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傅恒見著瓔珞的眼淚就有種前去安撫一番的沖動,卻怎么也放不下自己的身段。兩人的話少了,傅恒的絕大多數(shù)時間也歇在了書房,只有在瓔珞歇下的時候,他才過去看看她,替她掖掖被子,有時還會幫她抹去眼角的淚。
傅恒總想著明日去安撫一下她,卻就一直這般推到了宴飲那日?;屎笠蚕肟纯醋约旱牡苊?,卻想著宴飲之日就要來了,又怕瓔珞見著小阿哥會更加難受,便一直拖了下去。
直到宴飲那日,瓔珞才又入了宮,傅恒看著她瘦削的身影有些心疼,卻還是冷著臉:"待會進宮,我們當成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明白了嗎?"
瓔珞不答,抬頭看他一眼,又垂下頭。
傅恒悄悄牽起她的手,卻被瓔珞掙開了,他仍有些不死心地牽起她的手,她卻沒有再甩開了。
眾人得知富察少夫人失了子,想著取笑瓔珞一番,卻看見傅恒把瓔珞護得死死的,也就只能作罷。
晚些時候,宮女們奉上各類佳肴,瓔珞看著面前的山珍海味,卻提不上一點興致,只在那有一下沒一下的攪著飯。
眼前忽然出現(xiàn)一塊鴨血。"你生子虧損太多,好生補補才是。"傅恒低沉的聲音自瓔珞耳邊響起。
瓔珞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鴨血,卻不想自己碗里又多了個丸子,剛把丸子吃完,碗里又多了幾片魚糕。
旁的晗嬪看不下去了:"這晚宴的菜倒也豐盛,富察侍衛(wèi)也要多用些才是。"
和妃用帕子捂住嘴,打趣道:"富察侍衛(wèi)若是沒吃飽,還不是有富察少夫人嗎?富察少夫人在的話,還怕富察侍衛(wèi)吃不飽嗎?"
傅恒頓覺窘迫不已,只答著:"娘娘說的是。"
瓔珞紅著臉,使勁瞪了傅恒一眼,用只有兩個人可以聽見的聲音對他道:"你別以為你這樣我就不生氣了。"
誰想傅恒竟貼著她的耳朵對她道:"我還不是做樣子,我可不會低頭。"
晗嬪見此情景,不由打趣道:"早就聽聞富察侍衛(wèi)與少夫人恩愛有加,琴瑟和鳴,如今在看,傳言果然不假。你們當著我們面這樣,也不嫌膩歪。"
和妃應和道:"富察侍衛(wèi)巴不得告訴我們這個少夫人有多好呢,你看看少夫人所戴的飾物,所著的衣物,哪個不是富察侍衛(wèi)親自添辦的?不過少夫人如花似玉的,確實該好好裝扮一下。"
瓔珞哪曾被這般打趣過呀,便又紅了臉,打算使勁踩一腳傅恒泄泄憤的,卻又不好低頭往下看,只氣嘟嘟地擱下著,等著宴席的結(jié)束。
"你先回去,我還要巡邏。"傅恒這般對她說著。
哼!大豬蹄子!你叫我回去,我偏不回去。瓔珞這么想著,氣鼓鼓地往御花園走去。都是你,害我被人打趣,富察傅恒個人頭豬腦的東西,只怕心里還得意著呢。
瓔珞又一次來到了那個假山叢,她第一次來這的時候,自己與傅恒才剛剛成親,現(xiàn)在看來,只覺得那事似是發(fā)生在昨天一樣。
她忽然感覺自己被一只手給拉住,另一只手極不規(guī)矩地摟住她的腰,將她直接帶入懷中,聞著熟悉的氣味,她知道抱著自己的人便是富察傅恒,但她仍覺得氣不過,遂一下跺在他腳上。
"瓔珞,是我。"傅恒表情痛苦,瓔珞穿的是花盆底,一腳下去,果真把傅恒給踩疼了。
瓔珞原是想踩傅恒一腳泄泄憤的,看到傅恒疼得眉頭緊鎖又有些心疼,只訕訕地問道:"有那么疼嗎?"