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迷失

紅蝶，美智子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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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吹過海邊

吹拂著人們的心

風(fēng)中有張紙狀物

是船票，看起來有些年頭了

但保存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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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智子翻開記事薄，在本子上留下幾行清秀的字，就如她人一般好看

“在進(jìn)入置屋前，我管它叫永眠鎮(zhèn)，夜晚的街道沉眠著，那些移動的東西特別引人注目”

“這是祖先們漂泊的最后一站，亦是我們漂泊的起點(diǎn)”

“美智子”下面有人開始叫她了“你現(xiàn)在在干什么？表演輪到你了”

“嗯，好的，我馬上下來”她站起身，捋了捋身上揉皺的紅色和服，向樓下走去

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經(jīng)常觀看她舞蹈的人都認(rèn)識她，她那熟悉的面孔讓人一看就認(rèn)得出來，但她的優(yōu)美的舞姿卻怎么看也看不膩

年輕的女孩兒撥著三味線，為花魁伴奏，花魁的舞姿使臺下的人都神魂顛倒

她熟練地跳著那支舞，猶如一只紅色的蝴蝶

吾身似浮萍，何以懼塵風(fēng)

她閉著眼睛跳

那支舞蹈她再熟悉不過了

——

美智子停下了，那支舞蹈她已經(jīng)跳完了

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面前有位年輕的外國人

穿著紅色和服的藝伎在宴會上跳舞，一位眉高目深外國人站在臺下看著

“你的舞姿真漂亮”那位外國人在美智子的置屋前侯著

美智子充滿歉意的對他笑了笑，在下班之后她是不會接待客人的

但面前這個年輕人卻不讓她覺得討厭

“以后我可以經(jīng)常來看你嗎”他用一口流暢的日語問道，聲音很輕柔

“如果您喜歡的話，隨時可以”

——

是一張照片

已經(jīng)舊了，發(fā)黃了

一位年輕的和服婦人和她的丈夫站在一位面色陰沉的老人身后，后面還有一行字：令人不快的女人

什么意思？

那位路人仿佛是想起了什么東西，飛奔著回到了家

——

“嘿，美智子，有興趣去學(xué)一下英文嗎”邁爾斯笑著看著她

“誒……可以嗎？”

總有一天你會遇見的，那個帶來淚水與歡笑的人……

我想我已經(jīng)遇到了，美智子這樣想著

邁爾斯看起來很喜歡美智子，他開始頻繁地來看美智子的表演，每次表演結(jié)束之后，他都會把身上帶來的一些女性很喜歡的胭脂或者是發(fā)飾送給她

“美智子，你愿意和我回英國嗎？”有一天，邁爾斯神情嚴(yán)肅地說

“嗯……”

所有人都勸她不要去，因為她不知道那邊的世界什么樣子的

“沒關(guān)系，他會保護(hù)我”

——

兩人之間的愛戀如同樹上開得如火如荼的櫻花，熱烈，純潔而高尚

坐上離開自己國度的輪船，身旁是自己的愛人，美智子覺得自己幸福無比

到了英國之后，美智子發(fā)現(xiàn)，這些建筑物她只在畫冊上見過

所有人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孔雀一樣，只有她穿著平素的和服

‘這是一個神奇的國度，這里的女人們都會帶著夸張的帽子’這是美智子對英國的第一印象

“走吧，美智子”邁爾斯對她笑了笑

有了自己最愛的人陪伴，身處異地的彷徨被一掃而光

“嗯！”

她笑了

這是她做藝伎這么多年唯一一一次笑過……

她的笑容仿佛定格在了她九歲剛剛做藝伎的時候……

——

“這個女人是誰？”老人冷著臉問

“她是我未來的妻子”邁爾斯說

兩人的關(guān)系已經(jīng)十分了當(dāng)了，但美智子第一次聽邁爾斯這樣稱呼自己

“那只是個伎女，外面有那么多好的”

“父親！那是藝伎！”

“也沒差！”老人瞪著渾濁的眼珠子

我遇見了……那個給我?guī)頊I水與歡笑的人

——

那個路人飛奔回到自己的家，找出一塊木牌

看起來像是隨手在地上撿的

上面有著凹凸不平的刻痕

他將染料刻進(jìn)了里面

上面寫著一行字

人道夏蟲癡，撲火不惜生

與木牌一起放在盒子里的，還有一支精美的蝶形帽針，長約6英寸。作為點(diǎn)綴的紅蝶栩栩如生，如同宣告死亡的判官。帽針的尖端被打磨得很鋒利，還染著些許與整體不符的紅色，不知道這是它本來的模樣還是后來染上的顏料，或血液

——

邁爾斯在父親與他爭執(zhí)的最激烈的時候選擇遠(yuǎn)行是個錯誤的選擇，他說是工作上的原因，沒辦法拒絕

不顧眾人的阻撓，他還是與美智子結(jié)婚了

“邁爾斯君……妾身等著你哦”

——

“美智子”老人拿著一枝蝶形回針，尾端被打磨得很鋒利“我聽說你那邊的女人都非常喜歡這種東西”

“所以我特地叫人打磨了一只，這形象多像你”

美智子明白了，這是老人送給她的禮物

“來，讓我為你戴上”

美智子已經(jīng)被喜悅沖昏了頭腦，她沒有想太多

隨便插在哪里，老人這樣想著，美智子的后腦勺在他面前暴露無遺，隨便插在一個地方，這個令人心煩的女人就會消失了

帽針在抖動著，因為拿起它的人很興奮，無傷大雅，只要刺進(jìn)去，無論什么地方，她都會死

——邁爾斯憑什么喜歡她！

她不配！

人心是無法由他人來改變的

美智子察覺到了身后的寒意

“父親”

美智子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老人將帽針插進(jìn)了美智子的手掌

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美智子會轉(zhuǎn)身

——

老人思來想去，還是準(zhǔn)備把事情告訴邁爾斯

一封電報：妻私奔，速回

“為什么會這樣”

“不知道，可能是被人拐走了吧”

邁爾斯知道父親不喜歡美智子，但他知道他不會極端到那種程度

但是他錯了

——

“美智子，這是你哦”

一位好心人對著美智子說

那張尋人啟事上，印著一張白凈羞怯的面孔

徘徊君枕側(cè)，纏綿意難絕

他不知道嗎……不，他得知道，他必須知道

——

少女進(jìn)入了邁爾斯的家

此時邁爾斯正與父親發(fā)生激烈的爭執(zhí)，大概是因為美智子，但美智子什么都聽不到，只看見兩個人的嘴在動

“不行！”

“你不可以躲開！”

“把邁爾斯還給我！”

寒意將老人卷席

“不行了，不行……美智子回來復(fù)仇了”

“什么？”他的思想被證實了“你怎么可以這樣做！”

“美智子！”路人拼命的搖著女孩的肩膀

“我說過，我不希望你變成般若”

——

“忘了他吧，美智子，忘了邁爾斯，忘了他的父親，忘掉你在英國所經(jīng)歷的一切”

“我做不到……”

放下何談容易，祛除了心中的鬼人也不復(fù)存在

但在消逝前，我該身處何地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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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若之象，剎那生滅

般若羽化蝶影，怨念寄宿魂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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