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傳聞中，青丘白淺從未離開過青丘半步，那白霽更是體弱多病，甚少露面。她是如何知道墨淵上神的獨門術法的？況且，傳授這種術法，一般都是師徒關系，墨淵上神好像一向不收女弟子。”

聽完帝君的描述，司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心里有個念頭破土而出——

卻被打斷了——

令羽“昆侖虛九弟子令羽拜見帝君?！?/p>

向東華行了個大禮。

東華帝君“嗯，不必多禮?！?/p>

東華從他身上察覺到了同鳳九一樣的昏睡咒，眼前的青年，面如冠玉、清風霽月，墨淵收了一群好徒弟。

令羽“司命星君”，

令羽又看向一身紅衣的鳳九，問道

令羽“這位是？”

司命“令羽神君”

司命拱手還禮

司命“這位是青丘狐帝的孫女，鳳九小殿下?！?/p>

令羽“參見小殿下?！?/p>

聞言，令羽眼里閃過一絲欣喜。

昨晚不知為何，伏在案上便睡熟了。醒時來，察覺到大殿有靈力波動，稍作整理便匆匆趕來查看，不想竟是東華帝君來了。

令羽“令羽不知帝君大駕光臨，未曾遠迎，望帝君見諒?！?/p>

說完又是賠禮。

司命見狀，習慣性地代為答道

司命“無妨，本就是我們即興而來，帝君自是不在意這些虛禮的。我們今日本是路過，順道過來看看，若有叨擾之處，海涵、海涵。”

白鳳九“你便是昆侖虛墨淵戰(zhàn)神座下九弟子，令羽神君嗎？！我聽說過你！果然，比起我四叔，也不遑多讓呢！”

令羽的出現(xiàn)，依舊讓見慣俊男美女無數的鳳九眼前一亮，不是顏值，而是氣質，一種很特別的感覺；此外，還有些許親切，因為在她姑姑的故事里，常常會提及她們的這位九師兄呢！

令羽不想這位青丘小帝姬對自己竟這般熟稔，竟好奇地打量著他，還圍著他轉了轉；想起當年自己與小師弟正是在去看望這位小帝姬出生的路上，被抓到了鬼族；便順勢問到

令羽“小殿下是青丘之人，可知我那十一師弟司幽的下落？”

“司幽？哦！相傳司幽神君不是與墨淵上神歸隱了嗎？我再沒見過司幽叔叔了。”

鳳九很是遺憾地說到，心底暗自道歉，我不想騙你的，可我答應了姑姑……

聽到這樣的回復，令羽眼里的欣喜一點點黯淡了下去，七萬年了，還是沒有小師弟的一點消息；十七師弟自下山后也杳無音信……

再次抬頭，又是一副云淡風輕的模樣，令羽禮貌詢問

令羽“帝君若無急事，不若入內，令羽略備酒水，用過再走？”

東華帝君“不必了，我還要去趟桃林?！?/p>

東華說完，轉身離開了昆侖虛。鳳九向二人辭別，連忙追了上去。

看著漸漸遠去的身影，司命走近令羽，低聲

司命“神君不必麻煩，帝君他老人家也是怕觸景傷情，今日也確實有事要與折顏上神商談，就不多停留了，他日再來拜訪。”

令羽“那星君慢走?！?/p>

見狀，令羽也不會多做挽留，帝君與師父相識多年，往來皆是隨意，不那么注重禮數。

司命“留步?！?/p>

對于帝君的到來，令羽不是不在意，他猜測必定出了什么與昆侖虛相關的事，可帝君不說，那他也無法多問。

生活又恢復原狀的令羽，自然注意到了師父房中多出來的幾枝粉嫩桃花，他自然不會傻到認為是帝君折的花。在緊接著看到藏書閣整齊排列著的典籍和后山練劍留下的痕跡后，一切都明了了。

十七昨夜回來過，而自己絲毫沒有察覺，想必是他不想讓自己知道；原本因知曉十一行蹤而生出的幾分欣喜，卻在下一個推測出來時，涼的透徹——十一只身前去封印東皇鐘了。

令羽自是聽到了只言片語，更多的，是基于他對于自家?guī)煹艿牧私庖约坝懈鶕耐茰y上：十一下山時帶走的書籍多半涉及封印術法、上古陣法殘卷甚至是野史傳說。

為此，他特地去了一趟若水，同樣精于陣法且身為劍修的他注意到了東皇鐘四周布下的陣法，這是一個他從未見過的守護陣型，將手置于其上，他感覺到熟悉卻又強橫無比的靈力涌動其間，他不得不承認，這是一個精妙的陣法；他想，若是師父還在，也會忍不住夸夸十一的。

令羽笑了，笑紅了眼。

師父當年傷勢未愈，祭出元神才得以封印東皇鐘；十一籠統(tǒng)不過十四萬歲，哪怕天縱奇才，讓他七萬歲不到飛升成神；他既要封印東皇鐘，又要布下這陣法，根本無法做到！可事實擺在眼前，令羽想到了最后一種可能——

十萬年前 昆侖虛

令羽“師父，弟子無意偷聽，今日之事，弟子保證絕不會再有第三人知曉！小師弟他現(xiàn)在無事了吧？”

站在門邊的令羽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目光灼灼望著自家?guī)煾?，神色擔憂、言辭懇切。

墨淵“嗯，你隨為師來?！?/p>

墨淵欣慰地拍拍令羽消瘦的肩，先行出了院門。

劍閣

墨淵“十一她雖天賦異稟，繼承了一身純粹雄厚的靈力，可這一生卻也注定因此受累?！?/p>

令羽“師父，此事可有解決之法？”

墨淵“十一年幼時，為師曾與折顏上神一道在她體內設下兩道封印，封存了半數的靈力；自她入門至今，悉數封印下來；然這終究不是長遠之計，十一必須要自己強大起來。”

墨淵頓了頓，說到

墨淵“十一頑劣，卻是心軟，若是讓她知曉自己的靈力有此效用，她必定會不惜力幫助他人。等她再長大些，能控制這股靈力了，再告訴她?！?/p>

令羽“令羽明白，弟子會保護好小師弟的，請師父放心。”

這樣一個招人疼愛的小師弟，他們這群師兄弟是見過這些年來他吃的苦的，誰都想好好護著他，自私便自私吧，兼濟天下有他們，小師弟只要好好活著就可以了。

*****

后來，令羽徹底理解了當初師父話中的含義。

從大紫明宮回來，十七渡劫那日，師父為護他傷上加傷，十一聞訊匆匆趕來，不聽勸阻，執(zhí)意為師父療傷；天族與鬼族那曠日持久的戰(zhàn)爭中，他救了自己，之后更是隨三師兄穿梭在大大小小的營帳，為傷兵施術治愈,從不惜力……

—————— 我是回憶結束分割線——————

如今，為了這四海八荒的太平。

滾燙的淚水滴滴墜落，令羽朝著陣法行了個天族大禮。

令羽“十一，師兄以你為榮，往后，這陣法由師兄為你加固?！?/p>

令羽“師父，對不起，令羽沒有保護好十一師弟?！?/p>

*****

令羽“師父，若是封印解開，那十一他——”

墨淵沉默了，看著令羽離開的背影，緩緩道出

墨淵“千瘡百孔，魂飛魄散……”

肉身已是千瘡百孔，無處安放的魂魄又能在這世間留存幾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