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那個慘淡的青春,他們從來只讓我活著,卻從沒讓我好好活著,所以,我活的并不好。
――落楠易
當(dāng)午夜過半,喝的醉醺醺的黎安笙皺著一張臉跌跌撞撞地再次撞到在廁所洗手的落楠易時,他只想低低的罵一句臟話,感嘆一下這戲劇性,然后再灰溜溜的離開。
然天不遂人愿,他不小心往落楠易的身上撒了不少的水,顫顫巍巍地遞過去一包衛(wèi)生紙,匆匆說了句對不起就想轉(zhuǎn)身逃跑。
“你身上也很多水,擦一下?!甭溟鬃ё×怂母觳玻膊恢浪麨槭裁匆喙荛e事,只是看到這個陌生人這么狼狽,他那顆鐵石心腸就千錘百煉地疼,“不用了。”安笙甩開他的胳膊,磕磕絆絆地走出老遠,“噗通”一聲,他摔倒了,摔像格外慘,昏暈過去前,他想的最后一句話就是:千萬不要把林陌羽招來……
(――我是分界線――)
他再次睜開眼,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下午五點了,旁邊沒有經(jīng)紀(jì)人,他有些慌,連忙起身環(huán)顧四周,很容易就看見目不轉(zhuǎn)睛盯著他的落楠易。他明白,落楠易已經(jīng)知道他是誰,床欄邊有病人資料,而且他的劉海被撩開了,他沒整過容,容貌自然和小時候沒什么大的差別。
所以你現(xiàn)在,用那種充滿憐憫的眼神看著我干什么呢?質(zhì)問我為什么這么多年沒有回去找你們,還是疑惑我怎么過的這么不好?黎安笙對上他的視線,落楠易讀不懂他眼神里那抹莫名的怒意,又或者他覺得,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讀不懂安笙整個人了。
“我沒叫其他人來,你有胃病……什么時候開始的?”按記憶中的年齡算,安笙今年應(yīng)該……“你今年?應(yīng)該十七歲?!甭溟灼届o地拿著一個蘋果開始削皮,語氣平平淡淡的。
安笙視線看著他手上的動作,久久才回復(fù),他說:當(dāng)練習(xí)生時查出來的,已經(jīng)一年多了。
沒做更多回答,落楠易把蘋果你給他,他也就那樣接過咬了幾口,彼此沉默無言。等到太陽都快落山了,落楠易站起來輕輕拍拍衣服上的果屑,走到他身邊理了理他的劉海,真的很輕,然后吐出一句:我走了。
你明天還來嗎?黎安笙望著他即將消失的背影,默默吐出一句,落楠易背影一僵,他說:你想我來,我就來。
落楠易走了,黃昏把安笙的側(cè)臉映的更落寞了,他應(yīng)該是感謝落楠易的吧,他離開他想要的生活太久了,久到不是別人把那樣的生活擺在他面前,他就敢要的。
我想你來,但你還是別來了
(分界線――)
回到落家的時候,天已經(jīng)全黑了。門口的林陌羽在低頭玩著手機,瑩白的燈光下襯得他的臉溫柔的沒了邊界,都變了嗎?也沒有吧?至少林陌羽還在那,你看他看見我了,一如既往地對我溫柔的笑,一如既往地用那雙盛著水的眼睛看著我。他走過去,難得地也對林陌羽笑了笑。
“你昨晚一晚上沒回來,擔(dān)心死我了?!蹦阍趺床粏栁胰ツ牧耍柯溟淄?,笑得有些委屈,我多想告訴你我去哪了,我見到了誰,我現(xiàn)在有多難過。
我也不知道怎么辦,平常做慣的袖手旁觀,現(xiàn)在怎么這么難;平時裸露的鐵石心腸,現(xiàn)在不管怎么藏,都是那么酸澀的疼,我該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