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十一年了。當(dāng)黎安笙再次看到林陌羽的時候,耳機(jī)里播放著《越人歌》,那么多句話,他腦海里就反復(fù)重復(fù)著這一句,紅了眼眶。
他們同時在一家餐廳的衛(wèi)生間,他看到林陌羽側(cè)過頭,五官比四年前硬朗,按年齡算,今年也是大學(xué)了吧。林陌羽正微笑著跟他旁邊的人說話,黎安笙換個角度,便看到那張淡泊帶著星點(diǎn)笑意的臉,他們就在離他不到十步遠(yuǎn)的地方,談笑風(fēng)生。
黎安笙突然想起他走的那年,落楠易那么平和地說“我懂”,呵,真的懂嗎?
落楠易的側(cè)光已經(jīng)看到廁所拐角處的人,劉海大面積的遮住半張臉和一直眼睛,剩下的一只眼睛陰森森地好想在看他們,有些嚇人。落楠易沒多想,也就拉著林陌羽出去了。
黎安笙發(fā)現(xiàn)落楠易的眼神與自己對上的時候,是有些期待和害怕的,但他的眼神很快就離開了,他們又出去了。黎安笙不得不站在鏡子前好好審視自己,烏黑的頭發(fā)大面積地?fù)踝∧橗?,只露出半邊臉和眼睛,根?jù)經(jīng)紀(jì)人的要求畫了眼線,整身的嘻哈服飾,一雙鉚釘鞋……啊,原來現(xiàn)在在他們面前的我是這副鬼樣子啊,怪不得他沒認(rèn)出。
“喂!安生!怎么還沒出來?!”阿滿在外面扯著嗓子喊了,他趕緊收拾好出去。阿滿是公司配給他的經(jīng)紀(jì)人,原名陸媛,河南人,是個快四十歲的中年婦女,嗓門尖的刺耳,脾氣也差。
“磨磨唧唧的,待慢的不得了!”瞅,她又皺著她那個大鼻頭,“有個有錢的爹了不起呀!也不曉得他管不管你嘞!”黎安笙沒多說什么,只是輕輕地拍拍阿滿的肩,“行了,我錯了,我們走吧?!薄鞍ミ蟸你別的碰我,走走走……啊呀!你又往那邊看什么呢?有你老相好???”黎安笙有些無奈地收回視線,搖搖頭,示意可以走了。
他們今天來這就是為了見一個這次比賽的贊助商,這是個很高檔的餐廳,阿滿也沒告訴他具體見誰,推開包廂的門,就看到一個胡子拉碴的油膩大叔,看得黎安笙有些泛嘔。那大叔一看到他們就露出詭異的微笑,“啊呀,李總,您好您好,安生!打招呼!”阿滿拍了拍安笙的腰。
“您好,我是LX的訓(xùn)練生,藝名安生?!彼麤]敢伸出手,低頭打了招呼,哪想那大叔直接伸手摟住了他的腰部,笑的慎人“安生,好聽的名字??!”手在他腰上亂摸,黎安笙的臉有些冷,阿滿看到他的臉色,笑得有些尷尬“李總,我們先吃菜吧!邊吃邊聊?”“好好~”大叔收回了手。
(我是可愛的分界線――)
這邊落楠易和林陌羽,司家應(yīng),落星辰,落星雨,吃得正歡,完全不知道隔壁包廂里發(fā)生的事情。只是落楠易有些心神不寧,剛剛那個人,或多或少讓他覺得有些不舒服,有些眼熟,讓他想起一個人,他搖搖頭,不,不可能,別多想別多想!“小易,小易?小易!”“??!”
“想什么呢,叫你都沒搭理?”
“沒什么,看到一個很怪的人?!甭溟谆剡^頭,拍拍林陌羽,“吃飯吧?!?/p>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