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的裝備又多了些,穿了一身白袍,一副古代劍客的打扮,最厲害的是他還背著一把
劍。
“你cosplay劍仙呢?‘‘我斜著眼看去。
張五斗一臉的傲驕的樣子「我昨天回去想過了,我們次次出手失利的原因?!?/p>
”哥十么?“
我沒報任何希望。也許是昨天和李小岸談過的緣故,我對身邊人的專業(yè)素養(yǎng)沒有任何期
望。
要是這兩人有用處的話,之前和惡魔之戰(zhàn)也不會節(jié)節(jié)敗退,直到十萬陰兵都被小圓收服。
“那就是我沒有足夠強的攻擊性的法器,像是鎖魂鏈用來困敵是足夠了,可是要想殺敵,
還差上好幾個檔次,那,這是你的寶劍,特意從倉庫里精挑細選出來的?!?/p>
我無語地看著桌上放著的一把劍。嗯,我打死都不會背著這把劍出去。實在是太羞恥了。
“走吧,有這兩把劍,我們一定能斬妖除魔,殺盡天下妖邪?!畯埼宥窊Q了一身裝束,
語氣也變了。
”今天我們去哪?“張五斗一掃昨天的陰霾。興致勃勃地問。
”去這里?!拔乙稽c地圖上的一個點。
張五斗湊過來看,”這里?“
他驚訝地提高了層音調。
”對,就是這里?!?/p>
還是上次那個鬼村。白貓雖然跟著我回來,可是鬼村的秘密還沒有解決。
問那個白貓它又不會說話,可是鬼村里肯定還有小人存在。直接去問們還方便一點。
這回為了防止出現上次夜晚的事,我們白天過去,到達鬼村的時候,正好是正午太陽最烈
的時候,這個點,就算有陰魂,也都是躲在最深處,保留魂核。
張五斗雖然其他本事不行,但是觀氣還是有幾分本事,在鬼村里,拿出轉盤,上面有個指
針轉看,最后終于穩(wěn)定下來。
我和張五斗順著指針往鬼村里走去。
一直走到一處空曠處,有一株老槐樹,還有一口井,井上一塊大石壓著。
張五斗拿著盤子,繞著井走了好幾圈,最后指著上面的石板,說:〃把石板移開,就在下
面?!?/p>
”大概多少個?“我問道。
照鬼村這么大的規(guī)模來看,要說這口井下面有幾十個陰鬼都有可能。
我可不想剛移開石板,就跳出幾十個陰鬼,那可是要我的老命。
”不知道,不過——”張五斗的五官都擠在一起,似乎在用力推算中。
“廢話,不用你說,我也知道?!覐澫卵?,用力一抬,石板比我想象的要重,和井口
摩擦,發(fā)出嗤嗤的響聲,當的一聲砸到邊上的地板。
一股陰寒之氣帶著井水的土腥味泛出。
張五斗打了個大噴嚏,出劍立在身前,右手還捏了個劍訣。
我直接把張五斗給我的那把劍扔進井里,張五斗驚呼一聲,在他看來,這把劍是我們防身
立命的最后底氣,我卻把這劍看成垃圾一樣的存在,一點用都沒有。
鎖魂鏈才是我最后的憑障。
噗通一聲,劍掉進水里,水聲傳了回來,下面除了水外,好像沒其他東西。
我將手電筒打進去,慘白的光束,照亮了一圈的井壁,上面的縫隙中濕滑的青苔,中間還
有一個木架,垂著一只早已腐朽不堪的繩子,繩子彎彎曲曲地有如羊腸皺縮起來。
我看了張五斗一眼,張五斗忙不迭地往后退,表示自己不背這個鍋,要下去你先下去。
手電筒的光只能照到一半,這個水井很深,最深處黑幽幽的,看不清,只有幾點寒光反
照,好像是野獸的眼球,這種情況,就算張五斗身上戴滿了護身法器,外架一柄破天仙劍,他
也不敢下去。
而且鬼知道他那把開過光的破法木劍是從哪個二手市場搞來的,真要靠這把劍,他的信心
還是不足吧。
我直接放出鎖魂鏈系在大石板上,對張五斗說,”你在外面守著。”
張五斗大喜,連連點頭,拔出劍來,一副人在劍在,人亡劍亡的樣子,但問題是我叫你守
住石板,別叫人把我封在井里啊!
我敲了敲石板,張五斗立刻會意,一屁股坐在石板上,打死都不起來的樣子,
我跳了下去,有鎖魂鏈綁著,身形緩緩下沉,我就像個踏云神仙一般,看著井底越來越
深,終于碰到了水面,照理來說,封了這么久的石井,里面的水早該臭了,我卻聞到了一股清
新的氣味。
都到了水底還是什么東西都沒有,難道一定要潛下去嗎?現在天氣倒沒多冷,水再涼,我
都受得起,只不過
我看著幽黑的水面,像是個隨時準備開口咬人的巨獸,手電筒照上的部分是慘白一片,光
圈之外卻黑的墨綠青紫,漾出格外多的顏色來。
水面突然開始晃動,我收回腿,撐在井壁上,往上移了幾步。
一股股氣泡冒出來,越冒越多,像是煮開的沸水一般,到最后整個井底的水面都沸騰起
來,水花濺到我身上,明明是冰的,卻有種灼燒般的感覺。
到底什么東西?
我沒覺得恐怖,反而還有點期待,不管是什么東西,且看我一劍把你——
一個人鉆了出來,頭皮刮得干干凈凈,沒有一點頭發(fā)留下,白得像是剛剝殼出來熟雞蛋,
連外面那層薄膜都還沒撕掉。
他的上身也是光著的,沒有一絲的突起凹陷,白得耀眼。
在水里泡了那么久,多少會有些褶皺,可是他身上卻沒有。我愣了半天,不知道那個光頭到底要做什么?是邀請我也泡水里,跟他一起游到東海龍宮
嗎?
這口井的古怪之處超過我的想象,就是說它連到太平洋去我都信。
突然水面破啦一聲,那光頭又鉆了來,沖我招招手,再潛了回去。
他的用意很明白,就是邀請我下水,和他一起。
我一咬牙,把手電筒插在井壁縫隙中,收緊了身上的東西,鉆了下去。
水很冷,非常冷,照理說,該是漆黑一片的水底,遠方卻總有一片幽光傳來。
那個光頭就在前面游著,像是一尾活魚。
我還從未見過這樣的陰物,陰物多聚在多水的地方,可是能在水底自由活動的陰物還是少
見。
終于到了那光亮處,光頭突然往上游,跳了出去。外面好像是處空地。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這還真的通著一處地底暗河,要到哪里?一個世外隱居的桃源?還
是?
我也跟著跳了出去。
出水的一剎那,我大叫起來,雙手舌摩著,本來聚好的一口氣全部散開,狼狽地跌回水
中,摔了個四腳朝天。
周圍一圈的人看看我,像是在看一個瘋子,這里是游泳池,就是大人帶著小孩過來玩的那
種室外游泳池,大媽很多,都穿著泳衣,只有我一個人穿著衣服。
怎么到了這里?我腦筋再糊涂,也不可能從井底游到游泳池這里來。
根本就不相連好嘛!
還有那個光頭跑哪里去了?
我頂著眾人驚訝的目光,游到游泳池邊,爬了上去。
一個稚嫩的童聲問道:“爸爸,為什么那個哥哥穿著衣服游泳啊?”
悉悉索索的議論聲響起,一個人走過來:“你好,這里是游泳——”
我眼睛一亮,這人是光頭,我抓住他,他頓時慌張起來,離得近了,我才發(fā)現,雖然同樣
是光頭,這人卻只是普通的光頭,完全沒有之前在井底看到的那個光頭蒼白的皮膚和近乎光滑
的身軀。
他跑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