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他不是普通凡人,因為如果當(dāng)初救我的是一普通凡人,我八成是死定了,他遇見我時我的魂魄已渙散,他渡了一二分修為給我,硬生生讓我起死回生。
他叫夜長天,說是昆侖山玉殿仙人的關(guān)門弟子,六年前下山開始在塵世間的修行。
夜長天將他的身份背景說的簡單,我確知他并不止如此,我也曾隨阿爹阿娘參加過幾次級別不高的小型聚會,朝拜他們,盼望來年多點修為,那些小仙瑞氣祥和,慈眉善目,卻比不上夜長天的三分仙氣,我想他許是天上某個大神的轉(zhuǎn)世吧,修完了凡間的修為,就會回到天上去,我一點也不在乎夜長天到底是誰,我只知道跟著他就有肉吃。
100年前阿爹替我算過生辰八字,他說我命中有一劫難,一個貴人我想要長天大約就是我的貴人好不容易遇上了,自然得緊緊黏著他
在傷好之前,我一直沒化成人形,小小的一只銀狐鉆在夜長天的背簍里,無聊的時候就趴在背簍邊上四處看,困了就躺倒睡覺,一路嬉戲玩耍,吃吃睡睡,倒也頗為愜意。
夜長天對外人的身份是草藥醫(yī)生,經(jīng)過各個村莊時,總是義診,給看不起病的老人小孩免費把脈送藥。
氣溫尚未回升,我之前受了寒,最喜歡的事情莫過于,在他胸前暖呼呼的睡一場覺,亦喜歡在他寫方子時蹲在他肩頭看他揮毫潑墨。
就這樣我們走走停停行了不少路,我的傷也漸漸痊愈了。
我們到桃花鎮(zhèn)的時候正巧是上元節(jié),街上人潮涌動,花燈掛了幾條街。聽客棧的伙計說,晚上要鬧花燈,還有蓮花娘娘游花車,到時候整個小鎮(zhèn)的年輕男女都會上鎮(zhèn)游玩,如果看對了眼直接拽回家辦喜事。這桃花鎮(zhèn)的民風(fēng),比之我們狐山還要開放上幾分。
吃午飯的時候我對夜長天說“晚上我便化個人形,我們出去看花燈吧?”
夜長天瞥我一眼笑道“:小孩子家家,湊什么熱鬧?”
我哼了一聲,不和他一般見識,我知道我一直有些小孩心性,夜長天自然當(dāng)我是小孩,以為我化出個人形,也不過是七八歲的女童,恕不知我的人形已是二八芳齡的曼妙少女。
我雖不把自己的相貌當(dāng)回事,但也知道自己是美的,我們銀狐一族在走獸界向來以美貌聞名,最丑的一只話幻化成人形在凡間,輕輕松松的就擠進了四大美人的排行。
我暗下決心定要讓那夜長天好好吃一驚,就像我當(dāng)初見他時那樣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