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河畔
夜幕下的盈盈若水緩緩流淌,靜謐美好;河中央的東皇鐘卻隱隱有紅光波動,封印松動了。
不再耽擱,在四周布下結(jié)印后,白梓婳靠近東皇鐘,起術(shù)——
淳厚的靈力由經(jīng)脈游走周身,于指尖傾瀉,鐘身被一道道白練似的靈力纏繞起來——
隔著厚厚的鐘壁,隱約傳來擎蒼那不屑的聲音
擎蒼“七萬年了~墨淵魂飛魄散!也不過就困了我七萬年!”
白梓婳手勢不斷變換,聲音冷硬
白梓婳“擎蒼!你以為過了七萬年就可以快活了?我?guī)煾鸽m然不在了,他卻將這封印術(shù)法傳給了我,我就是拼了這條命也要將你再鎖上七萬年。”
擎蒼“你是墨淵的徒弟???”
擎蒼聞言一驚,腦子里細(xì)細(xì)過濾了一遍這個聲音
擎蒼“你到底是誰?”
白梓婳“曦鈺?!?/p>
擎蒼“是你!”
擎蒼一驚,隨即笑到
擎蒼“想不到墨淵的得意門生竟是女兒身,他墨淵不是自詡清高,不收女弟子的嗎?如今看來,這男人啊,都是一樣的!哈哈哈~”
當(dāng)年大戰(zhàn)之時,曦鈺便已飛升上神,實力不容小覷,他今日勢必要突破封印的,只得一面激怒她,使她分神,一面暗自蓄力。
然而事情走向并未如他所料——
白梓婳“怎么?七萬年不見,修為沒什么長進,這話倒是多了不少,你老人家還準(zhǔn)備怎么編排,說來我聽聽?”
白梓婳語調(diào)輕佻,勾唇一笑,眼里盡是冷意。見對方無話可說,白梓婳繼續(xù)調(diào)笑道
白梓婳“是,我倒是忘了,前任鬼君您,想要什么都是光明正大的——搶,搶習(xí)慣了,便以為這世間人人都如你一般——沒臉沒皮?!?/p>
擎蒼“曦鈺小兒!你太過猖狂!就連你師父也不敢這般和我講話!”
白梓婳“好說好說,如今這激將法不管用了,便直接動手了?”
一股強勁的黑煙直撲白梓婳!
白梓婳“哼!跟我斗,你還嫩了點!你既然不怕死,那我就要你斂去容貌、法力!終其一生,在凡間受盡生老病死之苦!永遠(yuǎn)都不知道——自己是誰!”
白淺“小心!”
與此同時,一道白影疾馳而來,一掌推開白霽,而自己卻被黑煙籠罩,毫無還手之力。片刻,白色身影漸漸渙散……
白梓婳“淺淺!”
熟悉的聲音拉回了白梓婳的理智,看著即將消失在眼前的白淺,來不及悲傷的她迅速抽出自己的一抹神識追隨而去。
為何白淺會出現(xiàn)在此?
她本是夜間口渴尋水喝,卻看到了桌上白梓婳留下的尺牘:遠(yuǎn)游勿念。
若是平時,她可能會毫不在意,翻身睡去;可今夜,心間總是有些沉悶不安。她想去尋她,憑感覺走走停停,正打算放棄之時,卻見東方紅光大盛,而自己心跳如雷,有時候直覺就是那么蠻不講理,白淺很慶幸,她來得正是時候。
一直以來,她自己總在師父師兄、親人的保護之下,她也渴望著可以守護他們,這一次,總算有機會了,哪怕付出的代價——是性命。
此情此景,白梓婳震怒,毫不猶豫地解開自己體內(nèi)殘存的兩道封印,純粹的靈力以磅礴之勢向東皇鐘壓去,紅蓮業(yè)火在靈力的包裹下呈熄滅之勢。
正在蓄力的擎蒼只聽見耳畔傳來陰冷的女聲
白梓婳“你最好期待自己能一輩子躲在東皇鐘下,否則,我會把你絞殺——挫骨揚灰、魂飛魄散!”
擎蒼“哼!是嗎?那我等著!”
見狀,擎蒼心知封印已成,怒氣翻騰,十成法力一掌擊出
擎蒼“只要——你還有命留下,哈哈哈~”
*****
若水上空,風(fēng)雨變幻、電閃雷鳴,業(yè)火染紅了半邊天。
十里桃林
驚醒了猶在夢中的白真,他心中升起了強烈的不安,尋了一圈未果,直奔東荒而去。
青丘 狐貍洞
狐后亦于睡夢中,捂著抽痛的心臟驚坐起來。
太晨宮
東華帝君“紅蓮業(yè)火?!”
東華步履匆匆,出了宮門;自己擔(dān)心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
初生的半輪紅日柔柔地倒映在河面,清晨的朝霧尚未完全散去,輕籠水面,清風(fēng)拂來,河面波光粼粼,一切是那般祥和美好。仿佛半夜的電閃雷鳴只是幻覺。
若水河畔佇立著一抹頎長的紫色身影,看著平靜的東皇鐘,東華心底暗付:昨日這擎蒼還有要醒來的征兆,今日怎么又如此平靜了?
這時,暈暈乎乎的若水地仙冒出頭來,恭敬道
若水地仙“小老兒參見帝君?!?/p>
東華帝君“你為何如此模樣?”
若水地仙“回帝君,后半夜時,這東皇鐘似乎真得有了異動,可小老兒剛剛探出個頭來,就被一個極美的姑娘給打回去了?!?/p>
地仙晃晃腦袋,恭敬答道。
東華帝君“極美的姑娘?”
若水地仙“正是?!?/p>
東華帝君“可是昨日隨我來此處的姑娘?”
若水地仙“哦,不,不是。”昨日那位一襲粉裳的仙姬?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