而且下令每位朝廷官員的嫡子都得去,妹妹這是要藐視長公主的號令嗎?”卿桃夭面上是一片驚慌失措,而眼底卻是一抹冷意,道:“妹妹這話可不能在外面說,否則一百條命都不夠你死的!”
“可是姐姐……”卿詩雅顯然還不想放棄,她望著蕭敏婷。
蕭敏婷的手指敲了敲桌子,道:“四小姐,既然三小姐想去,你也不能阻攔!”
卿桃夭放開卿詩雅的手,用帕子擦了擦手,道:“怎么蕭姨娘,聽您這話的意思,若是妹妹阻攔,我這嫡長女到是得乖乖聽話,不能去了那宴會了?”
蕭敏婷愣了片刻,抬起頭來看著卿桃夭,眼底一片波瀾起伏,怎么著小賤蹄子病了一場,像變了個人似的?
“三小姐誤會了……”
“誤會?我到覺得你就是這個意思!”一向喜歡蕭敏婷的卿母也有些怒意,敲了敲手中的拐杖,道:“好了,這長公主的連理宴就由晨兒、寒兒、夭兒和雅兒去!”
“是!祖母!”四人微微頷首。
“只不過。”卿母轉(zhuǎn)了個話鋒,望著卿桃夭,瞇了瞇眼,道:“其他孩子我倒是不擔心,只是夭兒,你要注意!別給我相府丟臉!到時候,你就老老實實的跟著我和你母親,知道嗎?”
卿桃夭笑了笑,行了個周周正正的禮道:“是,祖母?!?/p>
卿母贊許的點了點頭,稱贊道:“你這禮儀到是比先前周正了許多,這才像我相府的嫡女!”
桃夭脆生生的說:“祖母對夭兒悉心教導,夭兒定不能辜負祖母的期望。夭兒定會好好學習,不給相府丟臉,也不讓父親蒙羞!”
卿母臉上的笑意更深了,對這個嫡女也轉(zhuǎn)了些看法,她轉(zhuǎn)頭對卿梟泓道:“梟泓,雪顏對夭兒的教導愈發(fā)不錯了,得賞?!?/p>
“母親說的是,夭兒確實有些進步?!鼻錀n泓臉上的笑意也深了許多,道:“夫人教導幾個孩子費心了。”
“這是妾身應該做的。”
“好了,晨兒、寒兒、夭兒和雅兒留下,其他人都下去吧?!鼻錀n泓揮了揮手。
“是!賤妾(孩兒)退下了?!?/p>
殿外
“哼!卿桃夭這個賤人!憑什么父親要一直寵著她!”卿雪莨剛走出門就對桃夭啐罵著。
卿云楠皺了皺眉,轉(zhuǎn)身望著卿雪莨道:“五姐注意措辭啊!”
“七妹妹,你莫不是收了三姐什么好處?你好歹也喚我一聲五姐姐,怎么這年頭妹妹也敢教訓姐姐了?”卿雪莨本來就一肚子火氣,這卿云楠剛好裝在這槍口上,這卿雪莨自然是不會放過她的了。
“姐姐,姨娘叫你回去了。”卿云曼見自己姐姐處在下風,便小跑著過來,拽了拽卿云楠的衣角。
卿雪莨蔑視地望著兩姐妹走遠的身影,道:“賤人生的就是賤人生的!”
卿雪莨這般罵著,卻忘記了自己的母親卻也只是一個妾室而已,同卿云曼姐妹兩并無差別。
蕭敏婷卻在一旁看著這場好戲,唇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她走到卿雪莨旁邊,道:“三小姐要是不去的話,可就是四小姐和五小姐去了,唉!可惜啊!”
說完便帶著卿流川離開了,卿雪莨看著兩人的背影,猛然回過神來,是啊,要是這卿桃夭不去的話,論資格與身份,就是她和卿詩雅了??!她惡狠狠地跺了跺腳,轉(zhuǎn)身回了蘅蕪苑。
殿內(nèi)
“此番叫你們留下是要叮囑你們一些事項?!鼻錀n泓走了下來,面對著自己極其寵愛的四個孩子,道:“這長公主的連理宴極其重要,不管是對相府的未來還是你們自己的未來。你們不能強出頭知道嗎?此番你們是代表相府,是代表為父,千萬不能出岔子!明白嗎?”
“孩兒明白!”四人齊聲說道。
“夭兒和雅兒最近需要什么行頭就跟祖母或者母親說知道嗎?”
“是!”
卿梟泓滿意的看著幾個孩子,示意他們出去。
“姐姐!”剛出門卿桃夭就被卿詩雅叫住了,她臉色紅潤,一雙大眼睛望著桃夭,道:“恭喜姐姐大病初愈!”
卿桃夭淡淡的看了一眼卿詩雅,道:“謝謝妹妹。妹妹在連理宴上一定要好好表現(xiàn)喲!”
“是!姐姐!”卿詩雅點了點頭,眼里卻是一股子兇狠。
“那妹妹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卿桃夭唇角帶著嘲諷的笑意。
卿詩雅,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只可惜現(xiàn)在的卿詩雅還只是一個只知道聽蕭氏話的少女,而桃夭已經(jīng)是一個經(jīng)歷了大喜大悲的重生之人了。
所以卿詩雅如何能贏得了桃夭呢?
“是,姐姐走好?!鼻湓娧艓缀跏且а狼旋X的說出來。
卿詩雅望著卿桃夭離開的背影,眼底波濤洶涌。
“小姐,辦妥了?!陛筝缈吹角涮邑渤鰜淼纳碛?,便疾步走了上來。
“欸?怪不得剛才沒看見你這個小妮子,原來去給我小妹辦事兒了!”卿洛晨歪著頭看了看蒹葭,又看了看她手中的紙張,剛要搶過來看看便被卿洛寒攔住了。
“去桃夭院子里看?!?/p>
卿桃夭笑了笑,推開卿洛寒和卿洛晨兩堵墻壁,往前走著,脆生生的說:“大哥你果然沒有二哥聰明!”
“小夭兒你!”卿洛晨氣呼呼的看著卿桃夭的背影。
明明之前還相看兩相厭,怎么現(xiàn)在心里就只有她二哥了?!
更可氣的是卿洛寒那鄙視自己的眼神,氣的卿洛晨直捂胸口,但又無奈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