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爆陰脈是怎樣的景象我從來沒見過,不過有一點我是肯定的,就是陰脈引爆后,陰氣擴
散,城中活人沾染陰氣,瞬間轉成陰兵,到時候,陰氣四布,日光隔絕,就是一副小地府的景
象,絕無可能像是在朗朗乾坤,風卷云散的舒適畫卷景象。
“黑白無常呢?”我下了車,四處轉了一圈,現在日頭高懸,普通陰魂根本就受不了日頭
最烈的時候,不能曝散于野,不過黑白無常是地府抓鬼游神,一身魂體早已凝練得于常人無
異,這點日光還是承受得住,他們是躲到哪里去了嗎?
“在那里,你沒看到嗎?”小圓往遠處一指,我轉頭看過去,這時朝日正奮力一躍,跳過
山頭高石,金光萬道擦著巖隙射過來,正中我的眼球,我閉上眼睛,正要再睜眼用力去看時,
背后一麻,已然倒了下去。
背后傳來小圓咯咯的嬌笑聲。
我又怒又驚,“你干什么!”都這個時候了,小圓還要玩什么把戲?
以前她率領惡魔大軍入侵豐城時,我和她相處,多少都會留點戒心,從來不會背對著她,
生怕她耍詐,使出什么手段,可是自從她主動蜇伏惡魔大軍,甚至下放所有權力,不再管事
后,我就放下戒心,以為她真的要營造出惡魔、人、鬼三方和平共處的局面。
小圓只是一味笑著,根本不搭理我。
我躺在地上,又看不到背后的情景,卻看到眼前慢慢走過四雙腳。
我努力抬頭,想要往上看一點,卻只能看到小腿的位置。
不過不用眼睛看,我也知道那四個人是誰了。
借著陰氣感應,我認出了這四人就是四大兇人。
分身后獨立開來的四大兇人。
小圓說得沒錯,四大兇人是在這里,不過不是黑白無常設下的陷阱,而是四大兇人設下
的。
“就是你了,引爆陰脈,還要以你的血肉獻祭,少爺,對不住了,這是大閻羅的命令?!?/p>
小圓在后面笑得更加響了。
所有四大兇人齊齊彎下腰來,抬手的抬手、抬腳的抬腳,小圓笑得更響了,剎那間,我明
白了很多事。
小圓的惡魔大軍,那個奇異的惡魔島,還有那個莫名其妙的12號穿越技能,都是大閻羅為
我準備的,我才是引爆陰脈的最關鍵一環(huán),少了我,陰脈引爆不成。
更可笑的是,昨夜我險些要上當,自己主動乖乖地去引爆陰脈,相當于被當成血肉祭品的
羊羔,自己主動地走上祭臺送死。
昨天在游泳池,大閻羅差一點就成功。
他的實力遠在我之上,還要這么算計我,他到底要干什么?剛才在山上的時候,可沒看見有山洞?。?/p>
我的身體早就不能動彈,四大兇人不知用了什么手法鎖住我體內陰脈,不過我的意識還能
運作,腦宮仍然亮著。
我努力嘗試著控制哪怕一道陰氣沖開禁錮,不過禁錮之力強得可怕,根本就不是區(qū)區(qū)一道
陰氣可以沖破的。
我想張嘴大叫,跟小圓或是四大兇人隨便說些話,隨便什么話都行,只要有一點點的信
息,我都可以利用。
陰脈在哪里,怎么暴?為什么非要我當祭品?
以大閻羅的實力抓住我是輕而易舉的事,根本就不需要那么麻煩,所以他們之前花了那么
多時間,布下的這個陣到底有什么用。
一串的疑問從我腦海中涌出,原本以為看透了他們的布局,現在又被一層迷霧罩上。
四大兇人終于停了下來。
我看到地上一片光亮,紅光、黃光、青光、紫光有節(jié)奏地晃著,還傳來熟悉的啪啪聲。
我呆了一下,接著天旋地轉,四大兇人把我轉了個身,面朝上躺著,然后我發(fā)現能動了。
我一挺腰坐了起來,發(fā)現這里是山洞的一個開闊處,一臺老式的電腦放在我面前。
有多老?顯示器都是用那種大頭的陰極射線管的顯示器,像是上個世紀的小霸王學習機一
樣,不過上面的畫面卻是最新的格斗游戲,人物3d造型做得簡潔,又帶著中國畫的畫風,大腿
上的線條和肌肉的轉折處都看得一清二楚。
“這是干什么?難道叫我打游戲嗎?這就是獻祭?”我覺得哭笑不得,轉頭一看,小圓、
四大兇人都不見了。
怎么搞的?這么放心我一個人呆在這里?
我要出去,剛挪了幾步,就覺得身上一陣刺痛,地上不知哪里竄出來的尖刺刺穿了我的
腿,那些尖刺是用陰氣構成,傷不到我的血肉,卻能直接對我的神魂攻擊。
我只走了幾步就受不了,凝目細看,發(fā)現地上、巖壁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這種尖刺,還在隨
著洞里的穴風微微擺動,似有靈性一般,只有通往電腦座椅上的一條路是空的。
不管是誰布置了這個尖刺陣,用意很明顯,就是叫我去坐到電腦前。
我不是那么認命的人,更有點認死理,要我去那里,我偏不去。
我估算了一下距離,想著這些尖刺的殺傷力雖大,但也不是無堅不摧,只要爆出鎖魂鏈,
貼地一掃,絕對能清空。
我正要爆出鎖魂鏈,一只小獸從哪里跑出來,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只跑出幾步,那些尖
刺突然爆漲,將小獸刺到半空,又縮了回去,小獸倒在地上,抽搐了幾下,就再不動彈。
我看得心驚肉跳,再也不敢爆出鎖魂鏈,剛才那一瞬尖刺爆發(fā)出來的力量,足足抵得上一
個陰皇,這還是小獸的身軀過小,無法吸收過多的力量。
剛才要是我也使出鎖魂鏈,只怕馬上被那股大力反震至魂核,再也清醒不過來。
這不是一個簡單的尖刺陣,而是一個死陣。
形勢比人強,我再想出去也知道要先保命。胸女打倒在地,跳出youwin的畫面。
我正覺得莫名其妙,畫面一轉,黑了下來,難道這就結束了。
接著畫面又亮了起來,一個小人站在屏幕的左側,右側是各種各樣的機關,不過和明亮的
馬里奧背景無關,這個橫版跳躍過關游戲的畫面可有夠黑暗的。
我心煩意亂地按了方向鍵,小人往右走了幾步,停了下來,開始伸手、伸腿做廣播體操。
我有點抓狂,像是被人狂虐了幾十局,無處發(fā)泄的選手,只想站起來,拿鍵盤狂砸顯示
器。
不是說好了引爆陰脈的嗎?怎么把我綁到這個山洞里來,又布下這個什么尖刺陣,就是讓
我打游戲的?
我又強迫自己坐下來,開始努力通關。
不管是不是大閻羅設下的這個幾關,出去以后,我一定要給他們一個好看。
游戲的難度不高,很快就通關了,不過畫面一黑,又亮起一個游戲。
我就這樣坐在這把椅子,不知道過了幾天,玩了多少游戲,到最后看到屏幕黑掉,我就想
拿頭去撞顯示器。
有好幾次真的差點就憋不住了,最后還是把頭嗑在桌子上,才忍住了沖動。
嗑的那一下我還使上了力氣,不過桌子夠厚實,連層灰都沒被我嗑下來,反是電腦震了幾
下,機箱發(fā)出嗡嗡的響聲,差點被我震壞。
我敢打賭,這個地方用來改裝成一個網癮治療夏令營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任何一個傳說中的網癮患者只要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下打上三天的游戲,不吃不喝不睡,又不能
隨意移動,保證會嚷嚷要剁手,從此再也不玩游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