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出校門的時候已經(jīng)很晚了。她匆匆趕到學(xué)校外的小巷子里,打斗卻意外的還沒結(jié)束。
“瑜姐。”
人群最外面的一個男生注意到了她。
沈瑜還沒結(jié)束啊
沈瑜點燃了香煙,熟練的吐出一個煙圈。
“沒呢。那小子死活不道歉,煩死了。”男生皺眉,眼里滿是不耐煩
沈瑜扒開人群,走到最前面,看著靠在墻邊的那個男生。
沈瑜高一的?
她挑眉
樸燦烈你怎么來這兒了?
樸燦烈皺著眉,似乎有些不太滿意沈瑜插手。
沈瑜我這不是擔(dān)心你嘛
沈瑜挎著樸燦烈的肩膀,軟軟的開口。
樸燦烈我沒事的
樸燦烈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樸燦烈“喂,你真的還不道歉嗎?你今天要是道歉了,我就放你一馬,以后在學(xué)校里見到我就叫大哥。”
他舉著手機在錄像。
樸燦烈阿瑜,我手機沒電了,你的給我一下。
沈瑜把手機遞給了樸燦烈,走近那個臉上滿是血污的男生。
樸燦烈你出鏡了。
這個事情絕對不能被老師發(fā)現(xiàn),否則就麻煩了。所以樸燦烈要保證沒有一個人露臉。
沈瑜搖搖頭,示意沒事。
沈瑜抽出紙巾,給他擦拭著額頭上的血。
溫?zé)岫逐つ伒难航噶思埥?,沈瑜有些惡心?/p>
沈瑜“喂,好好道個歉,這個事情就算過去了,別鬧得大家都不開心,嗯?”
男生沒有動,沈瑜漸漸沒了耐心。
沈瑜嘖,麻煩。
沈瑜皺眉,一腳踢向男生的膝蓋,他猛的跪在了地上。周圍響起了不大不小的嘲笑聲
男生抬頭,眼里的冷漠激的沈瑜一顫
樸燦烈“你瞪你麻痹呢!”
樸燦烈皺眉,一腳踹向男生的肚子。
沈瑜起身,在石桌上摁滅了煙頭,冷漠的看著他們打架,沈瑜也不攔著。
畢竟......
她也不是什么善良的人。
樸燦烈“你敢告老師,我就弄死你?!?/p>
樸燦烈臨走時甩了這么一句話。
嘖,明明剛剛還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回去的路上,沈瑜回頭看了一眼地上的那個男生,然后毫無留戀的離開了。
16歲的沈瑜,不學(xué)無術(shù),打架抽煙。
她不辨是非,肆無忌憚,恃嬌而寵。仗著樸燦烈的庇護,活的囂張跋扈。
她站在惡人的那一邊,毫無憐憫之心。
她不是個好人,甚至連起碼的善心都沒有。
沈瑜以為,她會一直這么高傲的生活下去,所有人都以為她會這么高傲的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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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瑜被退學(xué)了。
很意外的消息。
讓她的一群狐朋狗友措手不及。
沒人知道她消失之后干了什么,去了哪里,甚至連最了解她的樸燦烈都沒有她的消息。
沈瑜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
杳無音訊。
沒過多久,沈瑜就被人們所淡忘,忘記了她離開的原因,忘記她這個人的存在。
日子照常過著,每個人都要生活。
——————
三年后
沈瑜拿著那張兩百萬的遺囑單子,站在法院門口外,深深的嘆了口氣。
她,最終還是贏了。
張藝興“怎么樣,現(xiàn)在開心了吧?”
張藝興握住她冰涼的手,柔聲問道。
沈瑜斂著眸子,沒有說話。
半響,沈瑜啞著聲開口,
沈瑜謝謝你,張藝興。
“喲,不錯嘛,官司打贏了。”身后傳來一個尖利的女聲,沈瑜不用回頭都知道是誰。
“沈瑜,你哪來的錢請張大律師啊,不可能是?pei??shui吧?”沈瑜的那個姑媽不懷好意的看著沈瑜。
沈瑜“說完了嗎?說完我走了?!?/p>
沈瑜沒打算理她,自從沈瑜父親去世之后,她遇到比這惡心的事情多了。
三年前,沈瑜的父親被人誣陷,進了監(jiān)獄,后來她的父親沈付文在獄中試圖自殺。家里花光錢去救治沈瑜的父親,卻沒想到,堅持了這么久還是離開了。
家里沒錢再供沈瑜上學(xué),她只得被迫退學(xué)。
從那天開始,沈瑜從一個大小姐,變成了一個一窮二白的人。
沈家一落千丈,周遭的朋友都避之不及。
商場上,都是利益當(dāng)頭,感情是虛的。
那些親戚呢?在你困難的時候沒有出手相助,別人巴不得你早點落魄。
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才剛滿18歲。
無助,無力,無奈,讓她幾乎快被抑郁的情緒吞噬。
直到張藝興的出現(xiàn)。
是她生命里的一束光。
他幫助她打官司,幫助她上學(xué),幫助她找工作。
沈瑜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幫助她的不是那些父親商場上的朋友,不是那些所謂的親戚。
而是一個和她非親非故的人。
再后來,沈瑜剪短了頭發(fā),耳朵上的耳釘被摘去,只留下了耳骨上的一顆。
以前的棱角被生活磨平,在沈瑜18歲生日那天,她獨自去紋了身。
手腕上曾經(jīng)尋死的疤被蓋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串英文字母。
Phoenixnirvana.
鳳凰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