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我玩的是一個無腦砍殺游戲,只要斬殺一百人,就達到百人斬的稱號,之后會發(fā)生什
么事,我也不知道。
只要掌握好了節(jié)奏,鼠標和鍵盤配合好,就可以輕易斬殺強力的敵人,剛開始炫目的動
畫,和良好的打擊感還能給我一點刺激的感覺,到最后大招連放,屏幕震來震去,再配上主角
的喝斥聲,卻讓我打了好幾個哈欠,只想睡覺。
終于第一百人斬殺成功,屏幕暗了下去,我又陷入了絕黑的境地,正等著屏幕亮起來,再
進入下一個游戲,無限的循環(huán),到最后我也有點絕望,想著把下一個游戲玩了,我就把顯示器
砸爛,不管發(fā)生什么事我都認了,這種山洞里閉關(guān)打游戲的酷刑可真不好受。
我寧可面對數(shù)百頭瘋狂的陰鬼,也不愿再這樣被無休止地折磨下去。
但是這回屏幕亮起來的時間比任何一次都久。
我足足數(shù)了自己的心跳一千下,確認屏幕不會亮起,興奮地跳了起來,虛擊了一拳:耶!
就跟熬夜通宵,成功達成游戲里所有稱號的骨灰級玩家一樣,落地后,興奮感迅速退出,
留下的是深深的疲憊感和虛弱,還有一種空虛的感覺。
在虛擬世界里沉浸了這么久,好像把我所有的精氣神都投了進去,退出來的時候,自己的
身子也掏空了。
這時地上的尖刺突然散去,我還沒來得及開心,一個聲音響起:“現(xiàn)在你知道了吧?”
我嘗試著找出聲音的來源,只是這個該死的山洞,聲音在巖壁上反復(fù)回彈,像是有千百個
人同時開口說話一樣,根本就聽不清。
“誰?”光聽聲音好像是大閻羅,只是我已經(jīng)被他們控制,有必要這么藏頭露尾的嗎?
還是說引爆陰脈前,還要讓祭品先打一游戲?這算什么規(guī)矩?
我覺得莫名其妙,那聲音又道:“知道做節(jié)目為什么會引入陰氣吧?!?/p>
這回聲音小多了,我也一下子聽清楚,就是大閻羅沒錯。
不過更讓我震驚的是他說的內(nèi)容。
我連忙展開內(nèi)視,不只是虛弱,體內(nèi)空蕩的一片,玩完游戲后,體內(nèi)魂氣居然少了一半,
而且還在持續(xù)流失。
我身上的陰氣來源很雜,正兒巴經(jīng)靠苦修過來的可能連十分之一都不到,不過這不代表我
可以隨意揮霍,事實上,少了這一半陰氣,要叫我現(xiàn)在重新修煉回來,不知要多少功夫。
我心疼得要死,卻怎么也回想不起來剛才哪里中了招。
要說是地上尖刺那一下,就把我體內(nèi)陰氣吸走大半,我是絕對不相信。
要有這樣的強力法寶,大閻羅還會被小閻羅他們逼出地府?打起豐都兩城的主意才能東山
再起?
我突然明白過來,原來祭祀早就開始,在我玩游戲的時候,我做為引爆引脈的祭品,通過
玩游戲,不知覺間已經(jīng)貢獻了體內(nèi)大半的陰氣。
想通什么,現(xiàn)在想通已經(jīng)遲了。
陰氣下降后,我的境界也迅速下降,很快就降到了陰將的層次,勉強維持住。
不過還好,在我警醒后,陰氣沒再下降。
不過山洞前方出現(xiàn)了一條新路,大閻羅是要我走進去,祭祀之路還只走了一半。
再往回走?我回頭一看,后面的山路已經(jīng)封了起來,不知何時多了一塊巨石封住來路,那
時我正處于心神失守的當口,根本就沒發(fā)現(xiàn)。
我一咬牙,繼續(xù)往前走。
鎖魂鏈飛出,在前面探路。
陰氣損失后,連帶著鎖魂鏈的鏈條也失去了光澤,灰蒙蒙的,像是放在倉庫呆了幾百年的
時光,上面都出現(xiàn)了銹跡。
漸漸亮了起來,越來越亮,我還以為到了山洞外面,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巖壁上空裝了照明
燈,燈的亮度堪比初升的太陽,只是光芒冷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周圍凹凸不平的山石也發(fā)生了變化,變成一大塊毫無裝飾的白色墻壁,不知道是用什么材
制裝起來的,一條縫隙都看不到。
我走進了一間房間,白墻白地,中間一個現(xiàn)代感十足的躺椅,上面有各色指示燈亮著,沿
著中軸的方向從上至下依次亮起,中間還往下凹陷,顯出一個人躺在上面的樣子。
虛空亮起一張張的顯示屏,透明的,上面各種數(shù)字流動,還有各種看不懂的圖表。
我驚呆了,還以為短短的幾步路,自己又特么的穿越了,或者這回還是時間穿越,直接到
了未來世界,這些科技感十足的東西如果是真的話,只有在科幻電影里才看得到。
怎么回事?
中間的顯示屏上突然跳出一張臉來,是大閻羅。
“躺上去?!彼畹馈?/p>
看到這張,我就有股沖上去,宰了他的沖動。
不過還是乖乖地按照他的吩咐,躺在椅子上。
椅子不知道是用什么東西做的,隔著衣服都覺得一股刺骨的寒冷,直往骨髓里鉆。
我的后腦勺尤其冰,生怕椅子里有什么機關(guān),突然彈出幾枚長針來,把我刺個透,像是燒
烤串上的大蝦,拿了在火上烤。
這種死法是我能想到的最痛苦的死亡方式。
而且原理簡單,吸食我的陰氣更加便捷。
結(jié)果什么都沒發(fā)生,反而我聽到一股尖嘯聲,像是拿起電話時的靜電聲,嘟嘟嘟——
然后我暈了過去。陷入完全的死寂中。
不知過了多久,我醒了過來。
還是在這個山洞里,椅子、白墻,不過空中浮現(xiàn)的那些顯示屏都見了。
我坐了起來,卻覺得手上一陣鉆心的疼我咬了咬牙,一狠心把針管拔了下來。
酸爽過后,我跳下床,開始仔細觀察這個房間,順帶內(nèi)視自己體內(nèi)的陰氣含量。
出人意料的是,我的陰氣沒有減少,反而經(jīng)過長時間的休息后,還增加了一些。
如果不是為了吸食我的陰氣,那大閻羅把我引到這個房間里來是做什么?
原本我還以為只是一個臨時鋪設(shè)的陷阱,頂多就是一些粗糙的殺人機關(guān),現(xiàn)在我要打消這
個念頭。這個房間,不可能是臨時鋪設(shè)的,只有可能是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的,而且不可能是針
對我準備的。
因為我躺上長椅的時候,還不住地往下滑,如果一個人想要舒適地躺在上面,身高至少要
都達到2米才行。
而且這樣的古怪設(shè)備不可能隨便在哪個電腦店里買過來,就是上面的皮要訂做都要花上一
點時間。
我在房間里無目的的閑逛著,隨手在墻上按了幾下。
那些懸空的顯示屏又跳了出來。
這回沒了大閻羅的那張臉,反而是我的臉面跳了出來,是我在主持,容瞎還作為副主持站
在一邊。
這里也能看到我的節(jié)目?什么意思?我可沒按什么遙控器換臺,說明我的節(jié)目早就存在顯
示屏的頻道里。
或者大閻羅有經(jīng)????
一想到這里,我就覺得有點不自在,一個變態(tài)看我的節(jié)目看這么久,我居然一無所知,被
抓了,用來活祭也真活該。
然后我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一幕,我后面有人。
不是真實的我,而是顯示屏里的我。
為了節(jié)目質(zhì)量。每周末,我都會組織全公司的人重看一下節(jié)目,然后集體提出改進意見。
期期不落,我在鏡頭前什么表現(xiàn),站在哪里是什么畫面,我不敢說完全背下來,但是也知
道個八九不離十,明明是同樣的布景,甚至是相同的臺詞,我只要看一遍,就知道是幾月幾號
的節(jié)目。
可是電視里的我后面站了個人。不是容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