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多少?”傅小玉連忙問道。
沈亦非比出了5根手指。
她頓時面色一變,口氣不由變得惱怒:“簡直就是獅子大開口,這比從前可是翻了快一倍的價格,他們瘋了?”
“不是獅子大開口,而是趁火打劫,墨總剛死,墨氏也值動蕩之際,它們篤定我們不敢輕易得罪他們,所以才敢開口要這么高的價?!?/p>
簡直就是欺負人!
傅小玉胸口起伏著:“你有去談過嗎?”
“這些天一直在交涉,他們是打定主意要高價,口風很嚴,并且一致,墨氏一下子就那么多錢,要么是虧損別的產(chǎn)業(yè),要么就是再裁員了,無論哪一種,目前這個情形都不適合,你剛剛坐這個位置,要的出成績,可不能讓人覺得你是個敗家的,鋼鐵這塊兒墨氏是得十分重視,但保住它在外人看來是應(yīng)該做的,稀松平常的事,算不得什么功業(yè),你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傅小玉低下頭,有些頭疼:“明白,再明白不過了!”
“其實我說和秀冶合作,也是想試探一下他們,讓他們來服軟,咱們這筆單子可不是小數(shù)目,他們想再找一個像咱們這樣的可不容易。”
她點點頭:“你倒是都想好了,這事我得奶奶商量商量?!?/p>
“小玉,恕我直言,墨奶奶如今算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又臥病在床的,這些事你就不要再讓她操心了,讓老人家好好走過以后的時光吧,你要記住,總有一天是只能你一個人做這些事,做這些決定的!”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知道他這話說的真心,心里滋味有些五釀雜陳的,良久點了點頭。
“先這么著吧,不過和秀冶的單子不要就訂下,我得再看看?!?/p>
“好!”
他說完就離開了,背影落拓瀟灑,像是那些武俠小說里描寫的隱士。
傅小玉一個人在椅子上呆坐了良久,隨即打了一個電話,把陳青叫過來。
“少夫人,有什么事嗎?”
“秀冶廠的事你知道嗎?”
陳青點點頭:“知道,沈總貌似想和他們合作,不過,廠子太新了!?!?/p>
“不錯,我擔憂的也是這一點,我怕這個廠子有問題,如今偌大的公司,我最信任的也只有你了,你替我去趟E國,查一查這個廠子,另外,順便看看他們東西的質(zhì)量。”
“是,我這就去!”
門被推開,一直向外走,路過了沈亦非的辦公室,腳步很快,沒多久就消失不見了。
小陳皺眉:“他這剛是從少夫人辦公室出來,看來少夫人還是不夠相信你?!?/p>
沈亦非冷冷笑了一聲:“很正常,傅小玉也是個心思縝密的人,你讓那邊的人早做應(yīng)對吧?!?/p>
“是,我已經(jīng)吩咐下去了,不會有什么事的?!?/p>
“嗯?!?/p>
他淡淡應(yīng)了一聲,便不再說什么了,繼續(xù)做事!
“主上,我有個疑惑?!彼桶偷目粗?,問道。
“說吧?!?/p>
“以你催眠術(shù)功底,其實可以徹底操縱傅小玉,再加上她本身身體里就有被催眠過,所以這應(yīng)該不是件難事,你把她徹底催眠了,以后在寧安想做什么就可以去什么,這不是挺好的嗎?”沈亦非寫字的筆一頓:“你想多了,操控人是需要十分強大的精神力量,而且容易遭到反噬,若操控之人成天無事只吃吃喝喝還好,可我如今事忙,絕不能如此冒險,萬一把我自己弄成一個精神病就麻煩了?!?/p>
小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是我考慮不周了,主上別見怪?!?/p>
沈亦非輕笑搖頭,輕聲道:“陳青估計是去E國,你想辦法,讓我們的人給他透點兒消息,就說……”
小陳附耳過去,聽清了之后認真的點了點頭。
時間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墨氏可謂是大吸血,舊的蛀蟲們走了,進了一大批新鮮血液,感覺整個公司仿佛也朝氣蓬勃一般,她給死去的人辦了大禮,風風光光的厚葬,也堵住了那些悠悠眾口,自己的位置也慢慢坐穩(wěn)了。
而樊子高和容綺的這回也真的準備結(jié)婚了。
當她把婚期告訴自己時,她是衷心為她高興的,結(jié)婚那天自然是要一直陪著她的。
容綺此時一聲潔白的婚紗,美麗不可萬物,她本就是容貌上乘之人,如此一看更是艷光四射。
“你開心嗎?”
她的手放在她的肩上,看著她美麗的容顏。
容綺對著鏡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嗯,開心?。 ?/p>
“愛他嗎?”
容綺愣了一會兒,眼睫垂下:“他待我很好,一輩子再也不會有人像他對我這樣好了!”
傅小玉心情有些酸楚,感動并不是愛,可其實有些女孩,真的沒有其他的選擇。
如果她想自己過得好一些的話!
“有人跟我說過,如果你和他一起,感覺不討厭,并且很舒服的話,那就試試,這世上哪來的那么多一見鐘情,大多是要日久生情的,相處久了,便誰也離不開誰了!”
“是啊,一見鐘情其實大多都是見色起意,我早也不信了!”容綺手指輕輕摩挲著頭紗,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對著她道:“我會幸福的。”
“嗯,我也這么想著,你一定會幸福的,子高無論是人品,樣貌,家世,還是對你的情意,方方面面來看,你后半生,絕對不會差?!?/p>
容綺笑了起來,只是眼睛里有淺淺淚光,握緊了她的手,笑容唯美婉轉(zhuǎn)。
而在一扇門的右側(cè),樊子高卻有萬箭穿心之感,俊容慘白如雪,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下,墜入價值昂貴的西裝中,心臟那塊疼痛翻裂!
還是不愛他,還是沒有辦法愛他……
原來縱使你千萬般好,縱使你出色的無與倫比,縱使你一心一意,卻還是抵不過那年少歲月中的渣男!
她一直都好清醒,清醒的知道那是個渣男,清醒的知道要恨他,要去殺了他,要獲得新生,也清醒的明白他樊子高是個好男人,是個再也合適不過去托付終身的人。
她這么清醒啊,清醒的也讓他明白,她敬他,憐惜他,贊賞他,卻終究不愛他!
不愛,感情是這世上最難控制的事了,不愛就是不愛,無數(shù)的說服都改不了它的本質(zhì)。
他手里握著戒指盒,然后流著淚,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