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小姐,婚禮要開始了,該出場了!”有人過來提醒。
容綺點了點頭,提著婚紗裙擺起來,然后手捧著美麗的白色花束,開始出去,傅小玉跟在后面,看著她美麗的背影,心中都是祝福。
結(jié)婚的場所是寧安頗負(fù)盛名的古堡,也是具名的光華大劇院,樊氏租了下來,就為了這場婚禮。
古堡十分的華麗端莊,入了大堂里面更是透露著這建筑的鬼斧神工,高高的穹頂仿佛承載著日月,壁畫上的各色I(xiàn)圖騰,更是美輪美奐,今日這大堂里眾多賓客也都衣著光鮮,給人一種仿佛穿越過過去王族,在舉辦一場盛世婚禮。
只是,當(dāng)新娘手捧著鮮花,要走向新郎面前時,那紅毯盡頭,卻只是新郎的父親,并不見新郎。
容綺手指緊緊握著鮮花,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身子都在微微發(fā)抖。
傅小玉也是震驚,如此關(guān)鍵的時候,樊子高怎么會不見了?
她立刻撥打了他的電話,可是處于光機(jī)狀態(tài)。
賓客們都在議論紛紛,臺上的樊青終于開口了:“大家稍安勿躁,子高他呢,臨時接了個手術(shù),這個手術(shù)目前只有他可以做,所以就只好先去了,婚禮流程繼續(xù),容綺依舊是我樊家的兒媳婦?!?/p>
居然還能這樣?
不過也有不少贊同的,果然是醫(yī)生,連自己的婚禮都在救人,當(dāng)真是具有奉獻(xiàn)精神!
容綺笑了起來:“沒關(guān)系,我理解他,并且,我也為他驕傲,這更加證明,我沒有嫁錯人?!?/p>
她笑得那樣好看,可傅小玉卻只在她眼里看到了荒蕪。
婚禮繼續(xù),動聽的音樂和鮮花依舊灑落,一切都按著流程來,可是沒有新郎的婚禮始終都顯得很奇怪,樊家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早早就結(jié)束了這場宴會。
夜晚到來了,是傅小玉陪著她進(jìn)新房的,隨之進(jìn)來的還有樊子高平時跟著的助手。
他將一個盒子交給了容綺,說是樊子高留給她的,然后就離開了。
容綺立刻拆開,里面是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和財產(chǎn)轉(zhuǎn)讓書,上面顯示樊子高在反正樊氏所有股份還有他名下所有財產(chǎn)全都轉(zhuǎn)讓個她,還有兩個鮮紅的結(jié)婚證,他們才拍沒多久的,另外……還有一份離婚協(xié)議書!”
她看著這些手指有些發(fā)顫,一雙眼通紅之極,傅小玉拿起最底下的東西:“這里還有一封信,寫給你的!”
容綺連忙將手里所有的東西都放下,將信拆開:
“七七,對不起,我想離開了,我不想再等你來愛我了,但我依舊希望你能好好的,盒子里的東西你應(yīng)該都看到了,那些財產(chǎn)足夠你和你的母親后半生安穩(wěn)無虞了,我想做個游方醫(yī)生,寄情山水,隨便治治病,救救人,這樣的生活我其實就知足了,你要好好的,若是哪天不愿意了,便拿出這封離婚協(xié)議給我父母,他們不會為難你的,你依舊可以自由?!?/p>
“小舟從此逝,江海寄余生,七七,再見!”
淚水一顆顆的浸染到信紙上,將字跡都有些暈花了,她一開始是靜靜的哭泣,到后來就是控制不住的抽泣,捂著自己的心口,仿佛那里疼的要死去。傅小玉也忍不住紅了眼睛,抱住了她:“這是他的選擇,容綺,這是他的選擇罷了……”
“我是個壞女人,我就是個壞女人,我那么恨沈君浩,恨他那個人渣,可為什么,我最后也變成了一個渣女,我怎么能這么欺負(fù)他,他什么都沒有做錯,他只是喜歡我呀!”
他只是喜歡我……
她一直喃喃念著這句話,而這句話給她帶來的痛苦其實可想而知。
最怕清醒的傷害著一個愛你的人。
那些負(fù)疚疼痛,足以壓死你!
“容綺,沒事的,都會沒事的,他……他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也許會開心的!”
她痛苦的閉上眼睛:“我不要他這些東西,我什么都不要,我要不起他給我的任何一件東西?!?/p>
“我要找到他,將他們都還給他!”
她伸出手,將兩本結(jié)婚證單獨拿了出來,手指摸索著上面的照片,都笑得很好看呢。
“我怕失去他,小玉,我其實……很害怕失去他!”
傅小玉嘆了一口氣:“害怕失去,說明他一定滿足了你某種需要,害怕失去,也不代表著你愛他?!?/p>
“是,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為什么就是無法愛他呢,我真的搞不懂我自己,我就像是個溺水的人,看到了他,只想抓著他趕緊從泥沼中出來,卻忘記了,他是怎么想的?!?/p>
“我總是認(rèn)為,他就是任我予取予求的,他就是那個無論做什么都會傻傻陪著我的人,他就是一個……一個天下第一的大傻瓜,他明明知道我這么壞,為什么還想要陪著我,為什么還要覺得我可憐!”
她捂著結(jié)婚證,自言自語的說著,然后痛哭流涕,那種痛仿佛從骨髓里蔓延開來,讓人瀕臨崩潰。
傅小玉抱著她,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因為許許多多的道理她全都懂,她再說也無用。
就是因為懂得,所以才會這么難過。
為自己,也為他人!
“今夜我陪著你吧,容綺,明天就又是新的一天了,咱們好好的,好嗎?”
她點點頭,喉嚨里發(fā)出破碎的嗚咽,像是風(fēng)箱里刮起了滾燙的風(fēng)。
她沒有脫下那件婚紗,就那么穿著婚紗睡,潔白的紗幾乎鋪滿了整張床,像是開了一朵盛大的花。
“晚安吧?!?/p>
她的手遮上她的眼睛,掌心里還留下淚水的濕痕。
第二天傅小玉起來,卻沒有看到她,只有一張紙條:“我走了,我不要欠他!”
她慌忙起來,看到樓下樊氏父母正在吃飯,兩人見到她熱情的打招呼:“小玉起來了,一起吃吧?!?/p>
她搖頭:“容綺不見了,她說她去找子高了!”
樊母面色一沉:“隨便她去吧,最好永遠(yuǎn)也別回來了。”
“說什么呢,兒子既然認(rèn)準(zhǔn)了她,咱們就好好祝福,別總是說這些話?!狈覆惶吲d,沒忍住呵斥了兩聲,然后就繼續(xù)邀請她來吃飯。
傅小玉有些奇怪:“你們……好像很贊同子高離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